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柯可被和博士用那条电线缠了起来，随即她便整个身体僵硬了。
柯可就这么直挺挺地砸在地上，整个人毫无动静了。
“柯可！”
程澄在脑海中不停呼唤她的名字，可对方完全断线，没了音讯。
——有人在柯可直播间吗？还在播放中吗？
——在！我多开呢！目前所有直播间都还播放中！
——那柯可只是昏迷了吧？是吧？
程澄心脏狂跳。
难道是她理解错了规则吗？
她抬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努力让自己这狂跳的家伙安静下来。
根据规则，她们不应该带电进入实验室。
既然柯可是带电进入实验室，那么在前面反复与器材发生反应的时候，她就已经违反了规则。
但前面柯可除了不停被电并没有出现类似违反规则的反应，为什么会在询问后直接倒地？
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吗？
看着满屏的镜头，突然发现，缺少了资料库的镜头。
规则里提及了资料库，然而院长所能监测的摄像头里却没有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程澄便抬起手拨弄着手表。
里面还有刚才院长打给她的记录。
程澄按下了回拨键，只一秒，对面便接通了。
“什么事？”
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院长，和博士的实验室好像有点问题，有人晕倒了！”
程澄的语气很着急，带着些不知所措的惊恐。
“电流室？你等下。”
对面突然没了声音，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沙沙的声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对面终于再次传来了声音。
“问过了，就是漏电，很快就好了，你继续监察，有什么再叫我。”
漏电？
程澄瞬间抓住了里面的信息，反应极快地反问。
“那我能帮忙做点什么吗？”
对方停顿了几秒，便沉吟道：“嗯……行吧，替我去和博士那里看看，确保没出别的事，最近可是关键时期。”
“院长，我们最近，还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程澄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线索，抓住院长希望能问出更多的信息。
“注意一下用电安全。”
说罢，院长就直接挂断了与程澄的通信。
又是电？
程澄疑惑地将摄像头收了起来，也顾不得太多，将摄像头放口袋里便想着离开。
就在她准备打开办公室的隐藏门时，冷不丁地回头看向玻璃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应该回去看一下。
顺从自己的直觉，程澄再次回到玻璃房里，她的视线停在了“柯可”的那间房上。
抿了抿唇，快步走了过去。
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她便毅然决然地推开了玻璃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柯可”身上的细管竟然停止了输送，并且有了即将脱落的趋势。
程澄走到“柯可”面前，抬手摸去，在她面前原来有一堵无形的墙，将她和“柯可”隔绝开来。
下一秒，“柯可”突兀地睁开了双眼，将程澄吓了一跳。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程澄将手放在她眼前摆动着，她却丝毫没有反应。
滋——
气压声响起，冰冷的空气从隔绝二人的墙缝喷射而出，程澄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难道，这是克隆人？
程澄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生物课本上曾经出现过的词语，可下一秒她又摇了摇头，将自己这个想法排除出去。
这是一个仿生人工厂，那么她眼前的这个就是仿生人。
工厂根据她们的形态，制造出和她们一模一样的仿生人？
一股冷意从她脚底直窜到脑门。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仿生人的目的是代替人类去做危险的工作，现在以真实存在的人类作为蓝本制造出仿生人，是想用仿生人代替人类吗？
那原本的那个人类呢？
难道要销毁掉吗？
程澄下意识转头看向房间里存放着的内脏器官，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她转身想要去看旁边的柜子，就在她触碰到玻璃的瞬间，一道蓝光亮起。
程澄随即呼吸停窒。
这里面的，竟然还是柯可！
她以为空无一物的柜子，其实都是被电子屏幕隐藏了，里面全都是同一个人！
她飞快地跑了出去找到之前以为是空的玻璃房，当她去触碰柜子时却发现这里面的是真的空了。
程澄：……
不是，这什么意思？
人类死了用仿生人代替，然后这些仿生人全都用完了？
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程澄只觉得自己的CPU被烧干了。
她转头望去，只见“柯可”僵硬地走出了玻璃房，扭了扭自己的胳膊和腿，试图让自己动作顺畅起来。
程澄舔了舔唇，有些紧张地走出去。
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紧张过。
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她在这里选择错误，在给那边的柯可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柯可？”
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良久后，“柯可”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她。
“你，怎么出来了？”
程澄试探性地问道。
“柯可”扭了扭脖子才回答她：“等待命令。”
听了“柯可”的话，程澄揪着衣服的手便更紧了。
她慢慢接近“柯可”，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这一次“柯可”的反应变得更快了。
“你，是哪位？”
显然，这位“柯可”并没有识别出程澄的身份。
程澄灵光一闪，回答道：“我是院长助理，在帮院长做一周一次的督查！”
“请问，编号2303，是否已死亡？”
“柯可”似乎相信了程澄的话，她的反应也越来越快，说的话也变得更长了。
“还没有，你这是，出来早了？”
面对程澄的话，“柯可”却是一愣。
看着“柯可”突然停住的动作，程澄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她的目光机械地在程澄身上上下打量，仿佛在确认程澄所说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