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白晓茶正极力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要溜走。
却被秦枳叫住,这下仿佛被人扒光了身子,丢在人群中一览无遗。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白晓茶强作镇定,却向易学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却见易学之转过头去,附在沈南锦耳边说了什么,沈南锦小脸通红。
他说:“我好像娶到宝了。”
沈南锦从没听他说过这种明显夸自己的话,听得她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
她向来是个正统端庄的性子,这当中被人在耳边这么说,有种又羞又刺激的感觉,又不好回什么,只得不轻不重地白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轻飘飘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反而让那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易学之习惯了她平时时时刻刻温婉有礼的样子,此刻竟觉得甜丝丝的。
要是江展知道了,一定会骂他一句抖。
白晓茶见两人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心中暗骂沈南锦一句骚狐狸!
指甲掐进手心,心中又急又怒,易哥哥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不会帮她了........
她想强行闯出去,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她死不承认这什么破协议,谁能把她怎么样?她可是白乐善的女儿!
可越来越多的人将她的去路挡住,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也不会把她这个小明星放在眼中。
平时被白乐善在生意场上压着的人,此刻心中痛快极了,能借着秦枳的手报复一下他的干女儿,何乐而不为呢?
“白小姐是要去结账吗?这里的古董价值在1亿八千万左右,给您一个打包价1亿五千万即可。”
秦枳彬彬有礼地朝着白晓茶继续说道。
“我和沈姐姐只是开了个玩笑,关你什么事啊?”
白晓茶咬着后槽牙憋出这句话来,却将周围的人惹得一阵发笑。
在乌邦画廊签了对赌协议,竟然想以一句开玩笑搪塞过去?
这白乐善的女儿竟然不知道秦枳是什么人物?
还以为在自己家里过家家呢!
“白小姐,您还是赶紧给白总打电话吧,这秦枳可不是您能惹得起的人物,这钱您咬咬牙就出了”
刚才和白晓茶一起戏弄沈南锦的几个贵妇人,悄悄凑到她的耳边说道,眼睛看向秦枳,眼中带着惧意和讨好。
白晓茶此刻只觉天旋地转,面前的人群恍恍惚惚,都仿佛变成了狰狞的面孔。
1亿五千万啊!
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巨额数目,她手上能用的钱,只有1,000万不到,就是刷了干爹的卡都不够填补的。
此刻她已经无比后悔,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跟沈南锦签了这什么该死的对赌协议?
对!都怪沈南锦那个女人,心肠歹毒!
她猛地一转回身,差点摔倒,怨毒的目光直直盯着沈南锦。
“是你!沈南锦,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欺骗我签下了这种协议,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你早就和这什么该死的画廊联合起来骗我的!”
众人见她竟敢当众辱骂乌邦画廊,都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秦枳的脸色,对方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真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沈南锦看着状若癫狂的白晓茶,心中痛快极了!
这种被人剜了心头肉的感觉她早已尝过,在母亲被医生推出ICU的时候,她痛得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而她现在付出的仅仅只是金钱的代价,这就受不了了吗?
白晓茶,这才刚刚开始!
“白小姐,做人要讲诚信,我们签下协议的时候,在场的许多人都可以作证,还是说堂堂大明星这么输不起?!”
沈南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竟然与那秦枳如出一辙,礼貌而冰冷。
她声音如寒冰,连带着周遭的气息都变得犀利起来。
易学之感受到她的变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手中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了。
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她母亲的事情,他正想说点什么。
却猝不及防地被一个人冲进怀里,炮弹似的将他弹了出去!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沈南锦的手,生怕她一起带倒。
“易哥哥,你帮帮我!都是沈姐姐挑唆我的,我就是个单纯性子哪里懂这些啊!”
是白晓茶扑进了他的怀中,将脸死死地埋在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腰。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易学之尴尬不语,偷偷瞄了沈南锦一眼,看她没什么表情。
于是轻轻拍着白晓茶的背说道。
“晓茶,乌邦画廊是最重信誉的,既然签了协议,就只能兑现。”
白晓茶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将他胸前的衬衫晕湿了一大片,泣不成声地说道。
“易哥哥,你帮帮我,我真的只是想跟沈姐姐开个玩笑,我干爹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易哥哥你一向最心疼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呜呜呜……”
白晓茶哭地撕心裂肺,绝望的声音却让易学之有些烦躁。
想起刚才,沈南锦被众人指责嘲笑的时候,那一抹清清凌凌的单薄身影,如竹子一般挺立。
没有慌张,没有解释,没有求救。
与白晓茶此刻的样子完全是大相径庭,往日很少注意,竟不知道沈南锦似乎天生身上就带着一股大气端庄的气场……
他用力地将人从自己怀抱里抠了出来。
“别哭了,你干爹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我刚刚已经帮你通知了你干爹了。”
这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将白晓茶钉在原地。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易学之,眼中满满是可怜和无助。
手指被易学之一根一根地掰开,白小茶绝望地任他动作,不断地摇着脑袋,眼神不可置信,这个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男人,他变了。
沈南锦已经将头转过一边,正跟秦枳说着什么,两人脸上的笑容竟然出奇的相似,温和中带着冷清。
易学之只觉得那笑容有点刺眼,紧了紧双手。
伸手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塞进了白晓茶的手中。
“今天的事情和我老婆有关,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缓缓吧!”
说罢,他脚步匆忙地朝着沈南锦走去,将还在跟秦枳说着什么的沈南锦一把揽进了怀里。
“老婆,我们进去吧,还得给咱妈挑点东西。”
他将沈南锦的腰搂得很紧,姿态极其亲密,刻意地将老婆两个字咬得很重,宣誓主权似的看着秦枳。
“白小姐的事情处理好了?”
沈南锦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就好像问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看着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子和粉底液,心中刺痛却又有些意外,他竟然没有帮着白晓茶解决这件事情。
“我已经打电话叫他干爹过来了,你跟秦老板聊什么呢?”
易学之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看这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相谈甚欢,竟是他这些年跟沈南锦之间从来没有过的状态。
“易总,真是幸会,沈小姐在古董字画方面的造诣极高,今天能认识她,真是秦某的荣幸”
秦枳说着伸出手来,彬彬有礼的样子,丝毫不像传闻中那个手段很辣的秦老板。
“你该叫我老婆易太太!”
易学之强调道,握着秦枳的手微微用力,却被力道反弹了回来!
他心中一惊,本能的觉得这个秦枳不简单,而且对自己的地位有着天然的威胁,虽然两人今天才是第1次见面。
“哦?她在古董方面的造诣,远超于现在古玩界的大部分专家,我甚至该称他为沈老师。”
“对我来说,沈小姐就是沈小姐自己,不属于任何人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