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武岳干脆利索地认了罪,李平安瞬间来了精神!
“来来来,你跟我细细说来。”
“上官仪是如何指使教唆,你又是如何做的?”
“把真相和盘托出,我饶你不死!”
武岳的双眼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始终紧紧捂住双眼,并没有看清李平安是谁。
但听对方语气不善,又直呼上官仪名讳,便大概猜到对方乃是徐容的手下。
“大人,息怒!”
“大人息怒啊!”
“小人交代,小人这就将真相和盘托出!”
“请大人饶小人一命!”
李平安面露不耐烦:“快说!”
武岳胡乱用手摸了一把脸,开口讲述了起来。
“三年前,我受太师之命,被太师安插入了北大营中。”
“为的,就是待大将军有朝一日停战归来时,我可以接近大将军,为太师办事。”
“梁州马匪作乱,太师表面上力荐二皇子出征,实则是为了给我提供一个暗害二皇子的机会!”
“这样一来,他便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除去太子的头号劲敌。”
“只是到了梁州,二皇子与马匪正面交锋不多,我总是抓不住合适的机会!”
“到最后一次交战时,我实在害怕无法向太师复命,所以便趁着混乱,朝着二皇子脸上射出一箭……”
“咣当!”
武岳刚说到这里,就听见空荡的院子里传来一道尖锐的金属坠地声。
“谁!”
李平安暴喝一声,机警地回过头去。
不料院子中央,竟然站着目瞪口呆、满脸震怒的二皇子,宋德!
“你……”
“你刚才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武岳虽然眼睛被蒙着,但他可对宋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听到宋德这一声怒吼,武岳当即身子一抖,险些吓破了胆!
“二皇子饶命!”
“二皇子饶命呐!”
“我若不按照太师的吩咐办事,他可就要杀我全家呀……”
宋德如今已经逐渐丧失了所有理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武岳所说的半句话!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只眼睛,竟然会是被上官仪给弄瞎的。
自己本不该落得如此田地,都是上官仪……
全是上官仪所为!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宋德哪里还能保持冷静!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身为我的副将,我待你不薄!”
“可你竟然要杀我!”
“你……你……”
“受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宋德飞速抄起了一旁的酒坛,朝着武岳的脑袋上便爆扣了上去。
“哗啦啦……”
一阵瓷器破碎的响声之后,就见武岳痛苦地捂住了脑袋,不断有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涌了出来。
“殿下!使不得啊殿下!”
李平安吓傻了,连忙飞身上前,拼命地拦在了宋德的身前。
“此人现在杀不得啊!”
“留着他,还有重要的用处!”
“等到将此人押去陛尊便!”
“但是现在可万万不能杀啊!”
李平安苦口婆心,极力劝说着宋德。
密谋残害皇子,这可是重罪!
若是能以此来扳倒上官仪,岂不妙哉?
只不过唯一不确定的一点,就是二皇子这个脾气暴躁之人。
若是他沉不住气,坏了大事,那可就白瞎这么好的机会了!
果不出李平安所料,只见宋德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要把武岳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脸上所露出来的那只独眼中,凶光毕现!
“滚!”
“别挡着本王的道!”
“此人,本王不杀,难以平息心头之恨!”
“让开!”
李平安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偏偏在这种要紧的关头,只有自己一个人来面对这喝醉了的二皇子啊!
“殿下,真不能杀啊!”
“您心里要是真生气,要不,您打他一顿,撒撒气算了!”
“这人留着,日后还有大用啊!”
二皇子简直是蠢货中的蠢货,难道还看不出来,此人真是他扳倒太子的得力砝码么!
只怪他此时此刻已经被仇恨所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来思考这些!
然而,宋德如今已经听不进去半句劝告了。
他眼中喷发着无尽的怒火,伸手指向了李平安。
“闭嘴,让开!”
“真以为做我舅父身边的一条狗,就能对本王颐指气使,安排本王了吗?”
“你别太小人得志!”
“你今天若是不让路,本王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他……”
说着,宋德便再次抡起个酒坛,要朝着李平安的脑袋上暴砸上去。
只可惜,宋德平日里出门,从不佩戴佩剑。
若是带了佩剑,一剑刺死这二人,岂不爽哉!
“你干什么!”
突然间,一道厉声呵斥,打断了宋德手上的动作。
原来是徐容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实在被扰得不胜其烦,这才披衣起身。
一看到院子里这混乱的一幕,徐容只觉更加暴躁了起来。
“二皇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竟然连臣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徐容一向鲜少在二皇子面前以“臣”相称,这一次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宋德对自己这个舅父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听到徐容那颇为震怒的声音,他的酒瞬间被吓醒了。
“咣——”
宋德手一松,手中的酒坛顺着地面滚出了老远。
“舅舅,你不知道此人做了什么!”
“他是上官仪安插在外甥身边的卧底,为的就是趁机杀了外甥!”
“好在外甥福大命大,只是丢了一只眼睛而已!”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