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生跟拉戈太太吩咐完,便被徐梦拉到一旁,徐梦问:“你啥时候学会法语的?”
陈醉生哈哈一笑,对徐梦道:“这不是早定下来要来普罗旺斯嘛,我正好也闲,就没事看看法语书,所以就掌握了那么几句,没啥的,我跟你说,你有英语基础,这玩意儿学起来快的很。”
徐梦其实挺聪明的,主要是以前没有语言环境,他相信在这儿用不了多久,徐梦就能用英语和法语跟当地人交流。
至于徐正奇和顾漫如,他就不指望了。
安琪在旁边一脸惊叹的说:“姐夫,你可真秀啊,蒂花之秀!”
“去去去!”陈醉生没好气道:“你这都是从哪整得歪词,你这大学我看是白学了,英语还不如你姐,赶紧学吧,你还年轻,反正你现在也有时间,以后早晚练一练,争取早点过语言关。”
安琪瞪着眼睛,说道:“我到这边还要学习,我是出来旅游的好吧!”
徐梦挺关心她这个妹妹,拉着安琪说:“学,我们一起学,现在我是看出来了,不懂外语真的不行,跟邻居都没法交流,以后我督促你,每天我学两个小时。”
安琪要哭了,“姐!我不想学,我学不会!我大学四级都没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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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戴着耳机在学外语的还有展雪,她此时正在港岛的机场候机,等待飞往比利时布鲁塞尔的航班,去那里参加一个叫“Run&Bike”的体育活动。
“Run&Bike”是一年一度的国际性体育活动,说白了就跑步和骑自行车,设八公里和十六公里的比赛,这一次有130支队伍参加,每支队伍由一名赛跑健儿和一名山地单车手组成。参加者主要为外交人员、商界人士,以及多个国际机构的成员及其家属。展雪是以一家大型跨国教育机构负责人的家属身份参与的。
比赛之后,她就会在欧洲旅游,首先就是坐火车从布鲁塞尔去相邻的荷国的阿姆斯特丹,并在那里完成三科交代给她的一系列任务。
实际上这个任务已经不仅仅是三科的孔铭下达的了,而是以计开济为首的综合行动指挥部,指挥部的成员包括,曲莲、道苍卓、孔铭以及韦霖。
计开济抓总,曲莲负责日常指挥和任务下达,道苍卓、孔铭以及韦霖负责协调各自的人马。
这次三科总共出来了四个人,展雪是其中之一,其他科室也都派出了人,只不过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即便是同属一个科的人,非必要情况,彼此之间也不允许联系。
展雪穿着短裙,露着细腰和大长腿,坐在候机大厅里,来往很多男士都忍不住看她几眼,但是展雪一概不理,低着头听手机里的荷语教学。
她的英语不错,但是荷语不熟,荷语可不是算小语种,是荷国、比利时、苏利南和阿鲁巴、库拉索及荷属圣马丁的官方语言,并在被荷国统治了四个世纪的印尼也有日常的使用,全世界约有2400万人以荷语为第一母语。
既然在荷国执行任务,那么能听懂荷语当然是最好的,要是能说,就更好了,不过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现在也是临时抱佛脚,想尽量听懂一些日常用语。
正在这时,一个留着长发,下巴上有短须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用磕磕绊绊的汉语搭讪道:“这位迷人的小姐,我来自东瀛,名叫丹羽秀夫,我能有幸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展雪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丹羽秀夫戴在左手食指上的绿玛瑙戒指。
她展颜一笑,说道:“这是我的荣幸。”说着她就起身,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丹羽秀夫一起向最近的机场咖啡馆走去。
周围几个华国男人都露出鄙视的眼神,妈的,现在的女生真是崇洋媚外!还以为这妞是什么清高女神,没想到也是一个在小鬼子面前合不拢腿的烂货!
咖啡馆里,丹羽秀夫和展雪聊得非常开心,不仅请她喝了蓝山咖啡,而且还买了很贵的小巧克力蛋糕,临分别时还在一张纸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才遗憾的去赶飞机了。
展雪把手机号码记在自己的脑子里,然后叫服务员把没吃完的小蛋糕打包,这才离开了咖啡馆。
一个小时之后,展雪在飞机上拿出小蛋糕,一点一点地吃完,吃蛋糕的时候,她仔细看清楚了留在蛋糕包装纸上的字迹。
然后她的可乐很不小心地撒出来,打湿了包装纸,不过在旁边一个文质彬彬的商务男士很热情地帮助下,包装纸混合着这位男士的垃圾一起丢进了空姐推过来的垃圾篓里。
此后展雪便躺下来睡了一会,并在脑子里回想刚才她看到的内容。
此时他可以肯定,这个丹羽秀夫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东瀛人,他应该加入了东瀛国籍,但本质上应该还是华人血统。
用这样的身份来向她传递信息,可以说相当自然和隐秘了,这就是那位一科曲科长的手笔吗?
等到了欧洲,这个丹羽秀夫应该就是她的联络人了,他们在机场搭讪,然后可以在欧洲相约一起聚餐,或者一起欣赏一个音乐会什么的,信息就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去了。
当然,展雪也肯定,这个应该不是唯一的联络人——她会接受很多人的搭讪,做一个想攀上高枝的拜金女,周旋于这些男人之间,尽情的展现自己的魅力,直到完成任务回到国内。这些人中,有的是他们的情报人员,有的只是单纯觊觎她的身体,却正好成为她的伪装。
展雪长得漂亮,但以前在三科的孔铭像是这样的人,但实际上她内心对此是非常反感的。
旁边的商务男士帮展雪扔完垃圾后,又见她睡醒了,便开始找借口跟她聊天,展雪“很开心”地应对,但心里一直克制着把对方眼珠子挖下来的欲望……
下飞机的时候,那个男士又给她留下了手机号码,展雪同样笑嘻嘻的把它收起来,让那个男士的眼里露出期待的笑意。
布鲁塞尔机场,刚刚下过雨,空气有些闷热和潮湿,展雪拖着他的红色的行李箱,很快消失在了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