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在完全封闭的环境根本不知道任何时间,只是这一浅眠就让我气力恢复了不少,我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这里除了面前的小道,别无它路。
继续往前走这条小路上的没有任何机关,我完全是一路畅顺,终于到了这路的尽头,前面是一个比大堂要小一些的墓室,我往里面探了探,确定安全后就直接进去了。
墓室里面除了一些拜放在周围的陪葬品和死四角的烛火台,只有我面前的一块大镜子,大镜子看起来没有一点陈旧的感觉,像是刚放进去一样,站在前面都能清楚的看到自己。
看来看去也没有和外面镜子不一样的地方,水银镜面,青铜封盖。
这里是唯一一个墓室也没有其他的出口,我觉得这里的布置和上一个大堂一样,肯定有一个出口,只是没有发现而已,要说最古怪的地方就是我面前的这面镜子,用眼睛去看,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我有些郁闷,然而没多久,就听到了“吱吱”声,从外面传过来的。
我扭头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会动的骨架,骨架体型娇小,白森森的眼眶一团团丝线般的东西,骨架们守在门口还没有进来,我再定睛一看,那尖尖的耳朵还有尖尖的嘴巴。
有点像是……老鼠?狐狸?黄皮子?
我一个恍惚,那群骨架就爬了进来,向我发出“吱吱”的叫嚣声,为首的一只朝我扑来,接着后面的也相继朝我冲过来,我刚摔下胳膊上的一只,腿上又爬来几只。
如此反复多次,它们齐齐不动了,但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令人牙酸的骨头声音。
我咂舌的看着前面的巨大骨架,它正朝我咆哮着冲来,我猛的转身朝里跑,却晚了一步。
一股看不见的气体直接把我怼到水银镜子上面,那镜子没有破,反而荡出一圈圈涟漪,紧接着我一阵眩晕,昏过去前我最后想到的是,原来出口在镜子里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自己发现我挂在一个梁柱上,全身酸痛像是被摔打过一样,小心翼翼的盘腿坐在柱子上,往去,不死也残,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大殿。
大殿中央有个案台,点着香,还有四五个小罐子,像是骨灰罐,香再往下看去就是几十个蒲团端端正正的拜放在前面,最前端的一个蒲团上好像坐着一个人,但因为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剩下的就是清一色的柱子,柱子上环绕着一种动物,我认不出来。
那些摆设有点像是祠堂,我挪了挪身体,在这上面一直坐着也不是事,我站起来看了看朝前面走去。
走到蒲团那块地,发现那个最前端的蒲团上确实有一个人在打坐,从后面看他戴着一个面具,我正要凑近去看的时候,异状就发生了。
为首的蒲团之后的三排蒲团和地砖飞了起来,露出那块地真正的样子。
地面上刻着巨大繁琐的花纹,脉络深入地面三分,走在地面就能感觉到与众不同的凹陷。
原本坐立的男人突然直起了身子,并摘下脸上的面具,一张比徐立海年轻了几十岁的脸露了出来!我心中大惊,熟悉的神色,一模一样的装束打扮,这是怎么回事!
“你……”我才说了一个字,刀刃反射出来的冷光让我下意识身体一偏,那人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朝我冲了过来!看那样子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快速往怀里一掏,又一抖,将短剑拿在手里,转身按着他的肩膀,使劲将刀刃插了下去,浓烈的腥臭味道开始四溢,我手上沾满了血,不是红的,而是黑的。
“徐立海的分身,还是傀儡。”面无表情的拔出匕首,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黑血。
那人还是不说话,但随着我的靠近,却在不自觉的往后退,但没过多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直瑟缩的脸突然舒展开。
我一脸冷色的看着对方,手上出现数张黄符,快速攥在一起,嘴里念出一段又一段符咒,下一秒,黄符离开了我的手心飞到了徐立海面前,俨然成了一张网的状态。
舌尖一咬,一口血喷了出来撒在黄符上,接着抬起右手,指尖悬空而画,不一会儿,符纸上面开始弥漫点点的金光,空气中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威压。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呆愣住并面露恐惧的徐立海,冷笑几声,抬手一挥,半空中的血符绽着金光,朝徐立海飞了过去,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剧烈的震动。
随着地面震动的越来越频繁,俨然还有像四周扩散的趋势,我身体一僵,不对,不对劲!这不是符纸带来的震动!而是……我猛地抬头,周围石壁开始落下灰尘,是这里要塌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我脑海里冒出,下一秒,几块巨石开始直勾勾的冲着我往下落!
最后的念头,是一股和灰尘与众不同的香气!
……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我坐在病床上,因为胸口肋骨断了几根,所以医生给打上了石膏固定,这让我没办法随意移动,稍微重一点的动作都能感觉到胸腔被撕裂的痛苦。
从山孚庙那里出来已经过了一周,具体我是怎么出来的,完全没有印象。
明慧没来,徐立海也不知去向,就连余长南,也再度没了消息,据护士说,送我来的是个女的,长的还挺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最先想到的不是秀秀,而是童安。
等过了有七八天,徐修成找了过来,一脸严肃,问我是怎么回事。
本来这个问题,要是早个一天,我估计都说不出个子卯寅丑,但偏偏徐修成赶巧了,在他来的前一天,明慧找上了门,告诉了我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