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会找到亲人的呀!”
苏瑾宁唇角上扬,眼睛眯成一轮弯月。
她似乎天然的有一种能让人信服的亲和力,瞬间就抚平了何知辛脆弱的心。
“瞧你这女娃娃,心也太黑了,我老头子都饿了半天了,也不说让我吃饭!”
何知辛硬生生地压制住了汹涌往外流的眼泪,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赶紧吃饭去了!”
苏瑾宁也不戳破他的伪装,顺着他的话道。
他们从半上午开始,一直忙到日头偏西,肚子早就抗议了!
该吃饭了,该吃饭了!吃饭第一!
她说着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太阳已经移到西边了,晒到人身上暖烘烘的,特别舒服。
早上还站在院子里等候的家属早就四散而去,照顾各自的家人去了。
周护也已经不在原地,去别处忙去了。
苏瑾宁先奔着她爹娘住的房间而去。
“娘,睿儿,你们在里面吗?”
她轻快地高喊了一声,顺手推开门,走进去。
她娘何姝娘,以及苏瑾睿,盈秋,淡春,还有何知辛的徒孙三七都围在苏维青的床前。
大家齐齐地转过头,看着她。
“娘,你好点了没有?爹,你醒了!很疼是不是?忍一忍就过去了!”
苏瑾宁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笑着和大家都打了招呼。
她爹苏维青,她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呢!
“宁儿呀,快过来让爹看看!”
苏瑾宁还没有心理准备,就听到温润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哎,来了!”
她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床头,心里却直打鼓。
床上躺着的人因为生病神情有些倦怠,此时却沁着笑,看她的目光中充满着疼爱和宠溺。
苏瑾宁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爹。
苏维青面容俊朗,清逸干净,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质。
正是她幻想了无数次的父亲的模样!
爱了,爱了!
她的心情简直要起飞了!
“爹!”
此刻苏瑾宁没有任何障碍地叫出了声,就像已经叫了千百遍一样。
“嗯,宁儿长大啦,成了大姑娘了,竟然会给爹治病了!”
苏维青有些费力地抬手拉了拉她的手,感叹地说道。
“是呀,宁儿可厉害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家里面全靠着她,我们才能撑下去!”
何姝娘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却要忙前忙后的样子,也十分感叹地道。
“爹,娘!今天多亏了何大夫给您接骨呢!女儿只是给他打打下手!”
苏瑾宁得到了新上任的父亲的表扬,略微有些羞涩,毫不客气地把何知辛拉着当了挡箭牌。
自己这惊才艳艳的医术呀,还是慢慢地一点点地暴露于人前吧!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刚才和何知辛来了一番坦诚的交谈,用自己的赤诚之心交下了这个朋友,因此不怕穿帮。
这个借口简直太好了有没有!
往后关于医术方面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推到何知辛头上,简直太划算了!
“哦,那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何大夫!”
苏维青笑着道。
“睿儿,宁儿,来,快来谢谢何大夫!”
何姝娘叫过苏瑾宁和苏瑾睿,一起给何知辛行了一个大礼。
“苏夫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何知辛连连摆手,求救地望了望苏瑾宁。
“娘,我和何大夫忙了大半天了,还没有顾得上吃午饭哩,肚子都饿瘪了。你们中饭吃的什么?哪里还有东西?我们现在就要吃!”
苏瑾宁摇了摇何姝娘的胳膊,撒娇地朝她道。
“你看娘只顾着说话了,把我家宁儿都饿坏了!沁香楼的吴掌柜听说这里住了一批修坝的伤员,中午派伙计送了整整一车的饭菜过来,还说这几天的饭菜他们沁香楼都包了!瞧,那边专门给你留了!”
“那行,我们现在去吃饭了!爹,您好好休息!”
她说着,快步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
淡春早就把饭都摆好了。
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沁香楼送过来的饭菜非常简单。
一碗烩菜,一个白面馒头,一碗小米汤,另外加了一碟子绿豆糕。
自从有了提纯的盐和生姜后,他们的饭菜真是越来越香了!
瞧这道简单的烩菜,色香味俱全,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苏瑾宁招呼了一声何知辛,然后撸起袖子,拿起馒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示意盈秋过来说话。
盈秋急忙把酒坊的事跟她汇报了一下。
本来程子金上酒坊撒泼,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
但是报告给萧策后,他却大张旗鼓地连夜专门去了趟襄陵县城,找到县令周维生理论了一番。
周维生被逼得没有法子了,又连夜派人到桃花镇把赵乡绅请到县衙,责令他立即处理此事。
赵乡绅不敢耽误,连夜回到桃花镇,马上就派人把程子金请到家里,将火气全部发到他身上,美美地训斥了他一顿。
那程子金今天天刚亮便蔫巴巴地登门道歉,并赔偿了酒坊的全部损失……
“扑哧!”
苏瑾宁想象着程子金那副灰溜溜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这么解气呢!
也真是难为萧策了,堂堂肃王爷,不嫌麻烦,屈尊降贵,把几方人马都折腾得人仰马翻的!
另外,自己动动嘴,让别人跑断腿的日子好爽呀!
嗯,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萧策!
现在酒坊恢复了正常,毁掉的蒸馏灶也清理完了,明天就可以另盘。
受了伤的小工都拿到了赔偿金去养伤了。
她听到善后工作也做得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有数了。
酒坊的那一摊子事目前还顾不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盈秋,你现在去打听一下,赵钧天在什么地方,完了赶紧告诉我!”
赵钧天这个人渣,恩将仇报,总不能就这样逍遥地继续过他的好日子吧!
想得美!
以她苏瑾宁这种有仇必报的性子,哪里能轻饶了这个人渣呢!
“是!姑娘!”
盈秋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吃完饭后的一段时间,没有什么事情要办,人也闲了下来。
“女娃娃,我要回去了,以后有事就来找我吧,我在牛尾巴巷里租了个小房子,到那儿一问便知道了!”
何知辛向他们辞行后,领着小三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