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虽然看出了孙书同的花花肠子,但他最后所说的这话,却是一点没错。
随着上官仪、徐容的彻底倒台,朝堂上的官员,也即将面临一次大洗牌。
宋桓身为身份高贵的荣亲王,想要巴结奉承的,一定数不胜数。
而他的岳父又是当朝宰相,近来有不少官员,都是的到程勋的举荐,才身居高位。
若是宋桓和程勋勾结一通,将一些重要的官职都换成他们的人……
那日后自己再想翻盘,可就难了!
宋良沉思片刻,向孙书同露齿一笑:“孙大人有难处,本王又岂会不知呢?”
“不过嘛,这是人,就会露出破绽。”
“本王就不信,那个方万霖真是什么完人,从他身上就找不出半点漏洞来!”
孙书同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殿下说的道理,微臣何尝不知?”
“只是这方万霖简直跟丞相如出一辙,为人刚正不阿,说一不二!”
“从他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任何行事的漏洞。”
“可以说,此人是大梁官场难得一见的清廉之人!”
清廉的官员,无论放在历朝历代,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
然而到了宋良和孙书同的口中,却让人格外头疼!
孙书同看上去有些懊恼,然而宋良则要气定神闲不少。
“孙大人不用着急!”
“谁说想拉一个人下马,就必须要证据确凿的?”
“大多数时候,人们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
“这就叫,眼见为实!”
“而证据,也并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才能叫做证据。”
“有一个词,叫做伪证,孙大人应该也听说过吧!”
孙书同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殿下,您的意思是……”
宋良淡淡一笑:“据本王所知,各个州府如今正在热火朝天地修建贡院,以备明年开春的春闱所用。”
“大梁几座繁华的城镇,也在修建中小学校。”
“只等开春之后,迎接学子读书。”
“你也知道,自从上官仪、徐容出事之后,父皇最恨的,就是做官的贪图银两,中饱私囊。”
“若是吏部在修建贡院和学校这两件事上出了什么猫腻……”
“当然,若是实在没有猫腻,孙大人也不妨自己制造一个嘛。”
听了宋良的话,孙书同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开窍!
“殿下所言极是!”
“从前微臣只知道苦苦探寻线索,却不知若是找不到线索,自己制造也无妨。”
“今日听殿下一说,微臣这才发现,原来是从前自己找错了办法!”
宋良淡淡开口道:“此事也怪不得孙大人。”
“想要制造伪证,凭孙大人一个说不上话的侍郎,还是远远不够。”
“孙大人放心,需要的东西,本王会提前准备好。”
“等到时机成熟,就是孙大人动手表现的时候了!”
到那个时候,若是孙书同能够借此机会扳倒方万霖,也算是替自己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不但如此,到那个时候,吏部尚书也可以为自己所用。
何乐而不为?
孙书同闻言,当即站起身来,向宋良俯身行礼。
“多谢殿下!”
“微臣就知道,选择追随您,绝不会出错!”
今天这顿酒钱,可比从前请二皇子时花的那些值多了!
……
“呼……”
“呼……”
“呼……”
入夜。
宋桓站在后院的池塘边,再次摆起架势,施展拳脚,练起了那套修行的拳法。
第一次在池边练拳时,宋桓虽然能勉强保持身子站直,不掉下去,但练得却是小心翼翼,半点都不轻松。
一套拳下来,整个人都汗流浃背,像是刚刚被人从池塘里捞出来似的。
但现如今,再在池塘边打拳,宋桓就变得得心应手的许多。
即便池塘边上早已是又硬又滑的冻土,宋桓也能游刃有余。
轻松打完一套拳,不是问题。
练了几套下来,宋桓觉得浑身微微发汗,还是有些不尽兴。
眼神一专门,宋桓盯上了池塘上覆盖的那层薄薄的冰。
不知在这上面练拳,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说干就干,宋桓事不宜迟,当即踏上了池塘的冰层。
这层冰要比宋桓想象当中厚实许多,却也比看上去的要更加湿滑一些。
宋桓光是走了几步,都差点滑倒。
若是在上面练拳,少不了要频频摔到!
然而,条件越是困难,宋桓就越是兴奋。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稳稳扎在了池塘的冰面上面,尽量让自己的重心下移,不要左摇右摆。
宋桓将十根脚趾都牢牢地抓在地面上,就像是老鹰的爪子紧紧抓住猎物一般,丝毫不肯松懈。
果不其然,运行起拳法时,身子便不再左摇右摆。
一套拳打完,宋桓已是浑身湿透,大汗淋漓!
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先前每次练拳,宋桓只能感觉一股真气十分微弱,在体内四处流动。
但这一次,宋桓明显能够感觉,这股真气开始向下沉积了。
此刻,宋桓明显能够感觉自己的丹田处有些发热,仿佛有一股真气聚在此处,让周身都变得僵硬了不少!
宋桓猜测,也许是因为从前练拳时,下肢的参与不够多,所以丹田处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
但今日在冰上练拳,下肢明显发力,丹田处也就有了“气”的感觉。
正是因为有“气”在丹田内沉积,所以宋桓才会觉得浑身毛孔闭塞,肉身仿佛是罩了一层看不见的壳子般坚硬。
一些传统的练家子,入了明劲大门之后,周身也会变得无比坚硬,甚至刀枪不入,就是因为有这股真气护体。
有一招叫做“金钟罩”的武功,就是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