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假期列车守则12

7他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些猥琐的意味。

“什么花?”

为了保持着与乘客友好,贺言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

“嘿嘿嘿嘿……”

他突然笑了,咧着嘴,露出满是鲜血的嘴,看上去格外瘆人。

“是彼岸花啊……嘻嘻嘻嘻嘻……开,花,咯~”

他将话拉得很长,带着细细密密的沙砾,像是在摩挲着什么,让人的耳膜生疼。

“花开了会怎么样?”

程澄摸着耳朵,试图减轻他的声音带来的痛楚。

“花啊,开了,路上啊,走好~”

他明明没了双手,却听见了拍手的声音。

他走到车厢中间,就像是在翩翩起舞一般。

鼓掌的声音随着他唱歌的声音而律动,哀怨,悠长。

“彼岸花,手牵手,莫分手~”

“花香啊,牵着我,来找你~”

“喝下这杯酒,我们永远不分离~”

他一边唱着一边跳,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咚——

他突然瘫倒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砸在车厢上,发出一声闷响。

鼓掌声,唱歌声,戛然而止。

鲜血,顺着他的脑袋蔓延开来,宛如在他的身下绽放出一朵妖艳的彼岸花。

“贺大哥,这酒,不能喝……”

程澄心底有点不安,刚才那人唱的歌词里,说喝了这杯酒就不分开,那不就是一直留在这个副本里了吗?

“不喝酒会不会被判违规啊?”

贺言也觉得这人唱的歌不对劲,就像在提示着些什么。

“规则里没有要求一定要喝下酒,反正先放着吧,等等看其他人的反应。”

说不准喝下这杯酒会有什么后果,更何况,如果冰块里面的是彼岸花,就更不能喝。

彼岸花,对人体而言是有毒的。

两人就这么坐着,也不喝酒也不说话。

程澄微微抬眼看着酒保的动作。

他也没有理会不喝酒的两人,自顾自地在那里调酒。

酒吧旁,还有两位客人在喝酒,一个是没了半边脑袋的,一个是没了天灵盖的。

看着就觉得好疼。

“阿亮,再给我来一杯威士忌!”

那个没了天灵盖的人将杯子放上桌面,重重地砸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酒保随手给他放了一杯酒。

明明点的是威士忌,可玻璃杯里放着的是红色的液体。

是那种像鲜血一般的红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不得不让程澄想到了,那杯子里面的就是鲜血。

鲜血续命呢?

程澄不自觉地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你别喝那么多。”

酒保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劝说那个人。

“你管我!”

他徒手就在自己的脑壳里开始掏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脑袋都掏空。

空气中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腐臭味,程澄只觉得胃部不停地翻滚着。

他从脑袋里掏出了一块白花花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他自己的脑花。

啪叽一下扔到他的酒里,咕咚咕咚地就开始喝了起来。

要不是前段时间受到了副本的折磨,程澄铁定要在这个时候吐出来。

她刚想移开视线,便看见他从旁边拿出一个东西,戴到自己的头上。

只一眼,程澄的呼吸都下意识停滞了。

那竟然是帽子!

而且是一定看起来跟地铁驾驶员很像的帽子!

难道,他是这辆火车的驾驶员?

等等,刚才酒保不是跟他说话了吗?

听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程澄和贺言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的双眸中看出了对方的震惊。

两人又将视线看向他,要是他拿出了酒保的头,就说明酒保没有问题。

可两人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A26车厢,并没有拿出酒保的头。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这是不是说明,酒保有问题?

程澄轻轻挪动了脚步,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有一道冰冷如同毒蛇一般的视线,在紧紧地盯着她!

是谁?

她不着痕迹地看向四周,却没有找到那道视线来自哪里。

下一秒,她就知道了是谁。

只见酒保突然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冷不丁地从

咚地一声放在了程澄的面前。

“啊!”

程澄第一次被吓出了尖叫声,潜意识里知道自己不能动,紧紧揪着身边贺言的手臂。

硬生生地将贺言那小麦色健硕的小臂掐出了印子。

那竟然,是酒保的头!

是一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的脑袋,他的表情还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极度扭曲,痛苦。

血淋淋的,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程澄。

——我靠我靠!为什么又是一个大特写!

——救命!大可不必啊!

——程澄这次居然没有直接拍飞?

——这个头不能拍飞吧?不然这个酒保不就是有问题的了?

紧接着,酒保再摸出了一顶帽子,戴在他那个血淋淋的脑袋上。

这个,就是拿出酒保的头,戴帽子的人。

规则里并没有说,那个人不能是酒保自己。

确定了,这个中转副本,就是为了吓唬自己的!

里面很多规则的设定都跟之前的副本不一样。

之前的副本大部分规则是可以从中引出故事背景,而这个中转副本的一些规则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

甚至为了吓唬玩家,在规则中设定奇怪的地方,让玩家摸不着头脑,容易被误导出错。

她稳了稳心神,受到惊吓之后的脑袋无比清醒。

“列车驾驶员喝酒了,我需要去找列车工作人员。”

程澄的话音刚落,酒保的头便微微地抬了起来,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我,要,找,列,车,工,作,人,员!”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不停地强调自己说的话。

“我会帮你喊列车员过来。”

酒保回答她。

“不需要,我要去找他,我是乘客,你,必须遵循我的意愿!”

程澄的表情和语气格外坚定,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害怕。

酒保看着她的表情没有说话。

良久后,酒保才缓缓开口:“行吧,你们跟我来。”

酒保的身体拿起自己的头,拎在手上,晃晃悠悠地走出吧台。

看清他的身体时,两人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