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尔莎向他走来的时候......
她身后的巷子里,几扇橱窗的门很突兀地同时打开,一个穿着红背心、花短裤和黑色网球鞋的青年混子拎着刀走出了门,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十几个家伙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橱窗房里次第而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刀背上有锯齿,两侧各有一道放血槽。
他们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红背心的青年一出来,就面无表情地向艾尔莎冲去,并在她的背后举起了刀。
看到这一幕的陈醉生大惊失色。
“艾尔莎,快跑,后面有刀!”他大喊道。
而与此同时,在位于红灯区不远的一栋别墅外。
阿尔特穿着一身快递工人的灰色制服,坐在厢式沃尔沃的副驾驶上,嘴里叼着烟,紧紧的盯着别墅的入口。
驾驶座上是那个曾经在橱窗外暴打两名CIA特工的黑拳手巴杜,此时他也同样穿着灰色的制服,头上戴着印有“TNT快递”的黑色棒球帽。
过了一会,一个“快递员”从别墅大门跑了过来,对阿尔特摇下的车窗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阿尔特面无表情地把烟扔出窗外,按亮了别在领口的对讲机,说道:“动手!”
说完,阿尔特就摇上了车窗,黑拳手巴杜发动汽车,油门被他一脚踩到了底,改装后的厢式沃尔沃引擎轰鸣,像一头怪兽一样对着别墅大门直冲了过去。
咆哮的沃尔沃直冲别墅大门,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金属栏杆做成的大门却向两侧无声开启,白色的沃尔沃如同雪豹般撞进了别墅的玻璃门。
哗啦的巨响过后,玻璃门被撞得粉碎,阿尔特和巴杜从车上跳了下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别墅的二楼,一个壮硕的男人站在宽敞的洗浴间中,对着落地镜,右手拿着剃须刀,生硬地刮着胡子,每一刀都仿佛是侩子手砍向敌人的脖颈的铡刀。
他是坦克,“荷摩黑手党”里的大佬,主掌红灯区的黑道,除了塔吉以外,没人敢在他面前炸毛,但是他昨天丢了大脸,在一个亚洲的黄皮猴子面前,被当面羞辱,而那个人现在就住在他的红灯区......
坦克心中的虐气充溢——阿尔特!还有黄皮猴子!红灯区是我的地盘,以为有了塔吉的保证,你就能在老子的地盘上安然无恙?
坦克冷笑,三天时间,塔吉拿到钱,协议才会生效,三天之内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想起陈醉生身边的那个女子,坦克的脸色浮现出一丝残冷的笑意......
“亚洲女人,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野兽般的男人!”坦克伸手向身下按去。
他的身下,跪着一个金发女子正战战兢兢地为他服务。
女子的表情僵硬,被粗壮的胳膊按住头后,她睁大的眼睛里泛起让人怜悯的忐忑,仿佛是这个男人刀下即将被处死的奴隶,被硬物填塞的嘴里,舌头和牙齿在窒息和恐惧中微微颤抖起来。
就在这女子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死时,别墅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安装在洗浴间的功放里突然传出嘈杂的声浪,扩音器里有吼叫声响起:“有入侵者,有入侵者!”
“法克!”坦克将手里的剃须刀狠狠的砸向前面的镜子,并抬脚把身下的女子踹翻在地,碎裂的玻璃镜片泥掉在她的身上,把女子的胳膊和脸上划得鲜血淋漓。
而坦克则怒气冲天地向外走去......
涂鸦巷里,艾尔莎此刻也摔倒在地。
她听到陈醉生的喊声后,只愣了一下便开始向前奔跑,从小到大跟着阿尔特一起的黑道生活,让艾尔莎对这种事情反应极快,但她穿着高跟鞋,奔跑不易,没跑出几步,一个地面上的裂缝就卡住了艾尔莎的鞋跟。
艾尔莎重重地摔倒在地,但也恰巧躲过了后面的红背心对她挥出的刀,红背心一刀劈空站立不稳,身体踉踉跄跄的向前冲,被迎面而来的陈醉生一脚踹在胸口。
这一脚踹得极狠,红背心身体向后飞出,在空中他就背过气去,跟他身后避闪不及的一人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陈醉生拉起艾尔莎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对徐梦喊:“跑!往回跑!”
徐梦还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烟鬼已经解下身上的铁链,越过徐梦向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跑到徐梦身边,陈醉生回头看了一眼,烟鬼正挥舞着铁链,不时与巷子的石墙和他身前的刀刃相撞,火星迸发,声音哐哐响成一片。
陈醉生背起艾尔莎,拉着徐梦开始往巷子的另一头跑。
华少和两个跟班吓蒙了,“我靠!跑啊!”
两个跟班拖着华少就跟着陈醉生一起跑,没跑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唔呃...”地惨叫声。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烟鬼正用铁链狠狠地勒住一个人的脖子,而背后有几个人不断拿刀往烟鬼的身上捅,烟鬼死死地拽着铁链,就是不松手,被他勒住的人眼珠凸起,蹬腿倒地,烟鬼的嘴里也吐出大量的鲜血,染红了背后白墙上“敬业”。
华少的腿不住地颤抖,紧接着身体一软,带着搀扶他的两个跟班一起摔倒在地,并且带翻了墙角的颜料桶,红色的颜料倾倒,把他们三个身上染成了一片红色。
拔出烟鬼身上的刀子,这群人嘴里不停骂着,看向倒地的华少三人,以及前方背着艾尔莎还牵着一个女人的光头,他们眼里露出凶光,拎着刀就又向前冲去。
华少努力了几次都没站起来,看着拿刀冲过来的一群人,下身一热,黄色的尿液渗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啤酒瓶从天而降,砸在了一个长毛的肩膀上,然后又掉在地上,碎玻璃蹦起,带着泡沫的啤酒四处飞溅,几个人的脸上被割出星星点点的血痕。
紧接着就是一个啤酒瓶砸了下来,这次直接砸在了一个人的脑袋上,那人立刻满脸是血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