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最后的一节车厢之中,与寻常的豪华卧铺车厢还会竖着分成一节节的车厢不同,在这里则是被重新设计装潢过的。
一节车厢被横着分成了三段,最外边的位置上,有四张上下床,住的都是这节车厢上的亲卫,中间一节则是被布置成了一个会客厅一般,最里面应该是一间卧房。
此刻中间车厢的会客厅之中,一名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军官,坐在一张黑色书桌,绿色台灯之后的沙发上,正不断地抽着烟。
军官身旁的位置上则是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女人的怀中还有一个孩子,只不过烟雾太大,让我有些看不清楚。
似乎是厌烦了女人的哭啼,军官直接训斥:“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娘希匹的,敢对我的孩子下手,老子不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行。”
说着那名军官注意到了被带上来的我和侯六,直接吼道:“这是什么人。”
带我们过来的年轻上尉,则是直接道:“在前面车厢内发现的可疑人等,不过……”
那名年轻上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军官直接打断道:“可疑人,就给我杀了!”
侯六一听这话,立刻就安奈不住了:“侯长官,是我是我侯六啊,长官。”
军官的脸色一沉却是直接道:“杀!”
身侯押运的士兵,立刻就要抬抢,显然侯六的面子,在这里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我当即直接开口道:“我能治这孩子身上的问题。”
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都不清楚这孩子的身上出了什么问题,但眼下要不能阻止这军官的怒火,只怕又要徒增麻烦。
侯六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我,连带着我过来的年轻上尉都警惕了几分,一只手放在了腰间的抢把之上。
车厢之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但随即那名坐在书桌后的军官脸色阴沉不定的看向了我:“你要是真能有这个本事,齐东山,给我把前面的箱子提过来一个!”
年轻上尉转身,没过两分钟就重新走了回来,一个不到半米宽的手提箱被摆在了桌上,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卷卷红纸包好的银元。
这种红纸每包一卷是就是一百枚枚银元,看这箱子里面,少说也有十卷。
“碰”的一生,箱子被盖上,一把勃朗宁被军官压在了箱子上:“能治好我孩子,这箱子你带走,治不好,命留下。”
我直接走到了桌前的位置上,周围士兵同时抬枪,却被军官给压了下去:“先让我看看孩子的状况。”
原本正在一边哭泣的妇人,似乎找到了救星,将怀中的孩子露了出来,只见到小孩的脸上一片青黑,看上去虚弱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已经。
我双眼忍不住一眯,想要查看孩子身旁是否有邪气,然而让我意外的则是,这孩子身周不仅没有邪气存在,眉心与两肩之上的命火还格外的旺盛。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命火虚弱,才有可能是邪气入身,可眼前这个孩子身上的阳火却极其旺盛。
这解释不通,就在我眉头缓缓皱起的时候,黄三德从怀中爬到了我的肩头上,仔细的打量起来。
周围人忍不住开始惊呼出声,尤其是就在我身边的妇人更是惊慌:“黄皮子!快点来人!”
反倒是一只坐着的军官,脸色虽然阴沉,却出奇的镇定:“慌什么,有手段的人,养点东西还不正常。”
话是这样说,但军官的身子也忍不住坐直了几分。
我小声开口问道:“前辈,你可看出来这小孩身上的状况。”
黄三德思索之后,给出了一个答案:“这是中了巫蛊之术的征兆。”
听完黄三德的话语,我立刻问道:“这段时间都有谁接触过这个孩子。”
面对我的询问,妇人有些结巴,不知道怎么回答,军官则是不耐烦道:“说啊,都有谁。”
被军官一吓,妇人才结巴道:“没别人,在车上的时候,都是我照顾着小少爷的,根本没有别人接触过。”
我敏锐的把握到了这话里面隐藏的意思,继续追问道:“那上车前,是不是有人接触过。”
妇人脸上有些慌张,但还是道:“有一个算命的,说小少爷天生富贵,给了一块能保佑平安的长命锁。”
听到这里,即便是军官也反应过来不对,低声怒呵:“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妇人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口中慌张解释着:“我想着这就是件小事,就没有给老爷您说。”
我心中当即就有了判断,这问题很大的可能应该就是出在这了这个长命锁上:“那东西现在在哪。”
听到这里,旁边立刻有一个小丫头,从里面的房间里将不过半个巴掌大小的长命锁拿了出来,我接过手的一瞬间,就发觉里面不对,直接甩在了地上。
太阿剑上的布条瞬间展开,紧接着一剑落在了那块长命锁上,果然伴随着长命锁被劈开,一股恶臭瞬间传了出来。
扒开被劈坏的长命锁,在里面藏着的则是一条已经被我用剑斩断了身子的黑色蜈蚣。
蜈蚣百足还在拼命活动,却已经是动弹不得。
军官起身上前一步,军靴直接将蜈蚣碾碎,对着妇人怒道:“瞅瞅你干的好事情,儿子要是死了,我第一个把你扔出家门去。”
不等妇人开口,军官已经是换了一副和善的脸色对我问道:“这位小先生,真人不露相,可一定要救救我这孩子。”
对于巫蛊之术我了解的不多,可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就能够对症下药,我仔细询问了长命锁佩戴的位置。
果不其然,找到了两个如同银针刺过的黑点,显然就是那长命锁里面蜈蚣的手笔,紧接着我从妇人的梳妆盒里找到了几枚银针。
以银针逼毒,黑血流出的同时,小孩子脸上也的黑色瞬间消散不少。
这边刚刚安排军官和妇人去照顾小孩子休息,侯六就忍不住的凑了上来:“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位医术高人?此去蜀都可是为了开馆坐诊?是的话,哥哥少说也要去帮帮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