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她的男人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福安有意把他培养成只知杀人没有感情的强悍凶器,即便后来他进了宫,他白日里扮演沉默寡言的小小内侍,在舒云宫里紧跟魏思音左右,可到了夜里,他就成了福安手里杀人最快的那把刀。

这么多年,他为福安铲除异党身上血债满满,虽然他杀死的那些人也多是贪·官污吏,没什么好东西,可杀人就是杀人。

他手里沾了太多人命,与之相比,他每年都要受邪功反噬的苦痛就像是报应,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就连他自己有时都忍不住想,像他这样生于黑暗,也沉溺在黑暗中的人,凭什么长命?

又凭什么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所爱之人身边,和她长相厮守?

这本来只是不切实际的贪婪妄想,可魏思音偏要用她的孤注一掷,让他的妄想成了真。

就像十多年前,当她看到他受那些年长宦官的欺凌时,毫不犹豫地为他出头,朝他露出明媚的笑颜——

“以后,你就跟着本公主吧。我保证,除了本公主,再也没人敢欺负你啦!”

如今,她也是用一尘不染的笑容,毅然决然地朝他伸出手,将他从本该将他溺死的黑暗中拉了出来。

他身上,有她的那一半。

一想到这件事,凌寒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压抑着被他认定是软弱的,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身旁,阿离沉默了一会儿后道:

“凌督公,我脑子里大概有了个帮你彻底除去邪功反噬的药方。只要你好了,公主自然也不会再因你而痛。不过这其中有两味药,很难得。”

凌寒沉眸,斩钉截铁:

“你说,要去哪里能寻到这两味药?”

阿离顿了顿,“第一味药,要用到图珈圣女手里的一样东西。”

凌寒闻言,已经在心中思索该如何把那图珈妖女捉拿归案。

只要抓到了人,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不然,就请这位作恶多端的妖女,也尝一尝他们大齐明镜司折磨人的手段。

“我会尽快抓到她。第二味呢?”

阿离摩挲着下巴道:

“第二味药,要从你那个夫人身上弄。”

凌寒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沉声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夫人,我也根本不可能碰她!”

魏思音为了救他连命都能豁出去一半,他若是再和林绾柔有任何牵扯,那他还是人吗?

阿离连忙解释,“不是让你睡她。她身上那朵莲花抠下来可以入药。”

凌寒一想到那副场景,觉得有些恶心,“怎么抠?”

那莲花看上去就像是林绾柔背上栩栩如生的刺青,完全长在她的皮肤上,真要把它弄下来,岂不是连着她背上的皮肉都要刮下来一大块?

不管这莲花有什么奇效,他都不想吃下人皮。

更别说是吃下林绾柔的人皮。

他现在虽然假扮太监,却是恪守男德的真男人,他可不打算和别的女人沾边。

尤其是林绾柔这种对他有所企图,还曾经惹得他家公主不高兴的女人。

但如果真就这样才能根除反噬,为了魏思音以后不用跟他受苦,他还是愿意以试。

阿离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兴致勃勃地搓着手,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那莲花既然是用黑蛊术种在女人身上的,自然也能被抠下来。”

凌寒点头,他知道在这些事上他帮不了阿离的忙,便要带上手下出宫去暗中查找图珈黑蛊师的下落,顺道为之后剿灭福安麾下乱党提前做布局,可他刚要迈开脚,就听阿离道:

“督公别急着走。”

凌寒回过头,见他嘴角那抹笑仿若有些心虚,皱眉道,“莫非抠莲花的事需要我帮忙?”

他对西域的那些术法可是一窍不通,想不到自己能帮上阿离什么。

阿离道,“我想请你去见一见凌夫人。”

想到要见林绾柔,凌寒的脸色瞬间冰冷,眼里都能掉出冰碴来。

“你去了之后,假意撑不过死劫要与她那个啥,等她被你勾引得上钩了,我也好对她背上那朵花下手。”

听完阿离的话,凌寒眉头都快拧成八字,“她背上那破花这么厉害,一定要等到它放松警惕了才能下手?”

阿离见他不情愿,很严肃地对他道,“那可不,那花邪得很。在某种程度上,它和宿主心意相通。所以只有骗过了林绾柔,让她放松下来,那花做好准备传递精华时,才是它最虚弱的时候,这样得手的可能性才高。”

凌寒眉头又紧皱了好一会儿,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掐架。

一个小人说,只有快点解决邪气反噬的问题,才是真的对公主好。

另一个小人掐着腰嗓门很响亮:

“公主说了,不守夫道的男人她不要,你要是碰林绾柔一下,让她心里膈应,那她以后就不那么喜欢你了,你上哪儿哭去?”

凌寒面无表情,但内心戏却过于丰富了。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因为太入神,连身后的魏思音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都不知道,听到她幽幽的声音时,竟是被吓得魂差点飞了大半,明明啥都没做,都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离小王子,您这主意真好,但下次别想了。”

凌寒连忙转过身,恨不得举起手指天发誓,“你相信我,我对林绾柔绝对没有动任何色心,若是有,就让我立即——”

他的毒誓还没说出口,就被魏思音捂住了嘴。

魏思音对阿离道,“你给林绾柔放点迷香,把她弄得神志不清眼前朦胧,我再给你找个身形相貌和凌寒有些相似的男人,不就成了?”

至于她的男人,除了她能碰,看到他格外销魂的那一面之外,拒绝和任何人,进行任何程度,任何形式的分享!

阿离一想也是如此,又看到魏思音一手拽着凌寒的耳朵,就那么凶悍地把号称帝都杀神的凌督公给提溜走了,忽而觉得自己的耳朵尖也有些疼。

又是谁说,中原的女人都温柔小意,对男人体贴顺从的?

大齐的长公主殿下,就是头母老虎!

就连凌督公这样勇猛狠戾的男人落到她手里,那都妥妥是个妻管严,乖得像大狗,何况是别人?

他在这一刻忽然就释怀了。

捂着胸口想,幸好他当初没有真的追求长公主殿下,否则,他大概率被修理得很惨很惨。

……

林绾柔在床上悠悠转醒,她掀开纱织的床帘往外看了眼,没看到宫人。

这些人都是魏思音派来看守她的眼线,之前巴不得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就连她睡觉都有个人在外间陪着,怎么此时反倒都不见了?

她后知后觉地又想起自己昨夜不知怎么就忽然睡着了。

旋即她心里一惊,掀开被子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身子。

宫里头的手段她也知道一些,若是魏思音见不得她好,命宫人把她迷倒后,趁机对她做了点什么,那就坏了。

检查过身子后,她又跑到梳妆台前,用铜镜照自己的脸。

确认她美貌的脸上没有丝毫伤口,她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以为,这是魏思音顾及着福安的势力没敢对她这个凌夫人下毒手。

若是让魏思音知道她的想法,怕是要当场笑出眼泪。

但林绾柔却偏就认定了,魏思音虽然贵为监国大长公主,骨子里却卑劣下流,还十分狠毒,专门和她这种柔弱无助的可怜人过意不去。

要不然,魏思音怎么有脸和她抢男人?

她却忘了,凌寒至始至终都不想娶她,她当初之所以能在名义上“嫁”给他,是靠福安的手段和她死皮赖脸的纠缠。

她觉得凌寒欠了她太多,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想借着她背上那朵莲花做他的女人。

就像莲花寄生在她身上,她也打心眼里认为,她只有依附在凌寒身上才能活。

他不要她,那就是把她往死路上逼,是他无情无义,受了魏思音的诱惑。

正当她心里满是怨恨和不甘时,铜镜里忽然映出另一道身影。

她不禁愣住。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绛红飞鱼服,虽然面容在铜镜里模糊不清,但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妥协,因为他只有和她欢好才能活下去,这些都是魏思音给不了她的。

林绾柔满心欢喜地站起来,笑着转过身。

宫室内不知在熏什么香,这味道浓郁甜腻,让她的头脑有些昏沉,让她的视物都变得模糊。

男人的面容也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让她看不清,却忍不住想要接近。

她身上燥热,脚步有些虚浮地朝他走去,明明内心迫不及待,却还要端着淑女的架子:

“凌寒,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的公主殿下呢,她那种自私自利只知道霸占,却不知奉献的女人,哪怕看到你死在她面前都不会伤心,怎么可能会同意你来见我?”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不忘在凌寒面前挑拨离间,想趁机动摇魏思音在他心里的位置。

男人站在原地不动,哑着嗓子道:

“你真能救我?”

“能。”

林绾柔勾起唇角,笑得媚意横生,本来清纯的容颜都因这一笑变得妖冶。

而在她背后,那朵原本合拢着的莲花缓缓张开了花瓣。

“凌寒,这世上只有我能救你,所以你的妻,只能是我。”

林绾柔主动投怀送抱,靠在他怀里笑意盈盈地搂住他的脖子,“我会给你无上的欢愉,给你青春不老,只要你跟我出宫重新为义父做事,然后——”

她的眸光陡然变得冷厉狠毒,“然后,忘了魏思音!”

不,不止如此。

总有一日,她要让凌寒为了她,亲手杀了魏思音那个该死的贱人。

但她现在还不会把这个要求说出口,只等到她绝对有把握了,凌寒彻底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男人伸出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

她惬意地闭上眼,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