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之上,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悬浮在半空中,几乎整个大楼都在它的阴影之下。
原来她们在大楼外面看到楼层数量不对,是因为多了这个东西吗?
“同学们,看到了吗?这个球体就是你们的战场!”
语文老师一改刚才那温婉的表情,露出一个弧度极大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变态。
程澄整个人有些懵,这语文老师的意思是,他们要跟谁战斗吗?
还是说,他们需要互相战斗?
霍希然等人动作缓慢地移动着,企图集合在一起。
“陈方好像还没有恢复……”
霍希然和陈方是一个楼层的,出门就看见陈方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从她身边经过,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反应。
陈方怎么也算是从上一个副本一起逃出来的玩家,如果在这个副本里需要盟友,他自然是优先选项。
程澄侧头看向陈方,只见陈杰宇站在他旁边,陈杰宇看上去是正常的。
目前来看,前一个副本逃出来的玩家里,陈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出事的玩家。
“我们学校致力于为国家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生,这堂课是考验大家的德智体,你们可以自由组队,分别进入考验场!”
语文老师优雅地走到那个巨大球体下方,阴影笼罩着她整个人。
随着她举起双手的动作,球体缓慢地下降。
这个时候她们才意识到,这个球体到底有多巨大。
语文老师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巨型球体的直径几乎是她的数十倍,她站在球体前面是那么的渺小。
“组队只能为九人,将会随机进入球体内接受考验,你们有五分钟时间准备!”
她的话音刚落,周边玩家的视线便落在了程澄等人身上。
那些视线极其炽热,仿佛这几个人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程澄顿时产生了生理性的不适,是那种被野兽盯上的恐惧。
“同学们,请记住,你们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生,一定要选择可以互相依靠的战友!”
“千万别选错了!”
语文老师突兀地开口提醒。
程澄心底猛地一沉。
他们这几个是从上一个副本逃出来的,当然可以算得上是“互相依靠的战友”。
可其他玩家呢?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就是单打独斗,昨晚宿舍的事情也只是四个人之间的“战斗”。
那他们要如何去辨别其他玩家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呢?
而且上个副本逃出来的是八人,但现在,她要求的是九人参加战斗。
想到这里,程澄抬头环视了一圈。
“怎么了?”
司以墨发现程澄的不对劲,连忙垂眸问道。
“昨天晚上我们宿舍楼出事了,但今天大家都很正常,唯独陈方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听了程澄的话,司以墨猛地抬头看向陈方。
他从昨天受到惊吓之后,整个人都处于精神紧绷,几近崩溃的状态。
这明显是受到污染的状态。
今天早上开始,陈方不再念念叨叨,却也是浑浑噩噩的样子,看见谁都像是不认识一般。
但其他玩家不是,他们言行举止都非常正常。
看见同学老师都非常热情地打招呼,老师讲话也非常认真地听讲。
可偏偏就是这样才显得格外不正常。
他们的表现就像一群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学生。
“所以,组队九人,是指现在活着的玩家只有九人的意思?”
司以墨眸色一沉,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学生。
这场战斗早就悄悄开始了……
【我去,全死光光了?】
【这TM副本还骗观众?我才刚从一个玩家直播间过来!】
【要是他们两个的猜测正确,就是说这个所谓的规则直播不止骗玩家,还骗我们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从这个规则诡异直播降临开始,我们就已经是玩家了?】
【啊啊啊!我真的要死了!早死早超生,我现在就去死了算了!】
无论是直播间还是副本中的玩家,早就已经在这场游戏当中,谁也逃不掉……
“那……我们两个宿舍的八个玩家应该是没问题的,剩下那一个呢?”
霍希然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程澄心细,他们很可能就会直接在这群玩家里,找一个看上去靠谱些的玩家。
但他们真正需要做的,是在这几百号人里,寻找一个活着,但很可能已经受到严重污染的玩家。
排除他们认得的非玩家学生,剩下还有将近一百名学生。
统一的表情,统一的动作。
根本没有办法从行为举止上判断出到底谁是玩家,谁已经变成了诡怪。
“同学,组队吗?”
突然,一个女生主动上前,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模样。
她的主动接近顿时让众人脑海响起了警铃。
程澄瞬间认出了这个女生,她就是昨天在宿舍一楼解题时,提出家里电子钟是六位数的女生。
她看着程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丝毫微变:“可以吗?”
“为什么找我们?”
司以墨发现对方的视线直勾勾地放在程澄身上,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女生并不是普通玩家那么简单。
“噢?你们已经组队了吗?应该,人数还不够吧?我昨天跟你曾经说过话,你看这里的大家我都不认识,我只能找你了~”
女生的请求听起来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在程澄听来却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这仿佛是程澄心底的一种自觉,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这个女生有点奇怪。
她似乎一直在偏向自己,无论是让其他人相信自己输入的字数,还是这次来求组队。
她虽然嘴上在问自己是不是已经组队了,但无论是话语还是眼神,完全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从王家村开始,经验告诉程澄,凡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最终身份都不是玩家。
可要说她是诡怪,那昨天她为什么要帮她们呢?
“同学,我可以问你昨晚人在哪儿吗?”
程澄冷不丁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