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嘴角的笑意正如这朵莲花一般魅惑诱人:
“肉身莲,西域圣物,在古楼兰文化中是肉欲与生命的化身,神话传说中它若是绽放在美丽的年轻女子身上,就能让和她交欢的男人永葆青春。”
福安盯着纸上的莲花看了好一会儿,一阵微风吹过,那花瓣竟然还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他确实嗅到了肉身莲的气息,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公主殿下倒是大放,要用这样的宝物给咱家祝寿。”福安抬眸望着神色莫测的魏思音。
要论年纪他比她大得多,这不过是个刚刚到了嫁人年纪的黄毛丫头,可此时她那双本该清澈到愚蠢的眼里,竟然弥漫翻涌着他看不透的东西。
她竟然识破了他把林绾柔送到舒云宫的真实用意,直接将剥下的肉身莲送到他面前。
但他不信她会让他轻而易举地得到这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是诱饵,还是陷阱?
她到底想做什么?
“福公,咱们就开门见山,别打哑谜了。”魏思音低笑着道,“没了这玩意儿,你就时日不多了,所以,它对你很重要。”
福安略眯着眼,顿了顿后点头承认:
“这倒是。”
但随即他又话锋一转,望向她的眼神老辣狠诀,“可你不会白白把它给我。我要是今日如了你的意,怕是连这凌府都走不出去。那就算能拿到肉身莲,我也不过是拿着它一起去死而已。”
“福公好算计。”
魏思音笑着伸出手,在福安紧绷的注视下,轻轻抚摸着盒子里被封印在纸上的肉身莲。
不知为何,那肉身莲似是有些怕她,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它的花瓣时,整朵莲都在肉眼可见的瑟瑟发抖。
福安看着这一幕,差点急得呕出一口心头血。
“肉身莲虽然珍贵,但它不寄生在人身上时十分脆弱,根本不能碰!”
闻言,魏思音笑得更开心了,也摸得更欢快了,“可惜现在这朵花是本公主的,本公主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她说着还伸手去捏花瓣。
福安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
她难不成是要当着他的面毁了这能给他续命的宝贝?
若是肉身莲有个好歹,那他今日的计划就算全都成功,他也注定没几天活头,更别说坐上那把龙椅成为天下之主了。所以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魏思音胡作非为!
他骤然沉声道,“公主想要什么,开口便是。”
魏思音拿捏肉身莲的动作一顿,微微侧着头看着他。
她的眼睛生得极好,是形状无可挑剔的饱满杏眼,明亮艳丽中还带着些不自觉的娇媚,看着甚至有几分天真无辜,极易唤起男人的征服欲。
但她说的话,却十分气人:
“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福安瞬间冷了脸。
他是极有城府的人,即便面对你死我活的仇人都能摆得出笑脸。
可对这姑娘,他忽然就觉得城府这东西,没什么用。
她就是有本事让他原形毕露。
虽然只有一刹那,随后他就调整好了神情,重新露出无懈可击的温雅假笑:
“今日是咱家的寿宴,公主对寿星本人说这话,就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您这样靠着吸女人的血,手里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的老东西都活到安然无恙活到八十岁了也没遭什么报应,我有什么好怕的?那不是杞人忧天吗?”
魏思音继续抚摸着肉身莲,那莲花瓣原本鲜艳的颜色已经淡去了几分,看得福安无比心疼,几乎动了杀心。
要不就不等了,直接在这里动手。
可她下一句话就又让他改了主意:
“你想要肉身莲也可以,先告诉我,除了这玩意儿,还有什么法子能为凌寒除去体内郁积的毒性。”
福安沉着眼眸,心念电转。
他心里不屑地想,这女人也是矫情,表现得有多爱凌寒,实则却把凌寒当成所有物一样对待。
她宁愿凌寒体内的毒性得不到抑制,也不愿让凌寒和林绾柔交欢。
再退一步说,她不愿让凌寒和别的女人交欢,那献出她自己的身子,把肉身莲养在自己身上,然后吸取别的男人的精华来供养凌寒,不也解决了问题?
可她仍然不愿意。
她自忖是高贵的公主,不愿把自身当炉鼎,也不愿为了心爱的认人尽可夫,这样的女人,也配谈爱?
在他看来,女人就是该为男人奉献一切却不求回报,就像被他榨干最后一丝血肉而死的那个纪氏女一样,最后咽气前明知他从未爱过她,仍然无怨无悔。
而她魏思音可倒好,明明骨子里冷漠自私,现在却跑到他面前装深情,好像有多在乎凌寒一样,还异想天开要他给出别的法子来为凌寒祛毒。
就算他真有办法,也不会告诉她,成全了她和凌寒这对贱人。
福安心里想的狠毒阴险,嘴里却道:
“办法是有,但很难做到,不过以公主的势力,也不是没可能。”
他没有急着和魏思音交换,而是先表现出这办法有难度,为的就是打消魏思音的疑心。
不然她一定会怀疑,得来的太过轻易,他是在骗她。
“我教凌寒练的功法,是记录在一本古籍上,那本书也写了祛毒的办法,但代价是祛毒后他的武功恐怕会大打折扣。若是公主愿意交换,咱家这就让亲随去把古籍取来。”
福安目光炯炯地盯着魏思音,嘴角笑得十分真挚:
“当然了,到时公主可以先请凌寒过来检验古籍上的内容,不过咱家也得确保您会把肉身莲交给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做生意这是天经地义的,您也不会反对吧?”
魏思音垂着眼眸似是沉思了一阵,然后才迟疑着点了头。
福安便找来一名手下,贴着耳朵叮嘱了一番,那手下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