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以他之身为画卷由她执笔添重彩

德妃轻笑道:

“首先,关于福安的事,你知道的太多。

再来,本宫说大长公主只个为情所困的寻常女子,凌寒只是个蒙骗戏弄她的薄情之人时,你那么愤怒坚决地维护她。

你当时的表情啊,就好像魏思音是天上的月亮,本宫说她一句都是在亵渎似的,这还叫本宫怎么认不出来你呢?”

其实她早就知道,凌寒和魏思音之间,一直都有真情。

那是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的。

但她原本还不确定,这份真情能到什么程度,是否让凌寒付出生命也不肯去背叛心上人,所以在她怀疑面前这名内侍的身份时,她故意用言语试探。

而他对她的每一句反驳,都是在维护魏思音。

他说起魏思音时,眼睛都在发光。

那种光芒,不是男人对女人本能的征服欲,而是更纯粹偏执,她一生都可望不可求的东西。

是他的眼神让她相信,在他心里,魏思音是高贵的神明,而他不是要拉她下神坛的凡夫俗子,而是神明最忠心的守卫。

“你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但一个人的心意,总是会从眼睛里流露出蛛丝马迹。”

德妃微笑着看他,忽而又有些怅然若失地低叹一声:

“唉,本宫之前要是多关注你和大长公主一些,就会明白你对她用情有多深,不会上你们的当了。”

抑或说,在她十几岁时,她一定会选择相信凌寒绝不会背叛魏思音,因此不同意魏灿对善居坊种种的分析。

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女,她早已不敢相信真心。

这份精明和冷酷,将她送上一品皇妃之位,却也让她在最终,一败涂地。

真是世事无常啊。

……

魏思音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夜。

寝殿内只点了一盏烛台,床幔外人影渺渺。

她微眯起眼,依稀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正一件件地往下脱衣服。

虽然看不大真切,但她却仿佛能透过这熟悉朦胧的背影,想象到她用手不知摸过多少次,那一寸一毫的真实肌肤,他劲瘦强壮的双臂,饱满结实的胸腹,鲜明凌厉的线条,形状完美却爆发力十足的窄腰。

男人呐,果然还是脱了衣服好看。

不过她这病患刚醒,就给她看这么刺激的吗?

公主殿下忽然就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湿润。

看也不看就知道,一定是感激的泪水从眼角流下,然后染湿了她娇嫩如花苞初绽的脸。

优雅高贵如她,是绝不会因为馋某个男人的身子,流哈喇子的。

赌上身为公主的尊严,这绝不可能!

公主殿下悄无声息地躲在床幔后,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

男人的动作自然中透着一股邪性的不羁,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故意勾引她这个沉默的观众。

怪不得——

怪不得帝都里那些纨绔公子去青楼的时候,喜欢坐在纱帘后面看美人跳舞。

隔着一层纱看美人,朦朦胧胧又格外美好,要的就是这种看不太清楚,却浮想联翩心境躁动不已的暧昧感觉。

待男人把身上最后一件底裤也给脱掉,魏思音咽了下口水。

幽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寝殿内,她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得像是在敲钟。

男人终于缓缓转过身。

公主殿下屏住呼吸,看着他迈着风流邪气的步子,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魏思音心里咯噔了一声,身体十分诚实地又咽了下口水。

搞什么,两人许久没见,有好长一段时日未开荤了,他一上来就给她玩花样?

还有啊,她刚醒过来就瞧见他在她寝殿里脱衣服,他不会这么厉害,刚好就算准她什么时候会醒了吧?

那他原本脱衣服是要干嘛?

公主殿下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誓要侦破敌情。

而纱帘外邪魅勾人的男人才不想这么多,他坦荡地光着身子,任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此起彼伏,用慵懒的姿态靠在纱帘外,压低了声音,语含笑意地问她:

“公主殿下觉得奴才这一身打扮如何?”

要了老命了!

魏思音瞪大眼睛,只觉他这姿态,还有那出声的调调,像极了能被称为红颜祸水的绝世妖妃。

而她,就是那个被他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的暴君。

明明没穿衣服还问她打扮如何,这是要把她的魂儿勾走呀!

“凌爱妃”还真是居心叵测,不知廉耻。

不过,她还真就好他这一口。

她咳嗽一声,从锦被里露出的白皙小脚晃了晃,还用小拇指灵活地朝他轻轻一勾。

这个仿若不经意却十足娇媚的动作,瞬间让原本好整以暇的男人眼睛发热。

“隔着帘子,本公主看不清楚凌奴穿了什么。你还不进来,近身服侍?”

魏思音把尾音拖得很长,心里冷笑:

哼,不就是装妖妃勾引人吗,她不会还是咋地?

美貌这玩意儿,又不是只有他有!

今夜她就要和凌寒一决雌雄!

公主殿下的好胜心,总是在不那么恰当的时机燃起。

凌奴……

这个称谓,莫名的色欲。

凌寒危险地眯了一下眼。

这位主子还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要是给她装个尾巴,她都能把尾巴翘上天!

他抬手,一把掀了帘子。

精壮完美的男人身体瞬间无比清晰地映入魏思音的眼帘。

即便看了很多次,也上手摸了很多次,可每次看到时,她还是会下意识地为之惊艳。

凌大督公,真是有一具和他的脸十分匹配的肉体。

看着冷艳傲气,实则销魂蚀骨。

怪不得人家都说,色是刮骨刀。

可她魏思音,天生骨头就硬,正好缺人刮上一刮。

她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然后低低一笑,仍是半靠在玉枕上,朝他伸出白藕般的玉臂:

“凌奴,你这身打扮,虽然大胆,但还差点意思。”

凌寒已经在心里将她上下享用了千百遍,却不动声色地挑眉,十分卑微殷切地问:

“请主子指点,奴才还差哪里?”

魏思音抬起脚,直接勾上了他的腿。

又顺着他的大腿,缓缓往上移,然后在他藏不住的炙热眼神里,要命地停下。

“这一身白肉不染纤尘,看着太过干净了,干净的让本公主心里痒痒。本公主想拿你的身子当画纸,在上面添些笔墨颜色,凌奴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