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宁没有客气,对于苏静婉踢门的行为非常生气,直接怼了回去。
此时,何姝娘,苏瑾安,苏瑾睿,苏瑾瑜他们全都从屋里出来了。
苏瑾安不通世故,见到苏静婉十分高兴,直接问道:“是不是我姑姑也来了,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他说的姑姑指的是一同嫁到赵家为妾的苏静娴。
苏静婉大怒,瞧瞧这些贱人,一点教养都没有,嫡出的姑姑来了不去理会,却偏偏打听一个庶出的老妈子!
“何姝娘你是怎么教出这些没教养的贱人的!见了姑姑不知道打个招呼,一个个畜生一样不会说人话,反了天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何姝娘对这个小姑子简直恐惧到骨头里了,听她指责自己,本能地低下声音,抹眼泪。
苏瑾宁一看不妙,赶紧拉过何姝娘,示意她不要说话。
自己则平静地对着苏静婉说:“原来是二姑呀!我曾记得苏家老宅的姑奶奶说过,不许二房的人唤她姑姑,现在竟然亲自上门认侄子了,这吹的是哪门子的风呀!
刚才踹门,大吼大叫,骂人的人是谁呀,怎么那么没教养呢!二姑你说是吧!”
跟人吵架,谁不会!看谁能吵过谁!
“你——你这个兔崽子,殴打堂兄弟,威胁祖母,挑唆二房分家!小小年纪这么恶毒,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定,就该拔了舌头,沉了塘!”
苏静婉越说越气愤,脸色狰狞几乎都变了形。
她得到消息二房和老宅分了家后,苏静娴那个贱女人竟然哭得像没了娘一样,嘴里还喃喃自语,说什么分了好,二弟总算脱离苦海了!
苏静婉气得当场左右开弓,打了她好几个嘴巴子。
二房这群贱货,配得到自由吗!就该当牛当马,服侍老宅那一家人!
她心里掂记着这事,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天刚亮,就坐着牛车来桃树沟村了。
听了她娘吴氏,大嫂钱淑仪,弟媳李书瑶的一番哭诉,看看还躺在炕上起不了身的侄子,她心头的火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匆匆跑到二房这里发泄怒火,想让他们收回分家协议,重新回到老宅,继续当牛当马供老宅使唤。
这招她曾经百用百灵。
何姝娘一看到她发脾气,立马会吓得说不出话,只会点头。她说东她不敢往西,她要什么东西她都给,她提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
所以,苏静婉非常自信自己一定会将二房骗回去的。
谁知道,苏瑾宁这个小兔崽子嘴皮子这么溜,竟敢和她顶嘴了!
苏瑾宁都气笑了,这个苏静婉到底是哪根葱!敢跑到她跟前撒野!来之前老宅的人没给她说自己是悍妇,母老虎呀!
她一把拧住苏静婉的胳膊,使她动弹不得,才对着她的耳边冷冷地说:“二姑没详细了解一下我是怎么殴打堂兄弟的,怎么威胁祖母的!既然二姑过来替老宅打抱不平,有什么招式就使出来吧,我都接着呢!别总像个泼妇一样只会骂人!”
哼!当了老宅的枪手而不自知,脑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说着,她一把按住苏静婉的胳膊一用力,苏静婉直接疼得汗都流下来了。
“啊!”
苏静婉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弯下身子,调整身体姿势减缓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二姑,你以为娘还和以前那样,事事都顺着你是不是!今天来是要干什么?骗我们回老宅继续当牛当马伺候他们?”
苏瑾宁面无表情,冰冷冷地慢慢往外吐字。
苏静婉却是浑身坠入冰窖中,冷得直打哆嗦,看向这个侄女的眼神带了一丝恐惧。
“你,你放开我!何姝娘——”
她咬紧牙关,用尽力气,大声地骂何姝娘,想以此提醒何姝娘赶紧放开她。可是话没有说完,身体突然疼痛加剧,让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二姑这些年的暴脾气还真是改不了呢。你想让我放了你直说呀,我又不是不答应!”
苏瑾宁忽地笑出声,声音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变得甜美无比。
她猛地一收手,苏静婉没法保持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我不活了,二房杀人了!我不活了,二房杀人了!”
此时田婶家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村人。
他们见到苏静婉被苏瑾宁推到地上,纷纷为她打抱不平。
“宁娃,那是你姑咧,怎么能这样子对她!”
“她有什么不敢的,前天分家的时候不是打她堂兄弟,威胁奶奶,还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另有隐情呢?”
“嘘,可不敢再说了,小心她报复!你忘记了冯婆子说的?”
众人小声地议论着,田婶忍不住了,直接拿了把扫帚,舞得虎虎生威,把看热闹的人往外赶。
“你们这群碎嘴子,胡乱说些什么!嘴上这么不积德,小心报应到子孙头上!都给我滚!我家不欢迎爱嚼舌根的人!”
“陆大春,你干了什么缺德事,不能见人呀,非要把我们赶出去!”
“不会是家里藏了什么人,心虚吧!”
“哈哈,说的是,一男二妇,神仙日子呀!”
“哈哈!”
“哈哈!”
众人全都哄堂大笑。
田婶气得脸都白了,抡起扫帚就要打,被苏瑾宁撞拦住了。
苏瑾宁直接走到刚才那些嘴里不干净的人面前,抬手打了一圈耳光。
“啪!啪!”
“啪,啪!”
响亮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议论声,村人都像被捏住脖子一样再也不说话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的脸色刹那间多云转阴,全身罩了一层寒霜。
村人都被这嗜血的眼神惊到了,没人敢说一句话,灰溜溜地散去了。
苏瑾宁转过身,大踏步走到苏静婉跟前,一把把她拽起来,缓缓地说道:“二姑,省省力吧,这招祖母早用过了,可比你的调调唱得好听多了!”
她又仔细地打量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这簪子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苏静婉慌了神,急忙护住簪子,说道:“我经常佩戴,你自然见过!”
“这是姑姑的簪子!是兰姨奶奶给姑姑的!姐姐,姑姑是不是出事了?”
苏瑾睿眼眶红红的,突然叫出来,道破了这个金镶白玉兰花簪子的来历。
原来是姑姑苏静娴的!怪不得这么眼熟!
苏瑾宁毫不客气地从苏静婉的头上摘下簪子。
“这是我的!是那个贱人给我的!你凭什么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