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尘你回来啦!”
陈秀兰挣脱了保姆冲到易学之面前,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的记忆永远的停留在了五年前。
易学之见母亲头发凌乱,衣服上都是药渣,而沈南锦被佣人扶着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身上也同样是凌乱不堪,显然家里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
“妈,你先去休息。”
他心中了然,自己母亲肯定是又没喝药,对那女人动手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母亲犯病的概率越来越大了,明明每天都按时喝着药怎么还是不见效呢?
“陈嫂,我妈最近都有按时喝药吗?”
易学之眸光微冷,看得陈嫂又往陈秀兰身后缩了缩。
“少.....少爷,我每天都按时给太太喝药的,刚刚我去端药少夫人不知道跟太太说了什么,太太突然就发起病来了,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陈嫂说着,还往沈南锦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秀兰看两人说话儿子都不理自己,一把推开了陈嫂。
“学尘啊,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鱼子酱牛排,你弟弟之前缠着我做了好久都没做呢,今天给你做了好多!你是妈妈最爱的儿子,是我们易家的骄傲,以后想吃什么跟妈说,妈都给你做!”
陈秀兰一脸爱怜的看着易学之,嘴里喊的却是大儿子的名字,说出来的话也让易学之的心钝钝的痛。
自从父亲出国后失踪,大哥支撑门庭,母亲眼里就只有了那个优秀又温和的大哥。
大哥走后这几年,只要他有一句辩驳自己是二儿子易学之,母亲就会立刻犯病,他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大哥的影子,除了在那个女人面前。
“明天去iaudoph店里拿那款最新的包吧。”
哄好了母亲让人带去休息,他对着沈南锦道,那款蓝色镶钻包是今年最经典款,全球限量两个,就算是他,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抢到了的,本来也是作为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易总还是留给别人吧,五年都这么过来了,不差这一回。”
沈南锦声音还有些嘶哑,揉揉雪白的脖子,上面一双手印清晰无比。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彻彻底底的生意人,用钱来补偿是他惯用的手段。
易学之皱眉从包里掏出一张卡:“你这是在跟我闹脾气?这卡里是五百万,你拿去买点衣服吧。”
他随口说道,母亲这次的手劲实在太大。
“我有跟易总闹脾气的资格吗?今天五百万能救我的命,也能买我的命是吗?”
沈南锦没有接他递来的卡,眼角泛红,却拼命不让眼泪落下,要不是自己把外婆给的那副秋霜图卖了五百万,估计今天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是嫌不够?一千万,你可以给你那父亲也买点好东西了,我妈年纪大了,你至于跟她计较?”
他有些不耐烦,今天的事情还没跟她算,她倒是闹起脾气了。
“易学之,我们离婚,这也是你妈的意思,刚刚我已经签字了。”
沈南锦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道,这个男人只会用钱来打发她,从不会哄她,是因为他的耐心都给了白晓茶吗?
见她再次提到离婚,不依不饶的样子跟以往判若两人,以前惹她生气了或母亲打骂她了,只要自己给点补偿,不拘泥是什么东西,她都会笑着接受。
公司员工受气了都会找他哭诉,而她却永远一副清淡笑容,照旧给他准备好一切,也就是跟白晓茶有关的她才会有点反应。
是因为她压根不在乎他罢了,在乎的只是易太太的地位!
“想跟我离婚?这是傍上了赵玉泽?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走上前伸手扼上沈南锦细细的脖颈,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感受到手下女人微微的颤栗,却不像从前一样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赵玉泽?
沈南锦差点忘了下午在他面前说过赵玉泽是她男朋友的事。
“这就不烦易总关心了,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易家的罪人吗?现在我主动签字离婚,你也不算违背对易爷爷的诺言,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易总应该高兴才是。”
易学之从未听过她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脸上肆意的表情是那么的生动。
他喉结滚动,但是听她话里极力撮合自己和白晓茶,他眉头微微皱起,好像被猫挠了几下的不舒服。
她怎么突然这么大方的要成全自己和白晓茶?
“谁都行,就他不行。”
你降不住他,剩下的话他没说,在男人堆里,谁都知道赵玉泽的花心是出了名的。
“可现在对我来说,谁都行,就是你不行。”
沈南锦笑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签字,却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多歧义,男人的眸色深深。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易学之猛的将人抱起,就往楼上卧室走去,怀中女人的挣扎好像小猫挠痒一样丝毫不影响他的脚步。
“易学之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南锦看着一群佣人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随后迅速离开,脸上涨的通红,是气的。
一声声的易学之叫得他抱得更紧。
在母亲面前,为了不刺激她,就连佣人都把他叫成易学尘,只有她永远只认易学之,也是因此她才会经常被母亲发疯毒打,却依旧坚持。
“记得戴上那个。”
用力挣扎却还是被他牢牢掌控,沈南锦不再浪费力气,只来得及嘱咐这句,反正是最后一次,就当做分手*好了。
今晚的易学之与以往完全不同,似乎在对沈南锦证明些什么,被他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沈南锦才醒,发现床边的垃圾桶里竟然没有那个东西。
“找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能生个孩子在你易家的地位起码十年内不用愁。”
易学之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劲瘦的身材堪比模特,身上带着惑人的清香,说出的话却十足的嘲讽。
“要是以前,我确实是想生个孩子,但现在我们都要离婚了,易总也该注意点,到时候可别说是我又耍心机要赖上你。”
沈南锦站起身,随便捡起地上一件被撕碎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你害死我哥,就想这么拿钱离婚走人?”
沈南锦的下巴被他捏住,死死的盯住女人的眼睛,试图在她眼中能看到平日里耍小手段得逞后的顽皮。
但没有,平静无澜的眸子里,似乎忽然之间就对他没有半分眷恋,他心中一慌,只能用这个理由来绑住她,绝对不能放她走!
“我去洗澡了。”
沈南锦轻轻推开他的手,不再像以前一样对这件事情据理力争,原来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相信过自己一分一毫啊,他对自己的恨宁愿用一生来困死她吗?
躺在浴缸里,身上的酸痛有所缓解,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田姐,怎么了?”
“沈小姐你快来医院一趟!你妈她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