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闻言，罗宾忍不住一愣。
有一说一，即便是放眼于诸多历史文献，歌歌果实的能力也是极为特殊的一种。
不同于现实世界中存在的物质，“歌曲”这一概念并没有实体，而是更加倾向于精神层面。
这种性质，就决定了歌歌果实无法以“物质的常理”来论断！
再加上乌塔与“托特姆吉卡”这种神秘造物建立起了联系，使得歌歌果实能力的开发更进一步。
由此，乌塔常常能够听见一些“格外”的声音。
“来……”
罗宾搀扶起乌塔，两人靠近了车头暗格内的小窗户。
海风涌入，令乌塔的精神稍稍缓和了些。
罗宾询问道：“你听见什么了？”
“不清楚……”
乌塔摇摇头，虚弱道：“是呼喊？还是期待？”
“但总之，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乌塔咬了咬牙，艰难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回到七水之都！”
“？！”
此言一出，罗宾的瞳孔忍不住稍稍紧缩。
回到七水之都去？
罗宾透过小窗户，望向此刻的七水之都。
若不是亲身经历了此前的种种，就算是七水之都的本地居民，多半也不敢跟自己的老家相认了吧。
偌大的一个七水之都，此刻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
引以为豪的七大船坞不见了，内外城的建筑尽数毁灭，只留下了光秃秃的地面。
半座岛屿大小的大型bullet屹立，身体周围浮现出大大小小的符文法阵。
一道非人姿态的黑影穿梭其中，不时从大型bullet的身上削掉部分石块。
岛上的情况，早已经恶劣到了极点，甚至无法容纳普通人的生存！
“现在要回岛上吗？”
罗宾咧了咧嘴，无奈却兴奋地笑道：
“那看来需要动一下脑筋了……”
……
颂！
林赛振动双翼，身影略过大型bullet。
铮！
水刀劈下，排斥反应发动，硬生生的切下了它的一根手指。
巴雷特却对此毫无反应，操控起大型bullet对接上手指，并再度快速融合。
“根本没用啊！”
唰！
下一秒，大型bullet重重挥出一拳，被林赛勉强躲过。
巨大的怪物发出嘶哑的咆哮，震声道：
“就算再锋利的刀，也没办法撼动我，这是体量与武力的绝对性差距！”
“老子正是因此——才是最强！”
唰！
大型bullet伸出手来，一把便将艾文·林赛抓在手心，同时五指用力。
海水被捏得迸射出来，散落在大型bullet的手掌周围。
砰！砰！砰！砰……
排斥发动，大型bullet的手掌顷刻间四分五裂！
林赛又一脚踢出了两座符文法阵，将它们握在双手中，瞄准了大型bullet的核心位置。
既然伤不到造物本身，那就试试看直接对付它的“本体”！
颂！
林赛张开双翼，在半空中留下了一行雷浆，直奔向前。
可面对这几乎必中的攻击，大型bullet体内的巴雷特却不闪也不避。
他任凭林赛击中大型bullet的胸口，将那庞大的身躯活活切开，自己的本体则暴露在艾文·林赛眼前。
消失许久的巴雷特再度现身，向眼前的林赛咧嘴大笑道：
“决一胜负吧——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别把老子想象成那种三流能力者啊！”
大喝一声。
巴雷特一上一下同时伸展双臂，将两只手的手掌触碰在大型bullet的切口上。
下一瞬间，林赛上下方向的切口处，同时开始了极为复杂的变换，最后竟吐出了上百门重炮。
那些都是来自于七水之都各个造船厂的武器，先前被大型bullet所融合，完全受巴雷特所掌控。
“bullet是老子的‘武器’，可不是什么堡垒啊……”
“要来老子身边？求之不得！”
巴雷特露出狞笑，上下手臂合拢，重重地一拍掌。
啪！
信号发出，周围的上百门大炮同时射击。
轰轰轰轰轰……
密集的炮火瞬间吞没了【恶魔】，滚滚高温翻腾而出，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林赛立刻合拢双翼，正打算扛过这一轮炮击。
可巴雷特何时又说过，自己的“依仗”是那些火炮呢？
在双翼合拢的瞬间，巴雷特瞄准了林赛的视线死角，闪身而出。
漆黑的武装色霸气裹满全身，重重地砸在了林赛的脑袋上。
轰！
这一击的威力，远远超过了上百门火炮的总和，直接将林赛击落，猛砸进了远处的地面里。
“哈哈哈哈哈！”
巴雷特站在切口处，咆哮道：
“还不清楚吗？【恶魔】，我们之间存在有绝对性的差距！”
两手向上，抓住大型bullet的上半身。
暗紫色的波动蔓延。
“其一，是霸王色霸气！”
“其二，是果实觉醒的能力！”
巴雷特的腰腹同时用力，竟然将逐渐错开的大型bullet重新掰正了过来。
合体果实能力继续发动，将巴雷特融合其中，大型bullet就此恢复如初！
猩红的双目再次闪烁，大型bullet低吼道：
“作为强者，你是不完整的！”
“没有霸王色霸气，更没有开发出恶魔果实觉醒的力量！”
“你——达不到完美，所以不够资格称为最强！”
“……”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退去。
地面上，扬起的烟尘也逐渐消散。
艾文·林赛仰躺在地上，睁着双眼，身体却在颤抖。
“可怕……”
林赛的双眼震动，说出了令巴雷特稍显意外的话。
“真的，太可怕了……”
“……”
“是吗？自信心崩溃了？”
大型bullet的语气万分失望。
本以为碰见了能让自己迈向最强的对手，却不成想竟然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结束这一切吧！”
大型bullet抬起了巨大的脚掌，重重落在林赛的身上。
轰！
周围的地面都引起翻滚出了土浪，肉眼可见的波动甚至影响了周遭的海浪！
可大型bullet的表情却愣在了那里。
因为那一脚并未落实，而是被什么东西给阻拦住了！
“什么……”
铮！
排斥爆发！
林赛一刀劈碎了大型bullet的脚掌，顺势一跃而起，来到了与大型bullet双目齐平的位置。
他正咧嘴笑着，神色似乎极度亢奋。
双翼振动，两条手臂却耷拉着，凭空抓握着不存在的东西。
“真是太可怕了！”
林赛忽然咧开嘴角，狞笑道：
“喂，巴雷特，你不这样想吗？”
“所谓的‘完美’，所谓的‘最强’——都是让我恐惧的东西！”
“‘完美’和‘最强’真的好可怕啊！”
“……”
林赛喃喃着，吐露出的话看似无序，实则却令巴雷特愣在了原地。
“因为‘完美’和‘最强’，代表了最终的‘上限’！”
“你无法再向前进，因为你已经探索完毕了所有可能……”
“那种感觉，难道不可怕么？”
林赛扭动手腕，用手指在空中勾勒出符文法阵，唤来了被驯服的部分海水。
这些海水在半空中排列组合，构建起了全新的招式。
一只拳套！
“我讨厌抵达上限——”
“但很幸运，我还没到上限。”
林赛将手伸进了拳套里，对准大型bullet的脸就是一记猛砸！
轰！
大型bullet一个踉跄，脑袋被打碎了大半。
与此同时，【恶魔】艾文·林赛的声音响彻整片天空！
“所有生命，都无法抗拒继续向前的诱惑！”
“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
“大步，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