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秀秀的火车到站了。
本来徐修成要跟着一块来,美名看看弟媳,结果医院打来电话说是那几个孩子哭闹不止,嚷着要见他,徐修成只好先行离开。
“师哥!”
没等我看见秀秀,便感觉身后袭来一阵风,接着腰就被死死的抱住。
“师哥你往哪儿看呢!照你这么看,看三天三夜都看不见我!”
秀秀手里拎着包,看不出疲累,松开手转而抓住我胳膊,“这里人太多,我们走吧,先回去!”
有段日子不见,不知怎的,我觉得秀秀愈发明艳动人了,我被她拉着走,过了一会儿,想替她拎包,谁知我拎了一下,差点没拎动!
“你这是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和秤砣似的。”
我正准备打开包看看,谁知秀秀忽然变得十分紧张,“不能打开!”
“师哥,包里面的东西暂时不能见光!”
秀秀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为凝重,声音也压得非常低,我顿时明白了其重要性,点点头,“行,我不动,你,你没受伤吧?”
出去这么长时间,我担心秀秀也担心的厉害,生怕她磕了碰了。
“我这么活蹦乱跳,像是受伤的样子吗,师哥你就是喜欢瞎操心。”秀秀撅了噘嘴,话锋一转,“对了,过几日这次会开一家画馆,你跟我一块去呗。”
画馆?
“一堆洋人画的画,你啥时候对那些感兴趣了。”我愣了愣,有些纳闷,“你咋知道这里要开画馆,我天天在外面晃荡都不知道消息……”
“哎呀,就是听人说的呗,那里面有我想找的东西,和这个有关!”秀秀边说边晃了晃包。
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便应下了,再说,秀秀提的要求,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画馆后天开馆,没搞宣传,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位置也偏僻,我估计开业来到人也不多,我和秀秀去的时候已经关门了,九点多钟,就看不到什么人了。
画廊的面积不小,里面的装修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但像我这种,就没办法找出跟艺术搭边的关系了,反正在我眼里,画都是一个样,看看也就看看了,熏陶什么情操还是算了。
我和秀秀轻手轻脚从窗户进去,画廊里并不黑,半开着灯,微弱的光照着每幅画,看上去精妙绝伦,也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秀秀研究过画廊的构造,虽然是第一次进,但也轻车熟路。
“你有发现什么没有?”走了一小段路后,秀秀小声问。
我正打算摇头,突然眼睛一凝,准确的看着一个方向,冲着秀秀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我过去,一分钟后,我走到角落,指着其中的一幅画缓缓说道:“看着它,有没有什么感觉?”
秀秀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第一眼,会让人以为那是堆木材废料,可仔细看才发现在废料最外围,蒙了一层厚厚灰尘的是一幅画,很难让人辨认出来的一幅画。
“这可真不起眼。”秀秀撇撇嘴说道。
这是角落,只开了一半的灯光根本照不到这个地方,不刻意会找会很难引人注目,但就算有人发现了,估计也不会想去仔细看,毕竟灰尘已经厚的看不出画的原本面目。
实在是跟这里的干净格格不入。
我带着秀秀停在了这堆废料的面前,蹲下身。
“这是画还是什么?”秀秀跟着我蹲下,没有伸手去碰,盯着看了半晌,揉揉眼睛说道。
“这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就只有一层灰!”
“是有很多灰,但除了灰之外,还有东西。”我也没有去擦灰,眼神无比专注。
秀秀也盯着看了一会儿,“我说这画都被灰尘挡住了,还要看什么,看来看去不就是一层灰,再看也看不出朵花来,要看也要擦干净看吧。”
听到这话,我无奈的转头看着秀秀,“别着急啊,咱们来都来了,我还能让你空手而归不成?要不你先去别的地方,我在看一会儿就好。”
话音未落,就见秀秀从口袋掏出卫生纸就要上手去擦,快要碰到画的时候被我猛地一把拉住。
“师哥你干什么呀。”
秀秀声音中充斥着疑惑,“让我擦干净再看呗,别浪费时间了!”
“这个不用多说,我心知肚明,只是我总觉得这幅画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我保持着那副严肃的表情,拽着秀秀的手没半点放松。
“奇怪的感觉?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奇怪法?”秀秀撇了撇嘴。
我搔了搔头,“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你不感觉这幅画是故意被放在这里的?”
“故意?”秀秀一愣,“什么意思?”
我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一般这种艺术性的场所,干净应该是首要条件吧,你看这个玻璃台,绝对干净到一碰一手印,还有墙上这副画的框架,链接的缝隙里都看不出灰,在这么干净的地方,虽然是角落,放着一堆废料,尤其是还沾满了灰,怎么可能呢?”
我说的这些秀秀肯定也能想到,果然,她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这也很正常吧,画馆才装修好没几天,正在进行收尾,说不定就是要处理的垃圾,只是还没来得及清理而已。”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但秀秀显然也没能说服自己,不住的在周围来回打量。
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对,那是佛莲花,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画出来的,你看这个。”
抬手间,我拿出一张符,让秀秀盯着看,随后符纸一分为二,一手拿着一半,开始折纸。
三两下的功夫,符纸被我折成拇指大的图案,像四个脚的爬虫,表面亮着淡淡微光。
将符纸扔到地上,我一声喝道:“起!”
虫子活灵活现的一蹦一蹦的朝着画跳过去,约莫距离画还有十公分的距离时,“哗啦”一声,纸虫开始燃烧,很快燃烧殆尽,没留下半点灰烬!
“这是什么招数?”秀秀一脸惊诧,语气也没刚才那么横了。
我轻松一笑,“这叫纸虫,就是个小玩意儿。”
然后面色一顿,“你看到了,这幅画不对劲。”
“所以你才迟迟不敢上手?碰了就会燃烧?会是谁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