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瞳孔一颤,她没想到魏思音竟然都查到了这一层。
若是她说出刘允玫的藏身之地就在柳府,那她的家族……
“看来柳小姐不想选第一条路。”
魏思音说着叹了口气,很是遗憾般道,“那只好把你送给平康妹妹了,她嫉恨你已经很久了。”
这时,平康公主已经割完了顾沅的脸。
顾沅原本白皙俊秀的脸庞,被她割得满脸鲜血狰狞如恶鬼,他崩溃地嚎着,又被平康一刀挥在他的嘴上。
“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奴隶,你再叫,我就把你的舌头都割下来!”
平康狠戾的威胁让他住了嘴,她又把目光投向柳青,露出疯癫的笑意。
“柳青,你这个装模作样的女表子,我已经恨你很久了!那些男人都说你长得清丽秀气,还有你这张嘴,总是能说出他们想听的话。我今日就割了你的眼睛和嘴,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勾男人!”
说着,她便朝柳青挥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在匕首落下的那一刻,柳青崩溃地大喊,“住手,我说!”
魏思音一个眼神,一旁的鬼面卫便及时打掉了平康手里的匕首。
柳青背靠在墙壁上,目光呆滞道:
“刘允玫就藏在柳府的密室里。”
魏思音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沉着眼眸问,“是谁帮你把她从太师府送走,让你把她藏起来?”
柳青道,“他一直蒙着脸,我不知道他是谁。”
魏思音冷笑一声,“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说着,她要俯身捡起匕首递给平康,柳青见状急忙道:
“我是真不知道,但我父亲一定知道!”
……
魏思音走出屋子,让鬼面卫收拾里面的残局。
顾沅被平康折磨得神志不清,和她一起被带走,送上回宫的马车。
魏思音对别人的承诺,从不食言。
她答应了平康,要把顾沅送给她,那便一定做到;而她之前在天牢里答应顾沅,会护他不死,如今也果然留了他一条命。
只是他这样的人,也只配苟延残喘而已。
至于柳青,她还要带着这位被吓破了胆的尚书千金去柳府,把失踪的太师府六小姐找出来。
出凌府时,一个穿着黑衣的明镜司番子迎面朝她走来。
他的容貌平平无奇,却像是一把收进刀鞘的冷刀,气质内敛却精悍。
还有他那双黑色眼眸,让她无比熟悉。
她立即就认出了他是谁,却假装不知,看他跪下一派恭敬道,“卑职冷悬,奉督公之命护卫公主。”
“哪两个字?”她饶有兴致地问。
男人顿了顿,“禀公主,是冷心冷情的冷,命悬一线的悬。”
冷悬?
真独特的名字。
她啧啧称奇,“你这名字,兆头可不好。”
冷悬低着头乖巧得像一条狼狗,任凭她挑拣戏弄。
自从这男人翅膀硬了之后,她就难得看到他低头服软的模样,如今见他换了副脸皮,在她面前装地位卑微又忠心耿耿的小侍卫,她倒觉得很有意思,也不揭破,就让他跟在她的车队里。
冷悬骑上马后,看着隔住她身影的那道车帘,眼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
看她刚才的反应,他竟拿不准,她是不是认出他了。
车队开始朝着柳府的方向前行,冷悬的马落在最后头。
另外两名番子也放慢速度,跟在他左右,其中一人是他的亲卫,低声问他,“督公,您要跟着公主又何苦乔装?”
冷悬低嗤一声,“公主不都发话了,让我留在天牢好好审讯刘钟年的那个妾室,我却丢下那无聊的女人跑来跟她,她知道了可是要发火的。”
那亲卫听了神色有些怪异。
他心道,您不听公主命令行事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公主也没哪次是真和您翻脸的,怎么以前都不怕,这次就怕了?
一听就是借口。
纯粹是督公有自己的小心思,又不想让公主知道。
所以才这么鬼鬼祟祟,装成番子偷偷跟着。
另一名番子有过相好的,就比这亲卫脑筋要活络,他觉得这就叫情趣,他们督公会玩着呢。
“冷悬”才不管他们想什么,他冷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魏思音所坐的马车。
她故意让他留在天牢,就是为了甩开他,一个人去寻找刘允玫的下落?
还是说,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很好,他的公主殿下又有秘密瞒着他。
……
宫里,福安闭着眼,神情从容地坐在树荫下。
“福公,如今贺凕死了,太师府被抄,长公主又盯上了失踪的六小姐,已经带人朝柳府去了,就这么下去……”
“让她们去吧,在那里她什么都找不到。”
福安忽而睁开眼,嘴角扬起冷笑,“趁着她和凌寒都不在舒云宫,让人把该做的都做了,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