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非要他狠狠伺候一顿才能听话

魏思音原本还在想要不要相信顾澜的话,那轻巧的竹筒在她手里却仿若有千斤之重。她犹豫了这么久,结果现在一不小心就把它打开了,而且是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时间给她思考!

顾澜说过,这蝴蝶只飞一次,要是抓回来再塞进竹筒里,它会死的!

魏思音当机立断,把还盘在竹筒上发呆吐芯子的灵蛇塞进衣袖,然后撩起裙摆就毫无形象地往外跑。

绿漪看着都傻眼了,“公主,公主您急着去哪里啊!”

恰好黛涟迎面走来,她刚瞧见那只翩翩起舞的五彩大蝴蝶,就和往外跑的魏思音撞了个正着,侧过身子给公主让了路后,她对追出来的绿漪捂嘴笑道,“公主这是看到了漂亮蝴蝶,童心大发,急着去扑蝶呢!”

绿漪听了却面露困惑。

急着扑蝶?

可公主刚才说遭了时那副严肃冷酷的神情,还有冲出殿外时豪放的姿势,都给她一种是要去亲手宰了某人的错觉。

她正疑惑着,以为是不是凌督公又做了什么惹怒公主的事,公主这是要去找他算账,就听前面传来魏思音的吩咐,“绿漪,备车!本公主要出宫!”

……

那只蝴蝶一路招摇,飞得十分嘚瑟。

魏思音骑在马上一路跟着它,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转了好几个圈,还遇到孩童指着蝴蝶和她喊,“哇塞,好漂酿的大福蝶,好漂酿的大姐姐!”

孩子童言无忌,他们的父母瞧见她身着华服,胯下是汗血宝马,便知她身份必定不凡,肯定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的千金,连忙捂住孩子的嘴,就怕冒犯了她。

魏思音却扭头朝那个孩子露齿一笑。

她的笑颜灿烂明艳,并没有大家闺秀的矜贵含蓄,张扬到炫目。

周围的路人都被她吸引,可待他们要细看时,她已经策马追着蝴蝶飞驰而去,那抹笑容犹如转瞬即逝的丽影,短暂而惊艳。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来,“刚才那位是长公主殿下吧?”

“什么?长公主?!可是最近风头正盛,在南城门揪出顾府那个废世子偷运毒物,扳倒了长乐公主府,然后又帮着凌督公一起查图珈余孽的那位殿下?”

“可不是吗,如今的大齐除了她,哪里还有第二位长公主?也确实就只有她,才配得上!”

长公主的封号在大齐向来都有特殊的意义,往往都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亦或是皇族女子中最具德行,以女子之身为江山社稷做出过什么重大贡献的,才能得此殊荣。

以前的魏思音虽然深受皇宠,但在百姓眼里也就是个骄纵跋扈的皇族,他们说起她的封号,有艳羡有畏惧有不满,却唯独没有尊敬。

可如今再说起她,却有不少人是真心实意称她一句长公主。

尽管那些看不惯魏思音的人仍在费尽心思抹黑她,在大街小巷散播对她不利的谣言,可百姓们都是很淳朴本分的,他们只知道那些仗着权势欺凌百姓谁都不敢管的恶人,是长公主替他们出了头。

相反那些说她性情恶劣不把百姓当人看的事迹都是流言,谁都没亲眼见过她欺负人。

久而久之,大家心里也都有数,长公主正是因为得罪了一些不干好事的权贵,才会被抹黑诋毁。

忙着骑马追蝴蝶的魏思音并不知道,她在民间的口碑已经渐渐逆转了。

那蝴蝶就像真的有灵,扇动着华美的翅膀,不高不低地飞着,逍遥自在。它引着魏思音和她身后的鬼面卫穿过喧闹的集市,走入曲折幽深的民巷。

进了巷子里,因为道路狭窄,魏思音怕撞到行人便勒紧缰绳放慢骑速,她原本还担心追不上蝴蝶,却见它也极有灵性的慢了下来。

终于,这只漂亮的蝴蝶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的柳枝上。

魏思音翻身下马,打量着这户民宅。

无论怎么看,都没什么特殊之处,看着也就是小有积蓄的中等人家的宅子,难道顾澜嘴里的那个什么图珈圣女,就住在这么寻常的地方?

她并没有敲门进去的打算,只是站在门前看了一会儿,记住了这个地方后就要转身离去。

可她身后的两扇木门却从里边打开了。

魏思音顿住脚步,缓缓回过身。

缠绕在她手腕上的灵蛇绷紧了身子,从她袖口处探出黑黝黝的眼,盯着前方。

她知道,灵蛇这是做出警戒的姿态,告诉她这里面有活跃厉害的蛊物。

装扮成鬼面卫的阿离走至她身边,压低声音道,“这里边……有很致命的东西。”

其实哪怕没有他和灵蛇提醒,单是那两扇凭空敞开的门,就像是一头不怀好意的怪物安静地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主动走入它的腹中。

阴森诡异的氛围弥漫开来,所有鬼面卫都悄悄把手放在刀剑上,严阵以待。

唯有魏思音嘴角微扬,丝毫都不畏惧。

这只蝴蝶是顾澜给她的,无论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有一件事她肯定,他绝不舍得这时候就让她死。

在这院子里故弄玄虚的人,也不会是真想要她的命。

若是真想取她性命,凭这些蛊师鬼神莫测的手段,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出手,那样把握还能大些。

而不是提前就让顾澜向她透了口风,给她时间做准备,又在她面前弄些神神鬼鬼的事吓唬她。

看来,这院子的主人是真的很想见她了。

就在魏思音要动身时,忽而,一道疾风闪过。

她身后那些鬼面卫凭借武者的直觉,感受到有强者逼近,不约而同地在同一瞬出刀。

但比他们的刀剑更快的是,男人宛如修罗降世的凌厉身法。

魏思音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一只苍白有力的大手就死死压在她的肩头。

他掌心的冷意透过层层衣服,仿佛要钻入她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