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是时候兑现补偿的承诺了

刘允玫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马车上。

她迷迷糊糊地转过头,看见身边坐着的柳青。

然后,她脑海里浮现出晕倒前的画面,猛地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仍然被绑着。

“呜呜呜!”

她用力挣扎着,示意柳青为她松绑,柳青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略一思索后冷声道:

“我可以让你说话,但你若是敢叫嚷,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允玫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柳青是不是疯了,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

要知道她们两个真要论起来其实还差着辈分呢,她平日里只让柳青叫她一声姐姐就已经够给对方面子了!

柳青一把扯出刘允玫嘴里塞着的布,然后嫌弃地看了眼上面的口水,掀开车帘就扔到了外面。

末了还掏出手帕细细地擦过自己的手,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刘允玫在旁边看着被气红了脸,觉得柳青明明没被她的口水沾到手,却当着她的面把手擦得这么仔细,就是在羞辱她!

但柳青其实根本就没有特意羞辱她的意思,只是本来就这么恶心她而已。

擦完了之后,柳青把手帕也扔出马车,这才看向刘允玫:

“就在你晕过去的时候,宴会散了,太师府已经被抄家,你父亲和你姨娘都被抓了起来。至于你,是我救出来的。”

说到最后一句是,柳青的眼神有些微妙,因为她说了谎。

她从柳老老夫人的院子出来时,原以为魏思音会拦下她,可魏思音竟然就一句话没说放她走了,那之后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太师府,却没想到在出府的路上又遇见了之前登门威胁她全家的男人。

那男人的脸仍旧被诡异的黑雾笼罩着,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他用沙哑怪异的嗓音道:

“把这女人带出太师府,送到你们柳家的密室藏起来。记得,她还有用,别让她死了。”

然后,他就把昏睡如猪的刘允玫往她脚边一踹。

柳青当时险些没被体重敦实的刘允玫砸晕过去,她慌着神在男人的指点下带着刘允玫从密道离开太师府,然后坐上这辆陌生的马车,趁着夜色回柳府。

但当着刘允玫的面,她不打算说太多。

“什么?!太师府被抄了?这怎么可能,我父亲可是三朝元老,当年还辅佐过皇上登基,和太后娘娘的交情都极深,谁敢抄我们刘家!”刘允玫听后激动起来,扭动着身子拔高音调。

柳青冷了脸,抬手啪的一掌就扇在刘允玫脸上。

刘允玫被她打懵了,愣愣地看着她。

“怎么,以前没被打过耳光,所以有些不习惯?”柳青冷笑着,眼里充满对她的蔑视,“一个妾生的庶女,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你,你这表里不一,在别人落难时落井下石的贱人!”

看着满脸耻辱的刘允玫,柳青又是一笑,眼神阴暗,“你以前不过是仗着刘太师宠爱抬举你们娘俩,才能在帝都的贵女里边作威作福。现在太师府倒了,我看你还怎么仗势欺人?

哦对了,害得你们太师府被抄家的人就是监国大长公主魏思音,那个今夜被你虐打的书生真实身份是明镜司的探子,而明镜司的凌督公,那可是大长公主最听话的一条狗。

你可听明白了,你的仇人是谁?”

刘允玫眼里燃烧着属于仇恨的熊熊火焰,她怒骂道,“原来在风月院打晕我的人,也是她魏思音!这个贱人,我迟早要毁了她的脸,找全帝都最下贱的乞丐来玩弄玷污她,我要让她变得脏臭不堪,成为比妓子还低贱卑微的存在——”

柳青冷冷听着她的叫骂,嘴角的冷笑愈发讥讽。

她若是真做得到,太师府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就被抄家了。

即便柳青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以前确实看错了魏思音,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为情所困、浅薄好愚弄的蠢女人,而是极其聪明,把她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执棋者。

不仅她不是魏思音的对手,顾沅不是,就连她的父亲,老谋深算的顾老夫人,还有这些世家自以为机关算尽的家主,全都输给了这个刚到及笄之年,在深宫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

如今顾氏的党羽被挨个拔起,原本威风赫赫的太师府不过在一夜之间就落得这般下场,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柳氏了?

柳青心里无比煎熬,她攥着衣袖,在刘允玫的叫骂声中想着,她应该尽快逃离帝都。

可是没了家族庇护,她一个未嫁女就算离开了帝都,又能逃到哪儿去?

抬起手,她又是一个狠厉耳光抽在刘允玫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

“玫姐姐,你太聒噪,吵得我心烦。”

好在,她的父亲已经在另谋出路了。

那个黑雾遮脸身份莫测的男人,她亲眼看见他和父亲密谈了很久,也零星偷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

或许,这男人和他背后的势力,就是柳氏的出路。

……

舒云宫。

寝殿的门开了,魏思音坐在床边,凌寒带着炎热的夏日夜风走到她床前,然后单膝跪下,为她脱掉脚上的绣鞋。

“这么晚了,公主怎么还没睡?”

听着他温柔的低语,魏思音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缓缓褪去身上的衣衫。

她此时就只穿了一件月牙白的单薄里衣。

把里衣脱掉后,她莹白的肌肤都露在外面,身上只有一件红肚兜。

凌寒的眸光猛地沉下,看她的眼里好像藏着一头关不住的猛兽,叫嚣着要扑到她身上。

但她手臂上的伤痕,却又唤回了他的理智。

魏思音等了半晌,都没等到凌寒扑上来,心里正纳闷呢,下一刻凌寒冰冷的指尖就微颤着抚上了她的手臂。

他的动作极轻极柔,生怕碰到伤口会让她痛。

而他的眼里也不再有汹涌的情欲,一片深沉隐晦。

魏思音的心跟着他的指尖发颤,着迷般看着他。

她的凌督公,真是好得不能再好,太可她的心意了。

男人嘛,长得再俊,再怎么位高权重,只要不懂得心疼女人,那都不是好男人。

天底下最会知冷知热的男人,就是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公主回来这么久,也不上个药,就在这儿干坐着?”

听着凌寒不悦的质问,魏思音笑着抬起脚,用脚尖去勾他的腹部,没勾几下,就把他的邪火又勾了起来。

奈何凌督公是个意志极其坚定的男人,他猛地沉下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拿捏着不让这只玉足作妖,沉声道,“公主殿下还没回答臣的话。”

魏思音被他捏着脚,看着他恼火微愠的那张俊脸,觉得他这个角度也好看得不行,嘴角的笑意更浓烈了:

“谁说我没上药?我这么好的肌肤,若是留下伤疤,那可不就毁了?

所以我一回来,就让离小王子帮我开药,他就往我胳膊上撒了一种很奇特的粉。撒完之后,看着就和没上药一样,可伤口处却一点不疼了。

他跟我说,这种药粉虽然从外面不显,但却能渗透进伤口中加快愈合速度,用不了几日,这点小伤就愈合如初。

到时候凌督公就是挑着灯笼来找,那都找不见的。”

凌寒听着她娇软的语气,心里的闷火散了大半。

他还以为这位任性的公主殿下是在和他耍脾气,不等他回来亲自给她上药,她就不上。

魏思音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憋着笑道:

“赌气是三岁小孩,还有某些小心眼的男人才做的事,本公主成熟大气得很,才不会做,凌督公你说是不是?”

凌寒眉头一挑。

她这句话是指桑骂槐,意有所指啊。

“公主殿下说的小心眼男人,难不成是指凌某?”

他指了下自己,然后站起身,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魏思音,一边当着她的面,一件件地脱掉衣服。

魏思音看着他精壮美好的身躯一点点显露出来,真是看得目不转睛,还很不争气地小声吸溜了一下口水。

这不怪她,这男人的身段实在是太好了,健壮的恰到好处,每一块肌肉都长得极其完美,摸上去手感又极好,当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最佳典范。

即使是他穿着衣服时,有时候她多看几眼都有种遭不住的感觉,更何况是他在她面前上演美人脱衣,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当然,今夜有美人相伴,睡是肯定睡不着的。

只能换另一种方式来睡。

凌寒俯身压下,把身娇体软却喜欢嘴硬的公主殿下不由分说地按进了自己怀里。

魏思音的唇就贴在他坚实又富有弹性的胸膛,她浑身像烧着了似的,偏偏他还咬着她的耳朵,用循循善诱的口吻道:

“公主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魏思音故作镇定,“我不记得的事,那就是没发生过。”

“嗯,那奴才就帮公主殿下好好回忆,您一定会记起来的。”

凌寒朝她笑得邪气满溢,他此时的模样十分危险,就像一头死死按着爪下猎物,正在心里思忖着要从哪个部位开始下口的猛兽。

魏思音忽然就怕了。

霸道的公主殿下难得服了个软,“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太师府那个什么风月院里,我答应过你,要假扮成被道士捕到的狐妖,然后妄图诱惑你,把清心寡欲只知修道的圣洁道士,从此破了戒拉下深渊……”

她话还没说完,脸就红得一塌糊涂。

这个什么狐妖诱惑道士的桥段,全都是凌寒当时贴在她耳边说出来的。

她在亲耳听见之前,也是着实想不到他心里竟然这么污!

这得是平时看了多少风月本子?

这说出去谁能相信,那令权贵胆寒敬畏的明镜司督公,被称为杀神的狠角色,私下里竟然春心荡漾……

凌寒薄唇轻轻勾着,指尖在公主娇嫩的身上流转,宛如一只飞入花丛的翩翩蝴蝶,“公主想起来了就好,那现在就开始吧。”

魏思音羞红着脸,又气又不好意思地瞪着他,色厉内荏地质问,“我又不是戏子,哪里会装什么狐妖?”

不成想,凌寒下一刻松开她,翻身摸索了一阵,然后将一团毛茸茸事物扔到了她身上。

魏思音满脸困惑地拿起那玩意儿,看清后险些没羞死过去。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不知从哪儿弄来了狐狸尾巴!

“公主殿下这般妍丽容貌,比起戏本上倾城倾国的妖精也分毫不差的。您戴上了狐狸尾巴,自然就是一头千娇百媚的小母狐了。”

凌寒充满暧昧的低沉口吻,就像是修炼千年的妖魅,在良家女的耳边反复蛊惑。

就这还让别人扮狐妖呢,她看他才是狐狸精!

魏思音被他迷得人都晕乎了,张着粉嫩晶莹的唇大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凌寒从她手里接过狐尾,特别善解人意道:

“公主既然不会戴,那就让奴才伺候您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