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就伸过来,眼看着就要握住,魏思音往旁边一闪,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床没塌,本公主的尊臀没被摔着,倒是你凌督公的脑袋好像坏了!”
凌寒微微侧着脑袋,朝她露出伤感的表情,“可不是,奴才被公主的墨汁喷了满脸,现在头还晕晕乎乎的,可能是真坏了吧。”
魏思音脸上更红了,什么叫她的墨汁,她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让她乱想的,但她才不会上当。
她双手抱胸,挑衅般朝他扬眉,“喷出墨汁的可不是我,是床上那娃娃。你自己认不出我伸手乱碰才被它喷到的,跟本公主可没有关系。”
凌寒听着她这无赖的言语,仿若不经意般抬起手,十分轻易的就把魏思音让人弄来的机关娃娃扫在地上。
他还很有心机地用了些内力,把那丑娃娃的身子弄了个稀巴烂。
魏思音望着地上支离破碎的娃娃,有些惊悚地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凌寒。
“公主别怕,娃娃是娃娃,您是您,奴才绝不会认错的。”
凌寒朝她笑得温柔,却一步步,缓慢又有力地逼近她,眼底翻涌的情潮深不可测,看得她的心砰砰乱跳。
“无论何时何地,奴才都不会把任何人错认成公主。您在奴才心里,就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不知奴才在心里,可也一样?”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终于站到她面前,将她死死拥入怀中。
他抱得那么紧,让魏思音几乎产生了自己会在他怀中窒息的错觉。
男人低下头,贴在她耳边,呼吸炙热,滚烫了她的心扉,“公主,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他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奇异的宿命感,魏思音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她近乎愤怒地想要从他怀里挣开,却被他抱得更紧。因为嘴巴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她的声音都是闷闷的,“你在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怎么可能忘了他呢,只要她活一天,他就会在她身边陪她一天。
这样的感情,跨越了生死,烙印进灵魂。
而灵魂是不会遗忘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凌寒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别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他臣服在她裙下,不是被美色所惑,更不是因为她能给他更多的权势。
只因怀里这个姑娘,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从他杀第一个人起,他就知道他罪孽深重,此生没法善终。
等待他的结局必然是独自走入漫长的永夜,可是他生命中最阴郁无光的深处,曾经被她照亮过。
上天对他是如此宠爱,才将她赠予他,让他得以染上她的颜色,哪怕只是一瞬的占有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多了。
拥有过她,所以他不虚此生。
可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对她说,他贪心却也不贪心,只要她记得他就好。
“公主,你身上真香。”
听着男人动情的话语,魏思音咬了下唇,然后用不满霸道的语气,遮掩住她心底的不安,“以后都不许说刚才那种莫名其妙的话,不吉利!听到没?”
“奴才遵命。”
男人笑吟吟的,就好像在哄着天真的小姑娘似的,把她带到床上,然后扑倒。
魏思音看着在她身上俯首称臣的男人,语带嫌弃,嘴角却是上扬,“看你脏得那样,满脸墨汁,都蹭我身上了。”
凌寒轻咬了她脖颈一口,然后抬起头望着她,“奴才身上是被公主弄脏的,公主要对奴才负责。”
呸!
装得这么柔弱无辜,说这话时他的手却在她身上大力揉捏,到底要不要脸!
被身下娇软的女人愤怒地瞪着,俊美到妖冶的男人却是勾唇一笑,那双含情眼仿佛能勾了她的魂儿,“奴才这一身子的痕迹,都是您弄出来的,干净得很,一点也不脏。春宵苦短,奴才只想做您的人。”
魏思音听着他这放荡言语,只觉得脑袋里有一根弦断了。
他哪里是什么杀神,依她看他是妲己转世投了男胎!
那张被做了手脚的床摇啊摇,直到三更天也还没停下。
第二日早上,魏思音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迷糊之中感觉到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她愤怒至极,还来!
这男人是想要了她的命吧?!
其实她误会了,凌督公是在为她穿衣。
不然她那门户大敞躺在床上的样子让宫女们看见了,那就什么都暴露了。
而且凌督公对自己的女人占有欲极强,别说是男人,就是别的女人瞧见他家公主的身子,还有她那副被尽情享用后,宛如一只被喂饱的慵懒母猫模样,他都恨不得把她们的眼睛挖下来。
所以,他必须得亲自近身伺候着才放心。
而他的动作轻柔耐心,比起那些大宫女的手法是一点也不差。
魏思音也是太累了,很快就又沉沉睡去,等她再醒来时,绿漪站在床头,“公主,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她的困意这才消散了些,起身要坐起来,结果差点闪了腰。
看她半死不活地坐在那儿揉腰,绿漪的脸色先是变幻莫测,然后一点点的红了起来,显然是想象到了什么。
“公主,凌督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