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紧接着秀秀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可能不知道是咱俩谁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语句中的违和,拿错了?上哪里拿错,拿错谁的了?可我什么都没问,反而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打趣秀秀以后注意点。
我看似轻松,实际上出了一身冷汗,额角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回了屋,关上门之前还能感觉到秀秀锐利的目光,如芒在背。
躺在床上,我渐渐冷静了下来,听外面的动静,秀秀应该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我听到大门有声音,等了一会儿秀秀没去开门,我就去了,一开门,居然又是包裹!
里面依旧是照片!
然而这次照片上的内容,让我心底生凉,嗓子发紧。
跟以前收到的照片不同,照片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我和外婆都没有出现,内容意外的干净,不知道怎么拍摄的,四周都是黑色的,中间有一圈光,光里面……
是我曾经在梦里面看到的泥陶人,脖子上挂着玉佩。
一模一样的泥陶人,可是这次的泥陶人背对着我,看不清它的正面。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始终都是差一步,我跟往常一样,把照片保存,然后包裹扔掉,但这次扔掉之后,我就立即收到了电话。
它响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好几分钟都没有停,我犹豫了犹豫,接通了电话,那人传来几声粗重的喘息声,让我莫名产生股恶寒。
“时间……时间快到了……”
沙哑,低沉跟破罗锅般的乌鸦嗓。
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虽然隔着电话,我却感觉话就好像在我耳边说的。
“还……还有……一个……一个月……你逃不掉……你逃不掉了,陈录!”
说到最后那边猛的传来极其刺耳的声音,就跟用指甲划黑板,浑身都不对劲。
我赶紧挂了电话,那人是谁我不知道,可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他说时间快到了,还有一个月,是个期限,指名道姓的说我逃不掉。
这是个什么期限?
我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只有一个结果:死期。
为什么会是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又是什么日子,我翻身下床开了灯,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历,一个月以后的日子……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是不是个巧合,怎么会这么巧,一个月之后……是我外婆的生日!
而且更巧的是,我外婆的生日今年,阳历阴历都赶在了同一天!现在时间刚过十二点,一个月之后,就是外婆的生日!
那人的意思,难不成是想在外婆生日的当天,变成我的忌日!这可真是个好想法,不过为什么会把外婆扯进来,甚至我感觉这更像对外婆的一种报复了。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明白这种事情应该告诉秀秀,但是走到门前我又犹豫了,即使说了,也于事无补,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消息,我嘴上说没关系,但实际上……我沉沉吐出一口气,重新回到房间,又想了很多,最后抵抗不住睡意,不知不觉我就睡了过去。
一连着过了三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黄廖让我帮他看了三天的店,连续三个晚上,我都在晚上十一点关门,然后留心周围的风吹草动,可惜我连个毛都找不见。
还有件事,除了我第一天见过黄廖,之后的三天,我早去晚去的,古董店都没人,当然也没有生意,联系了两天后,我对黄廖的工作态度也习惯了。
暗想黄廖胆子是真大,也不怕万一店里面来了个贼,古董随随便便拿一个,卖掉都是钱。
其实古董店冷清的有点不正常,因为古董店的旁边是个珠宝店,门面虽然不大,但每天来来往往的不少人,就没有一个对古董感兴趣的,不说买了,进来看看的也没有。
生意无所谓了,这个月已经收入了上百万,我觉得就算关门一个月都行。
今天是第四天,我照旧坐在前台看书,突然听到门口的风铃声。
风铃是我挂上去的,就怕看书看的太入迷,万一来了客人会留下不好印象,但是没两天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一天能来一个人就不错了。
有生意上门,我正了正神色,嘴上说来不来人无所谓,可是有生意上门,也不能放过,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况且也不能砸了黄廖的招牌。
我等了几秒钟,就看到进来的人是个女的,这还是我从身材上判断出来的。
女的身材确实不错,但穿的有点轻薄。
已经快入冬了,一身白色的及膝裙子,露出来的小腿又细又直,还很白,但脚上穿的,我拧着眉,穿了个绣花鞋?
等我抬起头就知道绣花鞋不是最奇怪的。
外面已经是秋末的季节,来的这个人却披头散发,像是很长时间没洗过头,面上带着墨镜,口罩,这都不算什么,最要紧的是,还带了围巾,不是冬天那种毛线的,而是夏天防晒的那种纱制围巾,上面还有点点的红,像是血。
我多了个心眼,包裹的这么严实,让我不得不打起十万分的小心谨慎。
“买古董?喜欢什么样的,喜欢哪个年代的?”我按部就班的问着问题。
主要是想到了人不可貌相,什么人都不能从外貌推断,看起来邋遢的,没准是个土豪,可我没想到,自己这回碰上的,还真是个傻逼。
我连着问了三遍,她都一声不吭,再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我耐心开始变差,况且这种奇怪的打扮,估计去其他店里都能让人赶出去,我脸色一沉,正想出口赶人,那人开口了。
第一反应,声音好听,就是没什么情感,但她说完一句话,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我肯定会揍她一顿,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重复的问了我几遍。
“请给我拿一叠有眼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