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些视线过于瘆人,程澄几乎是瞬间头皮发麻。
那是小动物对于环境中有危险存在,而自动产生的生理反应。
她立马将手中的独角兽换成了鳄鱼抱枕,在这样的环境里,跑得快不如武力值强大。
“那个,你们还在吗?”
珍妮谨记着规则中所说的不能尖叫,便压低着声音,用气声问道。
“在。”
程澄同样用气声回答她。
房间里实在太黑了,四人只能以一个牵着一个的形式向前走。
这里的温度有点低,他们身上穿着单薄,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寒气。
不一会儿,程澄就已经觉得自己鼻尖都被冻麻了。
呼——
身侧突然吹过一阵冰凉的风,就像是谁在自己身边呼出一口冷气一般。
她甚至觉得那是贴着她的脸呼出来的气息。
“好黑啊……”
那道气息发出轻声的叹息声,带着些害怕的情绪,声音还能听出有些颤抖。
“贺大哥,找你要灯的就是奇怪的人。”
程澄下意识地觉得,那个所谓的奇怪的人就是这个说“好黑”的人。
“好,知道了。”
贺言点了点头回答道。
“太黑了,点灯吧……”
那道声音催促道。
四人没有理会那道声音,而是缓慢地摸索着向前行走。
地上似乎有些粘腻,走起来带着些吧嗒吧嗒的声音。
而那道声音发现程澄等人没有理会他,便不停地在四人耳边重复“点灯”这个词。
很快,他们就触碰到了硬邦邦的,像是墙壁的东西。
“到房间边缘了?”
贺言抬手摸了摸,有些疑惑地说道。
“嗯……”
程澄深吸一口气,她一只手抱着鳄鱼抱枕,另一只手拉着司以墨,只能松开司以墨以此腾出空余的手。
随即她便徒手在墙上摸索了起来。
“有门。”
当她摸到了门把手的时候,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可四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她便发现,这扇门是打不开的。
“被反锁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重复着“点灯”的声音突兀地停了下来。
程澄握着门把手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门把手,好冰!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司以墨生怕太黑会摔倒,顿时抬手扶住了她。
“看不见对不对?没关系,灯给我,我帮你点灯……”
那道声音靠近贺言,阴恻恻地说道。
“给我啊!”
眼看着贺言没有反应,那道声音便生气地怒吼。
就在此时,贺言便拿出打火机,径直点亮了灯笼。
轰——
蜡烛被点亮的瞬间,昏暗的烛光顿时将整个房间照亮。
而在他们的眼前,一张高度腐烂的脸紧紧贴着他们的脸,来了个彻头彻尾的贴脸杀!
程澄瞬间屏住呼吸,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啊啊!”
突如其来的光线似乎刺伤了这些人,他们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
一股带着腐烂的腥臭味的气息悉数喷到程澄等人的脸上,那上头的味道差点将他们送走。
幸运的是,这些人的确被光给吓跑了,喷完那难闻的味道便瞬间消失了。
“我的上帝,这味道!呕——”
珍妮顿时干呕了起来。
而当房间被照亮后,程澄才看清了这个房间。
脚下粘腻的触感竟然是半干的血迹,而房间里摆满了疑似手术台的桌子,以及各种圆柱形的玻璃罐子。
那些桌子都是用不锈钢做成的,在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阴冷的寒光。
“那些罐子,是干嘛的?”
珍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灯笼的光并没有很亮,玻璃罐子表面是弧形的,便也看不清罐子里的情形。
但那些罐子看着就非常瘆人,想来用途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靠,这很像电视剧里面装福尔马林的罐子啊!
——前面的,我也觉得!
——这t不会是做什么人体实验吧?
——救命!我最怕这种东西!
布噜布噜!
玻璃罐子里面冒起了一些气泡,隐约间可以看到罐子里出现了类似人形的东西。
程澄不禁心底发毛。
咚!
那边传来一声撞击玻璃的闷响,一张满是痛苦的脸紧紧贴在玻璃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嘶!”
四人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些玻璃罐子里,慢慢浮现出一张张痛苦的脸。
而每一张脸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看。
他们身上都有一条扭曲的黑线缝起的伤口,泡在福尔马林里,浮浮沉沉。
——啊啊!直播不做人!为什么又要给特写!
——家人们谁懂啊,突然拉近镜头一双眼珠子瞪着我,把我给吓了一跳!
——t我这里是晚上,大晚上真的不能看!我走了!
自从喵喵接管直播间以来,几乎遇到或恐怖或惊悚的镜头时,都会故意拉特写。
它就像是以吓人为乐的坏小孩,只要其他人受到了惊吓,它就会特别开心。
玻璃罐子里的人,几乎都是年轻人。
有男有女,甚至有一些还是小孩子。
程澄有些不忍心地收回视线,侧头看向她刚才扭动过的门把手。
“这门得想办法打开吧?”
她故意转移话题道。
贺言走上前,抬手握住门把手,使用技能,尝试用暴力将它拆下来。
可他将脸都憋红了,这扇看起来就是普通木门的房门却纹丝未动。
“我们的技能来自副本,强行使用技能恐怕没有办法打开。”
司以墨沉声道。
正如他们之前使用技能攻击一些诡怪毫无作用一样,只要副本不允许,他们便无计可施。
“找找看,这个房间里面应该有钥匙或者可以打开房门的规则。”
程澄的话得到了其余三人的一致认同。
于是四人便在房间里分散开来,尝试寻找线索。
这个房间并不算大,有两张手术床,几个摆放手术设备的桌子。
剩下的,便是那十几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子。
几乎一眼就能看完。
桌子上没有,手术床上没有。
最后便只剩下那些装着福尔马林,以及尸体的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