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千雪的话,月苓似乎十分吃惊。
“这么快?”
陆千雪微微挑起了眉毛:“难道你就不想快点痊愈吗?”
月苓微微一愣,随即脱口而出道:“那当然不是!”
“只是这伤势如此之重,我还以为要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彻底痊愈呢。”
“没想到,竟然可以恢复得这么快!”
“姐姐,你不亏是在宫中伺候的太医!”
“谢谢你!”
说着,月苓作势起身,想要向一旁的宋桓行礼。
“王爷,谢谢您!”
然而她毕竟脚踝上还有伤,刚一站起身来,便不由自主地朝着一旁直直倾倒。
还好,她被宋桓伸手托住了胳膊,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行了,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别再做这些危险动作了。”
“今晚你现在王府住下吧,等明日伤势轻一些了之后,本王再派人送你回去。”
宋桓的话,让月苓大喜过望。
“是!”
“但凭王爷安排!”
等婢女将月苓扶下去休息之后,在一旁憋了许久的陆千雪这才淡淡开了口。
“殿下,您明明看出了她的异常,为何还要留她在身边呢?”
宋桓努力憋笑,一本正经地问道:“什么异常?”
“她不过就是个受伤的姑娘而已,而且,还是被本王的马车撞伤的。”
“哪里异常了?”
陆千雪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嗔怪地皱起了眉头。
“殿下,您就别逗我玩了。”
“这个女子真的有蹊跷!”
“她脚踝上的伤处,明显不像是被马车撞到的伤势,也不像是情急之下的扭伤。”
“更像是拿着钝物猛烈敲击,导致气血积淤,筋骨受挫!”
“而且您是知道的,我的银针施在身上,明明不会有任何疼痛和不适感。”
“待瘀血缓缓流出时,反而还会有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
“这姑娘……”
见陆千雪说得一本正经,宋桓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其实你说的那些,本王一早就已经发现了。”
“甚至就连她平白无故出现在西郊一带的原因,本王都有些怀疑!”
“正是因为如此,本王才特意将她留在身边,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听了宋桓这一番解释,陆千雪焦急不已的心情这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但回想起宋桓那一脸得逞的笑容,陆千雪这才突然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殿下明知道此女有问题,还故意逗我,这是有意要看我生气着急吗?”
陆千雪佯装生气,嗔怒地瞪了宋桓一眼。
宋桓却笑嘻嘻地伸手。将陆千雪揽入怀中。
“我只不过是心中好奇,每次见你,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生气、不会着急呢。”
“没想到……”
没想到佯装生气的模样,竟是这般娇俏可爱。
冰山美人变得灵动起来,这样的反差感,倒显得更加赏心悦目了。
陆千雪本就有些难为情,此刻被宋桓拥在怀中,更是害羞至极。
她虽已向宋桓表明了心意,可此刻与宋桓单独相对,她还是有着说不出的紧张羞涩。
眼见陆千雪越来越紧张,宋桓哈哈一笑,松手放开了对方。
“好了,不逗你玩了。”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人立刻陷入幻觉当中?”
“幻觉?”
陆千雪有些疑惑,搞不懂宋桓平白无故的,让人陷入幻觉做什么?
宋桓冷哼:“前几天,有人故弄玄虚,装神弄鬼,想要坏了我的事。”
“我现在找人扮鬼去吓唬吓唬他,应该不过分吧?”
陆千雪当即回答道:“当然不过分!”
“既然如此,我确实有一种办法,能够迅速令人产生幻觉。”
“我这就回去准备,两日后,便可呈给殿下!”
……
临近晚餐时间,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摊铺上冒起阵阵热气,来往的行人们间或停下脚步,随便找个小摊一饱口福。
这,正是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
孙书用还没来得及吃饭,听说三皇子召见,便马不停蹄地出了府门。
汇贤雅阁内,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这里常年充斥着富贵子弟的身影,他们或谈天或取乐,恣意挥洒青春和银子,好不热闹。
作为大梁的国都,汴京城内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有钱有闲的二世祖。
他们的老子有的入仕为官,有的沉浮商海,但无论选择了哪一条路,都能确保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
看着那些放浪形骸的二世祖,孙书同嗤之以鼻,忍不住面露嫌恶。
都是一帮靠着老子才能得以生存的米虫而已,不知他们究竟在嚣张什么?
若是让他们同自己一样,出身于普通家庭,怕是他们活一辈子,也未必能到汇贤雅阁这样的地方消费一次呢!
“孙大人,您来了!”
经常招待孙书同的小厮热情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将孙书同迎了进去。
“孙大人,还是老地方,都给您留着呢!”
“咱们这汇贤雅阁虽然生意好,但任凭顾客再多,也总要给孙大人您留一间房!”
“谁让孙大人您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呢!”
“孙大人您先请坐,上好的茶水,稍后就到!”
看着小厮那极尽殷勤的模样,孙书同的虚荣心才终于得到了满足。
即便自己的出身不如那些二世祖,可现如今得到的待遇,却是那些二世祖根本就没办法比的。
这个,就叫权力和身份的重要性!
孙书同抿了一口小厮端上来的热茶,静静地闭目养神,等待宋良的到来。
过了良久,听到包厢门再次“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时,孙书同才终于重新睁开了眼。
面前站着的是一名不到三十的年轻男子,穿一身貂皮大氅,极为雍容华贵。
孙书同一眼望见那男子身上配着的玉环,虽是孙书同不曾见过的玉料,但也能感受到,那是罕见的种类。
那男子满脸趾高气扬,在一众小厮、丫鬟的簇拥下,傲慢地走进了包厢中。
看着坐在包厢中的孙书同,那男子并未说话,而是淡淡朝随行的小厮挥了挥手。
“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