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回道:“邰爷,这次是我失算了,我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情,请您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贺知野在一旁嗤笑一声:“善后?”
“凛哥,你的手段我都不用猜。
无非是对那些没管住嘴的,线人的家属下手。你想没想过,本来这次都折损了这么多人,你在去泄愤,那京市的地盘和货,以后还要不要了?
爸,要不然京市那边您就让我去处理吧。公安那边都注意到凛哥了,多少都不太方便。”
京市是韩凛一手培养起来的地盘,怎么舍得交到贺知野手上?
更何况,还有好几件事没给外国的组织办完,要是那些人找过来岂不是露馅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贺知野和邰爷知道。
韩凛跪着往前爬了几步:“邰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低估了一个女人,差点栽在了她手里。
我会尽快养好伤,把京市那边的事情处理好。”
邰爷眯眼问道:“什么女人?”
贺知野赶紧打断两人:“爸,凛哥这伤可得正经养一段时间。您就当历练历练我,难不成我这当儿子的,还能给您惹事不成。”
韩凛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不甘地看向贺知野。
邰爷摆摆手:“韩凛,你在沪市养伤,先老实一段时间。
等风头过了我在安排你接手别的省,记着别轻举妄动。”后面这句话无疑是在警告韩凛了。
韩凛不敢违背邰爷的意思,极不甘心地让人扶着下去了。
屋里就剩下父子两个人。
邰爷身上的狠厉瞬间消失,一副慈父的姿态亲自给贺知野上药。
“小野啊,别怪爸打你。陕省那边的事已经传到帮派里了,我也不好总是袒护你。”
贺知野满脸的委屈:“爸,董学仁透漏了不少咱们帮派的消息,我是出于不得已才对他动手的。
那几个老家伙要是为难你,我去跟他们说。”
邰爷似乎是很满意儿子的护短,眉眼间的神色都有些缓和了:“你跟那几个老家伙叫什么劲,他们还有几年活头?”
贺知野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爸,陕省最近出事太多了。那批零件已经不稳妥了,我打算把人交上去,您觉着呢?”
邰爷给儿子上完药,随意地回了一句:“这条线本来就是给你赚了当零花的,之前韩凛接手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你心有不满。
只要不闹出事来,随你怎么做。没了这条线,还有别的。
京市、陕省还有江省,我现在都交到你手里,你好好做。也让上面那些老家伙,看看你的本事。”
贺知野从裤兜里面掏出一张纸,递给他:“爸,这是我查到的一些消息,上面是韩凛背着您做的一些事。”
邰爷结过纸看都没看,直接烧了:“小野,韩凛打小一直跟着我。只要他不危害帮派的利益,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知道你们俩一直暗中较劲,但是这些孩子气的事,就别拿到桌面上来说了。”
贺知野非常知趣地闭了嘴,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就是吃醋,您偏心他。”
邰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要说偏心我是最偏心你的。
后天就是你妈的忌日了,别忘了去看看他。
对了,把你发在沪市上的报道读给她听听,她在
邰爷忽然换了对贺知野的称呼:“小川,你妈喜欢记者这个职业,你要好好地干,别让她失望。”
贺知野点头,“爸,我知道了。我先回报社那边了,后天我回来。”
……
黎岁桉回了陕省后,直接让谢钦送进了县医院。
这回待遇升级了,住的单人病房。
谢钦把一切都安排好,又请了孙红玲过来帮忙照顾。
“你的情况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我回所里处理交流会的事。这几天我可能很忙没办法在医院陪你,万科长安排了人在附近看着。
你安心住着,等到出院的时候我来接你。”
孙红玲跟个大电灯泡似的,赶紧催着谢钦走:“小谢啊,你赶紧回去吧。你们所的司机都催了好几遍了,小桉这头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谢钦又给黎岁桉留下一沓子钱和票,买了好些补品,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机械二所。
孙红玲在旁边给黎岁桉削苹果,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很是心疼:“小桉呐,你说你这咋多灾多难的?怎么出个差也能受这么重的伤?
上次出院还没两个月呢吧?又‘二进宫’了。”
黎岁桉在京市住了六天院,她觉着自己已经养得差不多了。谢钦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京市医院的大夫铁青着脸嘱咐了一大堆。
谢钦不放心,强制性又把她送进了县医院。
孙红玲不知道她被绑架的事,只以为出了车祸。
黎岁桉接过苹果:“玲姐,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耽误你上班了吧?”
孙红林一摆手:“小桉,你说的这是啥话。咱姐俩就是一家人,妹子受伤了,当姐的来照顾有啥不行的。再说了,姐现在是副厂长了,旷几天工谁敢说什么?”
孙红玲也好奇,黎岁桉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家里的爹妈没有一个过来的,但仔细想想也不意外。
估计黎岁桉就是爹不疼妈不爱的小丫头,要不然也不会从京市被打发到这头来。
黎岁桉在病房里补了两天的觉,第三天实在是待不住了。让孙红玲扶着她下楼透透气。
两人在医院楼下晃了好一会儿,起了一阵凉风。
孙红玲怕她受寒,赶紧带着人往回走。
刚拐过去,有个小女孩直接冲了出来。
孙红玲眼疾手快的,把孩子抱住没让小孩撞到黎岁桉。
“呦,这是谁家娃娃,咋哭成这个样子?”
孙红玲正疑问着,有个女人从后面追上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撞到您了是吗?我没看住孩子,我赔钱我赔钱。”
孙红玲和黎岁桉看清女人的面容时,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