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两门相冲,必有一凶,一门朝阳,外者不详,两道门堵在一块,必然是二活其一,你被压了这么长时间,再不老实,就会惹出人命,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我冷笑几声,对着停车场的大门正方向靠近那面墙壁,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块相同水泥色的凸起后,捏住使劲往外一拉——
“哐当——”
就见身后的童安看的目瞪口呆。
那块墙壁其实只是糊了一层水泥的铁门!水泥只有薄薄的一层,格外的脆,我拉开自己也愣住了,嘟囔了一句,“这门竟然开着不上锁。”
门开了以后,有几道呼呼的凉风吹过,明明该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居然还会有风?门里面是个通道之类的存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就跟有个什么屏障,挡住了阳光,里面纯黑一片。
童安看着我要进去,跟在身后连忙说她也想去。
我朝着门里面望了望,低头将手上的水泥碎屑擦干净,“你还是别去了,这里面不太安全。”接着抬头轻轻一笑,“你就在外面等着我,相信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不等童安反应,我就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去第一步,我就踩到了积水,开了电筒我才发现这条通道的地面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积水,积水散发着一股陈年多时才会有的灰尘味。
这条通道用光都照不到尽头,越往里走越窄,甚至高度也在下降,最后我不得不弯着腰才能前行,要是此时有东西攻击我,那必定一打一个准。
通道的前半部分是水泥路,深入走走这水泥路就换成了青石板,每块青石十分光滑,是经常被水打磨才会有的效果,甚至我还在一凉快青石板上看到了古代的文字。
刻得应该是工匠的名字,古时候的建筑工匠都有这么个习惯,在自己的作品上刻名字,我仔细辨认了辨认,觉得这字有点像是小篆。
通道似乎有个两百米的样子,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歪歪扭扭的,走了约莫二十分钟,耳边湍急的水流声愈发明显,甚至恍惚让我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条大河,不过我知道这里应该不太可能会出现地下河这种东西。
又走了一段,我走到了尽头,此时此刻我的耳边已经全是水流声,吵得我无比烦躁,我将电筒对准了声音最明显的一处,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心里反而没多少意外。
那是一口古井!
古井用厚重的石砖堆砌,旁边长满了青苔,在古井的周围,还垂着几根锁链镶嵌在墙壁里面,另一头垂到了古井里面,水声风声都是从古井里面往外冒出的。
我也只是在书里见过的东西,此刻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忍不住失声,“锁龙井?!竟然真的是锁龙井!”
虽然心里早早就有了这种猜测,但是亲眼见到,难免还是一番激动!
锁龙井也称锁蛟井,蛟龙蛟龙,两者到底是分不开的,这井的来历,已经演变出了无数个版本,其中最著名的,应该是首都的北新桥。
最早的传说,讲的是大禹治水,大禹治水成功后,便将制造水祸的几头蛟龙锁进了几口他打造的井中,并在链子上施展了咒术进一步防止它们在为祸人间。
不过蛟龙毕竟是神物,大禹捉住它们后,两者各退一步,蛟龙答应被锁,相应的大禹也要承诺它们一件事,一旦锁住它们的井变旧了,锁链就会失效放它们出来。
当然这个版本是靠谱的,北新桥的来历也是这么来的,新桥新桥,不改名字,桥永远都不会旧,自然蛟龙永远都不会被放出。
大禹打造的井有好几个,实际上却不是每个井里都会锁着蛟龙,有些不过是锁着一些被施了障眼法的东西,目的是用来迷惑想借蛟龙能力满足自己贪婪欲望的人。
我没见过北新桥,只是以前无意中听人说北新桥里是锁着一头蛟龙,不过也是头年迈的老蛟龙,掀不起什么风浪,就算有风浪,也不过是让首都那地方多下几场大雨,但这次我面前的这个,明显很是活跃,不成是这头蛟龙睡醒了就开始没事找事?
我突然想到如果让会驭兽之术的徐修成知道我见到了锁龙井,还不知道会怎么懊悔,驭兽徐氏,人人可驭万兽,我可是亲口听徐修成拍着胸脯跟我说过,如果能见到一头龙,他都能降服。
判断是不是锁龙井,有个外人不知道的独有办法。
那便是拉动井内悬垂的锁链,锁链一旦能拉动,便会看到井水在里面翻腾,其中会夹杂着犹如老牛哞叫的沉鸣。
我心里已经确定了八九分,但还是手痒的上手摸了摸锁链,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冰冷刺骨,原本我会以为锁链十分沉默,没想到稍微用了点劲锁链就被我拉上来一段,不过维持了不过三秒钟,一股强大的吸力就让锁链回归原位。
井水翻腾的声音滚滚不绝,先前那股兽类咆哮声再度响起,是锁龙井无误了。
看来用镇灵符没用错。
“你原本该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古井里,现在谋害数条生灵,你碰到我也算你倒霉,我么,肯定是要加固锁印的……”我话虽然这么说,但有一点我还是感觉到了纳闷。
每口锁龙井的年限都超过三位数,这地方一直都是好端端的,为什么偏偏最近才出了事?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而为?
镇灵符的存在证明建造这里的人知道这口锁龙井,并且目的是想让锁龙井继续平静下去,否则也不会专门用水泥墙做个假象,这点是我困惑的地方,不过蛟龙杀人也是事实,甚至还在我面前杀人,甚至一度还想杀了我,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过的。
蛟龙是神物,杀了会有因果报应,我不会碰这个忌讳,但绝对不能让蛟龙继续害人,这么想着,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润湿狼毫的笔尖开始画符。
提笔还没往下落,手上粘腻的触感让我皱起了眉头,同时一股血腥扑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