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发现,暗中与他牵扯不清的后宫女人,不止她一个。
他四处撒网,或是俘获了这些女人的心,或是俘获了她们的贪欲,所为都是他自己。
他只想让他自己掌权,并不想让任何人凌驾在他头上。
“不仅如此,他为了永远拿捏你住的把柄,让你对他言听计从,还让你生下了他的孩子。”
凌寒冰冷无情的言语,残忍揭开了德妃心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其实你的亲生儿子,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魏灿。
大齐皇室有滴血认亲的法子,你怕你的儿子不是皇室血脉的事会败露,只能求福安狸猫换太子,把你的儿子换了出去,又将另一个低阶嫔妃所生的皇子据为己有。
那时皇上和太后都并未对福安设防,所以他在宫中暗地里培养出的势力能一手遮天,还真就瞒住了别人的眼睛,将整件事做得天衣无缝。
那个宫嫔在诞下皇子后就被他的人毒死,营造出是难产后一尸两命的假象。
而你把自己的孽种儿子送出了宫,却抱着别人的儿子被皇上晋封为四妃之一,从此在后宫地位尊崇。
你留给亲生儿子的唯一纪念,就是这块玉佩。
你心里也早就有过怀疑吧?
当年你和福安偷情时喝了避孕汤,按理说你不该怀上他的儿子,是他命人偷偷在汤里做了手脚,就为了让你生下不是皇室血脉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就是他用来控制你的最佳把柄。”
德妃听得神情恍惚。
当年这件事,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个秘密在她心里藏了这么久,早已发烂生疮,如今被人如此清楚地讲出来,她倒是在痛苦之余还有种释怀。
是了,她苦苦隐藏的底细别人都已经知道了,她没必要再强撑着了。
但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就此罢休。
“可有件事就连你也不知道。”
凌寒冷笑着道,“你真正的孩子,也不是他的种。”
德妃听后,整个人震惊不已,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福安虽然没有去势,可他因为用了太多逆天邪术,根本就没有让女子受孕的能力。”
凌寒语气淡然,不慌不忙道,“他注定是终生无子的孤寡命,你怎么可能为他生下儿子?”
“不,你在骗我!”
德妃痛苦至极,她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原本一直心存侥幸,觉得福安再如何狠戾不讲人情,对他自己的儿子,终究是和对别人不一样的。
所以她儿子在他手里这么多年,起码不会受苦,也不会真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仔细想想,当年你进宫之后,福安偷偷来找你时,是不是总让你把宫人都清走,然后熄灯?”
听着凌寒的提醒,德妃脑海里的回忆愈发鲜明。
当时真是如此。
即便是在白日,福安也必要弄得屋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他说这样是为了防止别人偷窥。
可仔细想想,凭他的武功和耳力,百米内有人靠近他都能听得出来,怎么可能要用这种手段来防人?
“他和你欢好时,身上是不是总熏着香?”
那种香的味道,即便时隔多年她还记得。
寡淡,缥缈,仿若冷性冷情,却又有暗香横生。
清冷疏离中带着甜腻魅惑,矛盾又暧昧。
“那种香名为一醉欢,能迷惑人的神智。福安借着这香,让你神魂颠倒,连和你上床的男人是谁都分不清。
这个男人是他随处找来的罪奴,身份低贱,只要雄风强劲容易让女人受孕就可以。”
而她,自视甚高的德妃娘娘,却不明不白地为一个连名字身份都不知道的凡夫俗子,生下了她唯一的孩子。
而后在后宫忍耐蛰伏了这么多年,无数个日夜,在痛苦和寂寞中沉浮时,她都想着她还有一个儿子,把他当成唯一的寄托。
可她的儿子,却是个流着肮脏血液的孽种。
德妃霎时就疯了。
她疯起来不吵不闹,仍然安静清冷,就是那双眼睛,红得仿佛能滴血。
“福安不会怜惜你的儿子,你也很清楚他是如何对待那些他眼中低贱无用的人的,你却把你的儿子放在这个怪物手里这么多年。”
凌寒平静地注视着她,缓缓道:
“所以,大长公主殿下不是要与你做交易,她是要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复仇?”德妃声音沙哑,扯着嘴角,“只是杀了福安吗?”
只是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如何解她心头之恨?
“不。”
凌寒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殿下要他,生不如死。活着被押解进京,囚车游街,让所有人看到他遭到反噬后苍老丑陋的模样,然后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被他害死的无辜之人的在天之灵。”
德妃笑了,“她想怎么做?”
“那要看娘娘都知道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魏思音会不会因为福安知道凌寒的下落,就对他网开一面?”
她真的恨死了福安,恨到连儿子的命都不想顾了,只想将她所遭受的痛苦和耻辱,加倍奉还给这个畜生。
但她也不容许任何人来利用她想复仇的心思!
面前男人听了她的话,却只是低低一笑:
“德妃娘娘,你可知道,除了你的儿子之外,福安手里还捏着魏焰和端王世子?”
“知道这如何?大齐的天下是魏氏皇族的,与本宫一个罪人无关。”德妃满脸冷漠。
既然她注定无法成为这万里江山的主人,那就是福安利用这两具傀儡搅得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又与她何干?
说着,她还讽刺一笑:
“你告诉本宫那个孩子父亲的事,真是失策。若是你不说,我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