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下午,田婶照例下地去干活了。
苏瑾宁在家里歇着,她找了笔和纸出来,写写画画的,设计着将要盖的房子。
忽听得院门响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传过来。
“田婶在吗?宁姐姐在吗?”
“在,谁呀?”
她连忙出了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走进来。小姑娘的脸圆圆的,一笑起来露着两个酒窝,和冯金宝长得非常像。
“宁姐姐,我是翠翠,我爹叫你去我家一趟!”
“是翠翠呀,长得真俊呢!你爹这么快就从镇上回来了?”
苏瑾宁摸了摸翠翠的脑袋,笑着和她说话。
“是哩!刚进门就让我来喊你,可急了!我都还没吃饭呢,不让他儿子来,非得让我来!”
冯翠翠的声音有些急促,脆生生的非常好听。瞧着她那随意而亲昵的态度,应该是在家里很受宠。
“扑哧!”
苏瑾宁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姑娘太可爱了!
“抱歉宁姐姐耽误你吃饭了!来,把这些糖拿上吃,算是宁姐姐给你的赔礼!”
她笑着抓了一把糖塞到冯翠翠的手里。之后又跟何姝娘说了一声,拉着冯翠翠出了家门。
在路上,冯翠翠看到四周没有人,拉住苏瑾宁悄声说:“宁姐姐,他们都说你是母老虎,可厉害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扑哧!”
苏瑾宁发现自己和这个小姑娘才相处一会儿,就破防好几次了。
她正色地反问道:“你觉得是吗?”
“当然不是了,宁姐姐这么温柔怎么是母老虎呢!我娘说了,你是兔子,逼急了会咬人的兔子!”
“哈哈!”
苏瑾宁实在忍不住了,清脆的笑声传出老远。
冯婶和她的女儿翠翠怎么都这么可爱呢!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冯村长家。
“爹!我回来了!宁姐姐也来了!”
冯翠翠一进门就高声喊叫,十分高调地宣告她回来了!
“冯叔!婶子!”
苏瑾宁随后走进来,跟冯根锁和陈桃叶打了招呼。
“宁娃来了,快进屋坐!”
陈桃叶昨天得了她送来的东西,认定苏瑾宁是一个厚道懂得感恩的人,对她更热情了。
“娘,这是宁姐姐给我的糖,给你吃一颗!”
冯翠翠说着将一颗糖塞到陈桃叶嘴里。
“你这孩子,怎么到哪都要吃呢!”
陈桃叶嘴里批评着,却掩饰不住宠溺之情。
“婶儿,翠翠难得到我家一趟,吃几颗糖怎么了!您就不要再说她了。”
苏瑾宁笑着接过话,和陈桃叶唠了一回家常。
她又转过身对冯翠翠说:“翠翠,糖虽好吃,但不能多吃,不然牙齿就吃坏了!”
“知道了,宁姐姐,我这就回屋把糖藏好!”
她说着蹦跳着进了里屋。
此时冯根锁还没有进来,陈桃叶陪着苏瑾宁唠嗑拉家常。
“宁儿呀,村里人乱说的那些话,你不要理会它!越理会这些人越来劲!”
苏瑾宁一愣,她昨天忙得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听村里人传什么闲话!
“婶子,嘴长在别人头上,想说什么就说呗,反正我又不会少什么东西。再说了,我家买的地马上到手了,春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哩,哪有闲功夫置那个气!”
她不是真正的古代人,这些流言蜚语在她看来可笑至极,产生不了一点共情,哪里会为这伤心!
“好,好,能这样就想好!我就说宁娃这个女娃子很聪明,又很通透,很多大人都比不了哩!”
苏瑾宁耸耸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宁娃来了!我去拿你的地契和分家文书去,你不要像个长舌妇一样和宁娃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冯根锁的声音远远地从院子里传过来了。
“我们拉个家常,怎么就成长舌妇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净关心这个!”
陈桃叶不服气地辩解道。
望着这两个人拌嘴的样子,她不禁失声笑了,这对夫妻太有意思了!怪不得冯翠翠也那么有意思!
正想着,冯根锁拿着东西进来了。
“宁娃,你跟冯叔谈,我去厨房看看!”
“好咧,婶子,你忙!”
等到陈桃叶出屋了,冯根锁开始谈事情了。
“宁娃,村里那些人说什么不要理会,也不要和他们起冲突,有什么事情来找叔吧,叔出面给你处理。”
村里人闲余之时喜聊天吹水,内容无非就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言碎语。
昨天出了苏家那样劲爆的事情,当然短期内成了全村人的谈资。
特别是苏瑾宁一个小小的女娃子,竟然那么残忍,六亲不认,抽起人来真的能下去狠手。不是悍妇,母老虎是什么!
这种人传人捕风捉影的事情没有证据,追不到源头,处理起来不容易。
所以,只要无伤大雅,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是这次他们招惹的是苏瑾宁,凭着她昨天对付苏家老宅的那个狠劲儿,冯根锁真怕村里人惹毛了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冯叔,您放心好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买的地和老鸦沟,村里人说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苏瑾宁给了冯根锁一个肯定的答复,她不会较真的。
冯根锁这才放了心。
他打开小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推到苏瑾宁跟前说:“你的地契,分家文书,都在这里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些,但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咚咚咚地跳动着,拿起文书的手都有些抖。
这些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苏家二房的私产,没有人质疑它,没有人来抢它,想想可真是激动呢!
苏瑾宁拿着文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才急切地对冯根锁说:“冯叔,我们什么时候去量地?一会儿就去吗?那我现在回去跟我娘说一声,他们肯定想跟着去看我们的地!还要去把关大哥叫上。”
她说完,猛地站起来就往外冲。
冯根锁赶紧拦住她。
“宁娃这脾气还真急呀,我还没说完呢!”
“嘿嘿!冯叔您说!”
苏瑾宁不好意思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