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田婶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得紧紧的,慢慢地讲起了事情的缘由。
田豹子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的。
他跟着走镖一年多,回来口袋空空,却直接拉了满满一车的货。
据他讲,那车货是他们在大顺朝西部的河西府那边买来的。
卖货的人花言巧语,告诉他们只要把这些货贩卖到中原,价格至少翻三倍。
田豹子花了全部身家六十两银子,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合伙买了一车货。
他们镖队的其他的人也合伙买了两车货。
一行人三车货,浩浩荡荡地走了好些天,终于到了广和府。
还没有开始卖,田豹子的那两个合伙人便各种哭穷,各种叫惨。
直把田豹子哭得也要掉眼泪了,稀里糊涂之下,应下了他们的要求。
那两个人的货原价卖给田豹子,田豹子因为手里没有银子,给他们都打了借条。
结果他在广和府转了几圈后,问了很多铺子,均没有人要他的货!
田豹子非常沮丧,但是打下了借条,却没有办法反悔。
他寻思着他娘手里应该能付得起一百二十两银子,便承应下来两天内给他们结清账。
无奈之下,他就找到桃树沟村,没有来得及叙旧,便先向田大河讨要一百二十两银子,要给那两个人结账。
田大河一听之下,暴跳如雷,这才拿着刀要生劈了田豹子。
苏瑾宁听了不由得十分好奇,这一车的货到底是什么。
河西府在大顺朝的最西端,边境贸易十分发达。
田豹子拉一车稀奇古怪地东西回来,亦非常正常。
那商人说东西运到中原后能翻三倍,也有可能属实。
中原人接受新鲜的东西需要一个过程,不识货,拒绝他也是合乎常理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这批货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田婶,这批货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人要呢?能否让我看看?”
她直接问道。
田婶一听,心里立刻燃起了希望。
宁娃脑子活道,见多识广,说不定真认识那些东西哩!
“唉,别提了,说是什么调料来着,我去闻了一下,一股子怪味!宁娃快些帮婶子想想办法吧!”
她一脸嫌弃地说道,身体却诚实地站起来,领着苏瑾宁去了正屋田豹子住的房间。
田豹子回家后,东西厢房都已经各有其用了,他那车东西实在没有地方放了,只好都堆到了他住的屋子。
“走,看看去!”
苏瑾宁也站起身,和盈秋一道随着田婶,走到了正房的一处屋子里。
她的鼻子异常灵敏。
田婶那边还没有打开门,她便闻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味道。
苏瑾宁心猛地跳了一下,继而又狂跳起来。
这味道,不是孜然,胡椒,辣椒是什么!
“田婶,快些开门!”
她按住即将跳出胸膛的心,急切地说道。
“开了,开了!”
眼看着田婶打开了门,苏瑾宁便一个箭步跳进去,直奔着屋子一角堆的东西跑过去。
她颤抖着双手,解开了一个口袋上的绳子,扑进鼻子的是呛人的辛辣味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灿灿。
不是辣椒是什么!
苏瑾宁像是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样,眼泪当场就“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哎呀,这东西可邪门呢,闻了之后老是流眼泪,宁娃,我们不看了,快些走吧!”
田婶还以为她是被辣椒呛到了,赶紧拉着她就往外走。
“田婶!这是好东西!”
苏瑾宁紧紧地抓住田婶的胳膊,兴奋地说道。
“啊!?这是好东西?哎呀,宁娃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你慢慢瞧,我赶紧把虎子他爹拦下来!可别让他伤了豹子!”
宁娃说这是好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
田婶立马高兴起来,顾不上看那堆东西,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苏瑾宁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盈秋再解几个袋看看。
果然,全部都是宝贝呀!
白胡椒,黑胡椒,孜然,辣椒……应有尽有!
昨天刚决定要开个烧烤铺子,她还忧心调料不全,今天调料就自动送到眼前了!
天!
她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呢!
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过来!
神了!
苏瑾宁一个人傻乐了半天,忽地又想起萧策。
赶紧换了一副冷色,正色对盈秋强调道:“盈秋,我要做的吃食和萧策并无半点关系!”
这防疫针还是提前打了,不然这个姑娘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向萧策打小报告了!
盈秋可是吓了一大跳。
姑娘这是还不信任自己呀!急死人咧!
“姑娘,自从上次事情后,盈秋极为后悔,再也不敢做对不起姑娘的事了!”
她跪到地上,急急分辨道。
“嗯,快些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着。”
苏瑾宁笑盈盈地扶起盈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谢姑娘!”
盈秋站起身,有些敬畏地望了她一眼。
她的这个主人,能力真的深不可测,别看平时没什么架子,但是实在是个聪颖有手段的人,可千万不能惹恼了她呀!
苏瑾宁才不管她心里想什么,看看辣椒,摸摸胡椒。
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哪一种都是心头的宝贝呀!
这回可发大财了!
“宁娃,你说这些都是好东西?”
她正端着一副贪婪的表情痴痴地看着一大堆东西,忽听到有人在说话。
原来是田大河,田婶,田豹子几个人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全都跑了进来。
“是啊,全是好东西呀!”
苏瑾宁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大声地宣布道。
接着她又对田豹子说道:“这就是豹子哥吧,这些东西我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