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e\u0000凌寒当即转身,不顾这院里的一片狼藉,对穆闯没有一句解释,就动用轻功朝后宅反掠去。
穆闯在原地愣了会儿,连忙派人跟上。
阿离还在摆弄图珈妖女身上的蛊,却不妨一阵冷风刮了回来,居然是凌督公去而复返出现在他身旁,他一抬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差点没被吓得心跳停止。
凌寒急得没对他解释任何,提溜起他就往自己怀里一塞,然后用双臂牢牢锢住下意识挣动的阿离,沉声吓唬:
“老实点!”
旁边的明镜司众人险些被惊掉下巴。
他们督公这是怎么了,居然用这么暧昧的姿势抱着那个异域来的小王子,难不成是长公主殿下管得太严,督公不敢调戏别的女人,就转而对男人感兴趣了?
但他们心里刚一冒出这念头,就顿觉荒谬。
督公绝不是这般朝三暮四的人!
督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于是,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凌寒抱着阿离,而阿离死拽着那个图珈妖女不撒手,就这么一个带着一个,踏风似的走了。
……
魏思音刚走出柳老夫人的院子,就僵住身子,面露痛苦之色。
绿漪看到她的模样,吓得连忙扶住她,“难道是柳老夫人给的茶里……”
魏思音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稍稍有了些血色。
她沉声道,“不是茶的事。”
说着,她便掀开袖子,只见她如白玉般的肌肤上,竟是凭空现出两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绿漪看了险些惊叫出声,用手捂着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魏思音沉着眸子,神色却是十分镇定平静,没有一分一毫的意外。
她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从她决心要与凌寒种下同心丝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准备。
阿离也告诫过她,同心丝一旦种下,一个人平日里有些小伤小痛倒不会同时出现在对方身上,但只要是重伤,她都要凌寒一起承担,相爱相守,就连性命都共享,这才是同生共死的真正含义。
所以,这是凌寒在前院受伤了。
她身上只有这些皮肉伤,说明他没有大碍,起码性命无忧,否则她也要跟着濒死。
“公主,我们赶紧回宫,让太医给您疗伤……”
绿漪惊慌又心疼,恨不得抱着魏思音直接飞奔到太医院。
魏思音却笑了笑,“一点小伤,算什么?待会儿抹点药,也就好了。”
绿漪忽然觉得,自家公主比起以前真的变了太多。
以前的公主最是娇气,别说是胳膊上凭空出现两道伤口,就是走路踩到石子被硌了脚,那都要脱了鞋翘着腿,把脚底看上好半天,确定了没破半点皮,还得使唤宫女去拿雪花膏来涂上,生怕留个印子。
可如今的公主,却是见了血都面不改色。
“公主……”
绿漪唤了一声,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黑夜中一道人影扑面而来。
她被吓得差点魂儿都没了,提起灯笼后才看清不是一道人影,而是三道。
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被抱着的男人怀里还有个女人。
如此复杂的关系,让她瞠目结舌。
魏思音却不用看都知道是凌寒来了。
说来奇怪,自从种下同心丝后,她对凌寒的靠近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直觉,不用看到他的脸,听不到他的声音,她的心都知道是他。
一开始这种感觉还是淡淡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越来越强。
她问过阿离,他说这是同心丝附带的作用,等再过一段时日,她或许还能感知到凌寒的心情。
说实话,她还挺期待那一日的,这样她就能知道这个心口不一,总是端着个脸的闷骚男人,心里到底都有什么百转千回的小心思了。
凌寒推开阿离和他怀里的乌朵灵,一把抓住魏思音的手腕,二话不说就掀起她的袖子。
魏思音挣都挣不开,只能任由他看到她手臂上的伤。
凌寒在看到伤口后骤然垂下眼眸,浓密眼睫遮住他阴沉冷怒的眼中寒光。
此时,他对着贺凕的尸体再砍上好几刀的心都有!
眼见他薄唇轻启,马上就要说话,魏思音都能想象到他要说什么,她灵机一动反客为主,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猛地把他的袖子也给掀了,那霸道凌厉的气势,一点都不输凌督公。
凌寒臂上的伤就也这么暴露了出来,他微微皱眉,对自家公主这种转移重点的行为似是有些不快,但还没等他说话,魏思音就又开始堂而皇之地扒他身上的衣服。
一旁的绿漪和阿离看直了眼,整个人都傻得彻底,连非礼勿视都忘了,定定地盯着两人看。
“公主这是何意?!”
虽然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凌寒玩得比谁都花,但他有一种奇怪的羞耻心,那就是他在自家公主面前怎么骚浪都可以,但要他在别人面前袒露身体,他就觉得自己脏了。
可以说,他根本不用魏思音教导,骨子里就恪守男德。
魏思音扒着扒着就被他按住手。
不怒自威,一怒便必见血光的凌督公,此时就像个被登徒子当众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眉头眼梢都泛着红,白皙的脸皮薄得像一层水豆腐皮,一戳就破,含水的星眸羞恼带怒地瞪着她:
“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扒衣服,公主殿下这是从哪儿学来的不良习惯?!”
魏思音根本就不管他说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眼神极具力量,就好像能穿透他的衣裳,看到他的赤身裸体。
凌督公瞬间有种自己没穿衣服的感觉。
偏偏始作俑者还仰着头,特别理直气壮地反过来质问他:
“凌寒,你别骗我,你不让我脱衣服,是不是你身上也有伤?”
凌寒本来一肚子火,可看到她眼里隐隐的泪光时,瞬间心软。
他凑到魏思音耳边,温柔入骨地低喃:
“你身上没伤,我就没有。”
魏思音刚才也是关心则乱,连这个规则都忘了。但她却不肯承认自己犯了蠢,顿了顿道:
“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然后就听耳边一声撩人的低笑传来,凌寒贴着她的耳垂,明明是极正经的语气,可却莫名充满情欲气息:
“公主若是不信,那就回宫后亲自验身,奴才定然脱光了躺在床上任您摆布。只是您也别忘了,您之前还答应过奴才,要给奴才一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