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了!”
宋桓正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到小凌子的呼唤声,这才徐徐睁开了眼。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宫,但不知怎的,却鬼使神差一般,命人将马车驶到了丞相府外。
本想在这里闭目养神片刻再回去,但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竟凑巧偶遇刚刚回府的程素素。
“咦?”
“你怎么不进去?”
看到宋桓的马车停在外面,程素素有些惊讶。
宋桓笑着摇了摇头:“我进去也没什么事,又要让岳父大人忙前忙后的。”
“在这儿呆一会儿,就打算回宫去了!”
程素素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
“的确,爹爹最近两天诸事缠身,的确有些心烦意乱。”
“好像,跟科举有些关系!”
宋桓不禁疑惑:“我父皇不是已经下令,要礼部全力配合岳父大人办事么?”
“可是又发生什么变故了?”
程素素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礼部那边办事总是推三阻四的。”
“再加上夏国即将来朝,礼部总是以此为借口,推脱我爹吩咐他们的任务!”
“导致陛下布置任务这么久以来,进展依旧十分缓慢。”
“我爹每天操心此事,饭也不好好吃,几乎很少在府里面露面!”
想起父亲那宵衣旰食的模样,程素素眉宇间充满了忧愁。
宋桓皱起眉来:“礼部谁在推三阻四?”
“放他娘的屁!”
“接待使者,自然有礼部太常寺专门负责。”
“难道礼部其余人全部都要负责此事么?”
“一派胡言!”
说着,宋桓转向程素素:“放心吧,我回去之后会向父皇禀明的。”
“谁若是敢再不配合岳父大人办事,杀无赦!”
“父皇对科举也格外重视,怕是还不知道其中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听到宋桓的话,程素素眼中瞬间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
“谢?”宋桓一愣,“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身为老公,这一切本来不就是我应该做的么?”
程素素撅起小嘴,对宋桓的满是不解。
“老公?”
“什么是老公?”
“你怎么总是胡言乱语,让人听不懂!”
“自从天临那臭小子认识你了之后,也天天满嘴胡话,让人听不明白……”
程素素正絮絮说着,突然见宋桓凑上前来,“吧嗒”一声,在自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就是身为老公能够行使的权力!”
说着,宋桓又伸出了大手,将程素素小小的拳头握在了掌心。
“这,也是老公能够行使的权力!”
“明白了么?”
宋桓一番自然而然的行为,成功搞红了程素素那滑嫩的小脸。
“你……”
“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可是在我家府外面!”
“你家府外又如何?”宋桓加强了握紧程素素小手的力度,“你都已经是我宋桓的人了!”
“我对你做什么,那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听到这里,程素素的脸蛋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见天色实在太晚,宋桓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程素素放回了府。
待宋桓赶回宫中,已是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简单休整之后,宋桓毫无睡意,打算去御书房碰碰运气,看看梁帝有没有休息。
果不其然,御书房中灯火通明,显然是梁帝还在处理政务。
“儿臣拜见父皇!”
“好久没给父皇送宵夜了,儿臣今晚给父皇准备了水果千层,父皇尝尝吧!”
梁帝看上去心情并不是很好,见是宋桓来了,这才流露出一抹笑容。
“你小子最近忙得很啊,这都多久没来给朕送宵夜了!”
宋桓咧嘴一笑:“儿臣忙点不好吗?”
“儿臣忙一些,就能多帮父皇您分担些许政务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见父皇眉头紧锁,心情好像不大好。”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梁帝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徐容,仗着在外立了功,简直无法无天!”
“真是反了他了!”
“晚上他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刚一见到朕,就嚷嚷着非要弹劾太师!”
“朕又何尝不想?”
“但这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有勇无谋,匹夫行为!”
梁帝显然被徐容气得不轻,提起他,简直有吐槽不完的话!
宋桓连声劝道:“父皇息怒!”
“这个虎符大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心早就野了。”
“在军中,他是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当之无愧的老大。”
“可如今他回京之后,只能屈居于天子之下,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臣。”
“您说,凭他的脾气,凭他的野心,他会老老实实,安于现状吗?”
宋桓一番分析鞭辟入里,让梁帝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错。”
“你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你说的话,朕也考虑过!”
“但,徐容虽然态度傲慢了些,但该有的礼数却是一点不少。”
“可以说到目前为止,除了脾气暴躁之外,朕挑不出他的任何过错!”
“在天下万民的心里,他依旧是建功立业的大将军!”
“朕若是找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这么处置了他,势必会遭到天下万民的唾弃。”
“更何况,徐容在军中多年,追随者不在少数……”
梁帝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但宋桓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
“父皇,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您老人家亲自出面!”
“徐容向来与上官仪不和,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若是您能从中有意引导,加强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相针对,互相攻击……”
“那您岂不是就能坐享其成了吗?”
宋桓的话,让梁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你小子,不愧是朕的亲生儿子!”
“怎么又跟朕想到一起去了!”
“朕的确正有此意,只是二人做事都小心谨慎,实在是难以抓到什么把柄啊!”
“今晚他二人发生口角,徐容到朕的面前告状,朕也只是在中间活活稀泥,敷衍了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