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督公怎么还装上贞洁列男了

\u0013那些被点名的顾氏乱党个个面如死灰,铁证如山就摆在他们面前,由不得他们辩解,帮助谋反的下场是什么,他们心里也都十分清楚。

不仅是他们自己活不了,就连他们的家人都要被连坐。

若是罪行重的人,更会被诛九族。

想及此,他们看向魏思音的眼里都染上浓重恨意。

魏思音对上他们的眸光,冷笑了一下。

这些人并不值得同情,她前世时,顾氏率领不满魏氏皇族的众世家谋反起兵,他们都是最忠心的追随者。

江山破碎之下,百姓们流离失所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在人命比草还贱的时候,他们却趁着国难大肆敛财,不知多少人因他们而亡。

上辈子,他们踩在万民的骸骨上够着的泼天富贵,今生也该他们用血泪来还!

文帝沉声道:

“来人,把这些乱臣贼子给朕带下去,押进天牢严加看管!”

就在禁军踏入金銮殿内之时,一名投靠了顾氏的武将忽然朝魏思音发难,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出手速度极快地往她咽喉处扔去。

魏思音眸光一沉,站在原地并未躲避。

她早就猜到,有人会当场要她性命。

可惜了,也不看看她身边站着的人是谁?

凌寒神色阴沉,他并未佩刀入殿,但他只是抬起手朝打出掌风,便将匕首打落在地,随即用一脚踹飞了那名赤红着眼飞扑过来的武将。

武将摔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恨恨地抬头盯着魏思音和凌寒。

“你们,不得好死!”

他又狰狞地笑了好几声,“大齐皇室之人,通通不得好死!”

他还想说,大齐灭国只是迟早的事,但魏思音却拔下头上发簪,交到凌寒手上。

凌寒与她心意相通,根本不用她吩咐便明白她的意思,用上内力后,将那簪子隔空刺进了武将的嘴里。

他的喉咙里发出令人惊恐的哀嚎声,许多文官骤然见血都微变了神色。

此时,他们原本不大方进眼里,以为只是个娇生惯养姑娘家的魏思音却勾着唇,脸上不见丝毫惧意,只有冰冷无情的嘲弄,这副镇定自若的强大模样,让一些轻视她的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大齐会国泰民安,我们魏氏宗室也会平安,至于你嘛,这张嘴既然胡说八道,那就不用留着了。”

她慢条斯理地讲完,又面露嫌恶地转头吩咐一旁的禁军:

“把这畜生给本公主拖下去,到时候第一个拖出去问斩!”

两名禁军上前把武将押出殿外,其余的几名大臣也都被押走。

魏思音昂首对文帝道:

“父皇,女儿既然敢从您手上接过这枚监国印章,就绝不会辜负您的厚望,更不会负了大齐的子民。女儿向您保证,一定用最短的时间平定顾氏之乱!”

文帝眼露激赏,连说了三声好。

他原本就觉得这个嫡长女很不错,虽是女儿家却有担当,而且聪明懂事能为他分忧,不像他那几个儿子,只知道给他惹事。

现在亲眼见到她报出名单,一出手就抓获了那么多名私下与顾氏暗通的奸臣,若她不是女子,他连立她当储君的心都有了。

退朝后,魏思音被好几名老臣围住。

他们在朝廷中不是身居要职,就是威望过人,其中就包括之前附和萧侍郎,公然反对她监国的赵御史。

但这一次,赵御史看她的眼神都与以往大不相同,眼里甚至有了敬意。

魏思音笑着问他,“赵老大人可还信不过我?”

赵御史连忙摆手道:

“不会了,不会了。若不是公主殿下让凌督公拿出那份名单,老臣怎么也想不到,与我们一起站在金銮殿陛直潜伏在我们之中未能被识破真面目,那岂不是我们之后商议的所有平乱决策都要被他们听去,偷偷泄露给顾氏乱党?”

他这个人虽然有些迂腐,但却很讲道理,为人正直公平。

他反对魏思音当监国大长公主,并不是因为他觉得女子就是不配掌权,和他们这些老男人平起平坐,只是对她的能力心存怀疑。

但在魏思音拿出那份名单,在所有人面前表露出她杀伐果断的一面时,他对她的所有偏见都荡然无存。

他知道有人仍然固执己见,觉得长公主都是靠凌寒这个狗鼻子太监才揪出了那些内奸,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凭美色惑人,让凌寒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红颜祸水。但他好歹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很有一手的。

凌寒这样心高气傲的人,甘愿跪伏在她脚下,又岂会只是因为她的美色?

她虽为女子,以前又有恶名在身,可她方才展露出的气度和魄力,却是他在太子和几位皇子身上都没见到过的!

所以他不认为那份名单都是凌寒的功劳,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今也是他先牵头带着这些老臣过来。

“长公主殿下,我们几个一把年纪,以前老眼昏花未能看出您的才能,但现在我们知道了。以后您有什么用得上老臣的,尽管开口就是。”

赵御史说完,其他几位老臣也向魏思音表达了相同的意思。

他们对魏思音的能力仍然不能尽信,但他们也不是傻子。

这位长公主殿下如今可不得了,既有皇上的爱重,又有凌寒这个明镜司督公对她马首是瞻,身后更是有天下第一富的云氏,以及镇国将军府做后盾。

整个大齐的中坚力量都是她的依仗,她自己又是个愿意出头挑事的,眼下确实没人比她更适合带头平乱了。

太师刘钟年捋着胡子,对魏思音俯首道:

“长公主殿下,老臣其实从很早之前就觉得您不同凡响,如今看到您大放异彩,有大齐第一位监国大长公主的遗风!”

他说得情真意切,旁边也有人附和,但更多的人还是沉默不语,觉得这样的夸赞现在就说出来,未免过头了。

那份名单只是个开始,他们要看魏思音接下来怎么做,是不是真能胜任得了监国大长公主的名号。

魏思音望着他们,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无论能力高下都对大齐忠心耿耿,是真想在国难当头尽力而为,为平乱也做出自己的贡献。

但也有人是想浑水摸鱼。

她刚才让凌寒拿出的那份名单上,故意省去了几个人的名字。

其中最位高权重的那条大鱼,就是此时在她面前装作欣赏她的太师刘钟年。

刘钟年虽不是世家出身,但他的正室夫人却是柳尚书的嫡亲姑妈。

外人都传他宠妾灭妻,偏爱姨娘周氏所生子女,冷落嫡子嫡女,因此和柳夫人不合已久,连带着与妻族的关系也十分恶劣。

而柳氏和顾氏交往密切,同属几大百年世家之一。

几大世家都是姻亲,经常一致对外,因此大家都想当然地以为,刘钟年和他们的关系不好。

前世时魏思音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帝都破城前刘钟年先是骗取了她父皇的信任,然后在城内与顾氏乱军里应外合时,她才知道此人的真面目。

宠妾灭妻是真,但这并不妨碍他为了利益搭上几大世家的贼船。

就像几大世家多得是利益至上的聪明人,他们也不会因为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老妇人,就放弃刘钟年这颗棋子。

而一个连结发之妻都能亏欠至此的人,本质上就是无情无义,更不会对大齐忠心。

魏思音心里想得明白,却对刘钟年笑得明媚,仿佛完全被他所骗:

“太师谬赞。我也知道我终究年轻,不如几位大人经验老道,所以在我拿不准的事上,我定会虚心请教各位。”

刘钟年心里很得意。

他就知道,这长公主再如何厉害,也不掩她虚伪肤浅的本性,这也是所有女人的弱点。

被夸几句就飘飘欲仙,还把他当成了可以“虚心请教”的人,蠢不蠢?

和这些老臣分别后,魏思音和凌寒一齐回舒云宫。

她特意选了一条无人的小路,示意恪守礼数落后她半步的凌寒把脸凑过来,朝他伸出一只白白软软的小嫩手,慵懒地勾了勾小手指。

凌寒却仿佛没看懂她的暗示,对她那只柔荑视而不见。

魏思音又勾了勾,见他还没反应,干脆直接用指尖在他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他的唇形其实生得极好,明明是如刀剑般锋利的弧度,可却长了一枚饱满暧昧的唇珠,冷中带欲,令人欲罢不能。

她的指尖掠过那枚唇珠时,无意中仿佛擦热了什么,心里一动。

竟是想起了那一夜她被他磋磨着受不了,将他的唇珠叼在嘴里不住舔舐啃咬,直到把他咬破了皮,小小的精巧血珠结在他的唇珠之上,她看着就莫名想起那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

无端风月,如此磨人。

收回手时,她的脸上微微发着烫。

这男人也真是的,明明只是什么都不做站在那儿被她撩,就能让她这个撩人的红了脸。

偏偏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咳嗽了一声道:

“你把脑袋凑过来,我要和你说正事。”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埋怨。

这家伙装得和贞洁烈男似的做什么,他在床上是怎么个为所欲为的混账样子她可都领教过的,敢情现在不是他抱着她不撒手,要完一遍还要第二遍第三遍,任她如何求饶都不肯放过她的时候啦?

要不是怕隔墙有耳,她真想揪着他的耳朵问他,那个恨不得像头狗似的在她身上留下气味圈地盘的男人是谁,您凌督公认识吗?

“既然公主殿下要求,那微臣就却之不恭了。”

凌寒深深瞥了她一眼,颇有些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味道。

就好像魏思音是个荒淫无度,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临幸他的暴君,而他呢,是个因此感到悲哀却无法违抗皇命的贤德妃子,只能冷着脸由她羞辱。

魏思音快要无语了,不就是让他把耳朵凑过来说句话,至于吗?

“大长公主有何事吩咐?”

凌寒磁性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吐息让她食髓知味的身子微微一颤,瞬间又心猿意马。

但她魏思音,岂是因色心忘了正事的人?

她心里越是燥热,脸上越是沉静,压低声音道,“刘钟年也是顾氏乱党,他和礼部尚书柳大人表面不合,暗地里却狼狈为奸,就连他府中新纳的两名年轻小妾,都是柳大人送给他的礼物。”

凌寒听后望着她,他的眸光闪烁,如秋水涟漪般魅惑动人,“刘钟年新纳了两名小妾的事,明镜司确实有所耳闻。但就连微臣这个明镜司督公都不知道,她们是柳大人送刘太师的礼物,公主是如何得知?”

魏思音哑了片刻。

她这几日脑袋里装的事情太多,光想着如何平定顾氏之乱,又如何提防福安那头千年老狐狸的阴谋了,竟是忘了在凌寒面前掩饰自己是“借尸还魂”的事。

他如此敏锐机警的人,一定已经察觉到她知道的太多。

但她该如何回答,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若是编瞎话,定然骗不过他凌督公聪明绝顶的头脑;要是说实话,说她是重生之人,他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