潺众人怔愣之间,沈南锦已经越过这些人进去了。
“哎!她怎么敢这么嚣张啊?一点都没有要认错的样子,待会被国家协会除名之后被警察带走,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刚才被沈南锦打了手背的女主播望着她的背影恨恨道。
他们只是收了点钱,说这里有大热闹可以看。
说是昨天晚上发酵的新闻当事人,这才赶了过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个蝶手一点都不像是网上说的又丑又坏,还颇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意味。
易学之的车到达门口时,已经快开始了,协会的人早就得了招呼,派人出来迎接他,从另一个门直接进去到后厅。
他一路走过来,看着琳琅满目的展示品,倒是看上了好几个,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售。
买回去的话沈南锦一定很喜欢。
“她还真的敢来啊?刚刚竟然还在门口怼记者媒体,真是不怕死,还学人家戴口罩,相由心生,不仅把小白女神的亲戚搞到破产,还骗人家老夫妻的传家宝,这种人一定长得又丑又凶!”
“昨天被热心网友打了才戴的口罩吧?听我爷爷说蝶手长得挺漂亮的啊。”
“中老年人不就喜欢那种又村又土的女人吗?要不是跟小白女神的亲戚有关,谁知道她啊?什么蝶手,听都没听说过,像是这个圈子里挺有名的,一个代号好值钱的呢,看她以后还怎么骗人。”
“不过听说她前夫挺有背景的,就是离婚了,估计也是发现了她的真面目!”
“回头人肉出来就知道了,贴到网上,这种人就应该滚出京海。”
一路听过来的易学之皱了皱眉,这个蝶手听起来是个女的,还挺招人恨的。
正好陈焕也听了一耳朵,见他感兴趣便道。
“易总,要不我去打听一下这个蝶手?”
易学之摇了摇头,他对这种八卦并不感兴趣,之前因为白晓茶和沈南锦倒是对娱乐圈了解了一些。
什么私生饭、什么妈妈粉、路人粉、黑粉许多类别,没想到连古董行业也这么热闹。
易学之突然脚步一顿。
“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好像是叫什么古董行?”
陈焕心领神会说的是谁,连忙道。
“太太工作的地方叫赵氏古董行,是赵家老爷子的产业,当年赵坤不小心把女儿弄丢之后,赵老爷子就直接搬出去住不愿意看见他了,自己开了个古董行做了好些年,圈里人知道的少,都以为是养老去了。”
陈焕说完就看到易学之面色一沉:“怎么这行也这么乱?”
“倒也不是乱,只是这一行注重信誉,尤其是年轻的,容易被人怀疑技术,一个修复师或者鉴定师只要被人打过一次假,就算是澄清后,也一样会有很多不知全貌的人,会把这个假的标签贴在他身上,只要有一次,如果没有好好解决,前途就算是完了。”
易学之对这些不懂,也不感兴趣。
只是沈南锦也是做古玩的,难免会遇到这种事情,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该怎么办?
犹豫了半晌,还是给赵玉泽打了个电话,那边接起来,显然是不知道谁打的。
“你好?”周围还有些嘈杂的女声。
易学之冷声道:“你爷爷的古董行多少钱能卖?”
赵玉泽一听是他的声音,瞬间气得肝疼,面前的女孩关切地给他递了杯水。
“你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
面前来相亲的女孩子被他阴冷的表情吓了一跳,拿起包包匆匆说了一声抱歉就离开了。
旁边的赵坤脸色越来越绿,眼睛都要在赵玉泽身上盯出个窟窿。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9个姑娘了,平均三十分钟一个,相亲相的比面试还快!
易学之继续道:“我老婆现在在你爷爷那上班,你帮我问问,要是同意的话我派人过去参与管理,顺便保护她。”
又补了一句:“钱不是问题。”
赵玉泽冷笑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
说完就将电话挂了。
赵坤看着手机上的名单,只剩下几个了。
这几天他带着赵玉泽几乎是把整个京海合适的女孩子都看了个遍,这小子愣是没一个喜欢的!
赵坤用了敲了敲桌子。
“你究竟是想找个什么天仙?你大哥已经结婚了,你二哥也有女朋友了明年就结婚,就只有你这么个老光棍,你们都结婚生子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自己开公司的你说强势,继承家业的你说无趣,体制上班的你嫌太闷,我看刚才那个姑娘就挺好!”
赵玉泽在心里继续把易学之骂了八百遍,几乎每一个来相亲的女孩子他爸都能挑出一堆优点,总结就是很合适。
突然灵机一动:“爸,易总说想跟咱家合作........”
另一边的易学之被人引到了装饰考究的席位,四周也围满了桌椅,放着许多头衔的铭牌,看来都是协会的领导坐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坐了下来。
就看见对面的观众席上一对男女,看起来分外眼熟,两人都戴着白色的口罩,莫名的有些情侣款的味道。
女人灰色的针织衫上长发柔顺披散,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就撞到了他探究的眼里。
易学之手上端着正要喝进去的茶杯一个哆嗦,茶水撒了一些出来,腿上瞬间一阵滚烫,却顾不得了。
沈南锦!?
她怎么也来了?
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看了过来,那经典的英伦式温和眼神,不是很久没露面的蓝景仪又是谁?
本想立刻站起来的双腿瞬间僵住了,他看着沈南锦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里毫无波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甚至还带着防备和怒意。
而蓝景仪竟然还将她的口罩一边摘下,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在她脸上似乎是轻轻摸了一把。
易学之攥紧杯子的手几乎泛白,想着刚才自己还打电话给赵玉泽想收购古董行的行为,嘴角浮起一个自嘲的笑。
更觉得自己今天眼巴巴的把所有的会议和行程全都推掉,就为了过来给她买那副仕女图像个傻子。
人家已经却是成双成对的过来了,想必也是为了那副仕女图过来的。
她真的放下了,只有他还死死拽着过去不放。
腿上被淋湿的地方被空调一吹,像是被冰冻住了似的麻木,站起身来转身就想走,嘴角的冷笑越发冰凉。
却很快笑不出来了。
他这个角度正好看见沈南锦从观众席上走下来,蓝景仪站在她身后满眼都是担忧。
沈南锦一步一步,走向了被所有桌椅包围住的中间位置。
基本所有的协会领导都已经入座,熟悉的场景跟公务员面试一样,压迫感十足。
沈南锦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领导们几乎都是脸上带笑的。
现在人人脸上一脸的凝重,从协会成立开始,就没有出过这么恶劣的事件。
为求公证不仅首次面向社会公开审判,还请了办案警察现场旁听取证。
易学之的脚步挪不动了,他此刻就站在她正对面,像是隔了一条银河系。
“请协会高级会员‘蝶手’,摘下口罩,协会内部审判现在开始!”
在一阵骚动中,沈南锦慢慢将口罩摘下,坐到了正中间的桌子上。
她怎么会是蝶手?!
那张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像一轮弯月,易学之的心狠狠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