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舟笑了笑开口:
“如今将我的身份告知于你,是想让你帮忙联络户部尚书赵帅兵,我希望与他商议粮仓一事。”
其实不久前,谢兰舟听周围百姓说朝廷中的几个官员整日到酒楼里吃酒,便去查探了一番。
“为何不叫我帮你联络?”
霍唤开口问道。
“我以为你被眼线盯着出不来,这才找到姜伯父。对了,宫中如何了,先皇太后可安好?”
“放心吧,一切都好,只是恐怕你那弟弟想要皇位,你再不回来,你父亲那边我该怎么说?”
“眼下谢无双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我的消息,父亲对他如今也是完全不一样了,你就当不知道罢了。”
一旦父亲对谢无双卸下了防备,将自己的下落一一告知,那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
“明白。”
谢无双此时正在府上和于慎喝着茶,好不惬意。
“听说于丞相最近可是潇洒得很啊,天天带着一些大臣去酒楼听戏喝酒?”
谢无双字里行间都是嘲讽,在他眼中,于慎不过就是一条可用的狗罢了。
于慎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表情紧张起来,谢无双轻蔑地勾勾嘴角,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面上。
“本王劝于丞相还是收敛一些为好,如今民不聊生,你在这样堂而皇之下去,恐怕粮仓一事早晚要人尽皆知。”
“微臣明白。”
于慎听罢赶紧微微颔首答道,粮仓一事如果真的被朝廷所知,那且不说头顶的乌纱帽了,就连这项上人头都难以保证。
“你明白就好,对了,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谢无双摩挲着腰间的龙纹玉佩开口道。
“王爷但说无妨。”
“我要你暗中派杀手,去刺杀我父亲。”
他说得很平静,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动动手指就能完成一样。
于慎一听,微微一怔,心中惊讶。
谢无双已经按捺不住了。
按理说,于慎为王爷做事,自然是事事替他办妥。
但……那可是先皇!
这可是大罪,如若一个不慎,是要杀头的。
“王爷三思!此时动手有些操之过急啊。”
谢无双眸子微眯,露出一抹阴鸷。
“放心,不是让你真的刺杀,只是做一出戏,演一出本王为了救父亲受伤的戏码。”
谢无双轻描淡写道。
他只是想早些让父亲将皇位交给他。
谁让这老头子知道谢兰舟已经不在了,却还是不愿意把皇位给自己。
那自己只好再推他一把。
于慎有些犹豫,毕竟,刺杀可是杀头的重罪!即便是做戏,稍有不慎,他们整个于家都得赔进去。
这时候宫中来报。
“于大人,先皇急召。”
于慎心里有些打鼓。
这个节骨眼召自己入宫,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谢无双斜着眼看了看他。
“我父亲召你,不可怠慢了,于大人还是先去吧,至于我说的事,还请于大人多考虑考虑。”
于慎拱起手恭敬行礼。
“是,微臣会的,既然如此,那微臣先告退了。”
片刻,于慎到了先皇的寝殿。
于慎心中不安,难不成谢兰舟刺杀一事查到自己头上了?
如果这事被先皇知道,绝对是杀头的重罪!
于慎忐忑地行礼。
“于卿啊,你可知我今日叫你前来所谓何事?”
先皇率先开口说道,望着面前这位至高无上的人,于慎跪拜道。
“微臣...微臣不知。”
他只是不知先皇是发现了哪一个罢了,毕竟他做的坏事已经太多了。
“粮仓一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的府邸,你可有何解释?”
先皇派去的高手早就已经将于府上下翻了个遍,即便这于慎还谨慎地将自己囤积下的粮食藏在密室和地下室。
都还是没能逃过。
“先皇饶命啊先皇!臣是一时糊涂,这就把那些粮食归还...”
于慎一听粮仓,才知道原来先皇说的是这一件,赶紧开口求饶。
“你身为丞相,你可知这样做是在打朝廷的脸面?让百姓如何信任?”
先皇气愤极了,从前也只知道这于慎有些贪婪,但好在只是一些小钱,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粮食的事,可是关乎百姓安危!
“臣真的知错了,求先皇开恩啊!”
于慎在地上一直拼命磕着头,跟那时候的蒋涵风如出一辙。
先皇叹了口气,许久才开口道。
“如今朝野动荡,我暂且先不处置你,命你将粮食如数还回去,罚你在府中思过禁足一月。”
这处置可以是很轻了,先皇还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引起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多谢先皇!多谢先皇,您放心,臣定当遵守您的教诲,好好反省。”
如此一来,粮食如数奉还,百姓也都不愁了。
谢兰舟这边,姜明山也已经把信儿带到。
赵帅兵穿便衣来到了邵阳,一见到谢兰舟激动极了。
“皇上!臣可算是见到您了!您没事实在是万幸!”
他向来是最佩服谢兰舟的,当年谢兰舟刚刚登基便出台了一系列减少苛捐杂税的政策,还倡导节俭用度。
在他心里,谢兰舟就是个独一无二的好君主。
一旁的姜明山看一向不喜言语的赵帅兵这副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完全没了初次见面的沉着冷静。
“在下本以为这姜大臣是跟我寻开心才带我来到此处,没想到果真是你啊陛下!”
看着赵帅兵这副样子,谢兰舟也欣慰地笑了。
当年朝堂之上,他是自己为数不多欣赏的清官,总是会赞成自己想的许多利国利民的好法子。
“放心,朕没事,今日叫你前来是为了商讨于慎一事,粮仓的事情怎么样了?”
谢兰舟蹙眉问道,其实现在自己虽然身在这邵阳县,但心却时刻记挂着这百姓的安危。
“如今先皇已经知晓粮仓一事,也命他将囤积的粮食一一奉还,给百姓解了燃眉之急。”
谢兰舟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那父亲有没有说怎么惩罚他?没给他罢官吗?”
赵帅兵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失望。
“许是怕安稳不住人心,就只是罚他禁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