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那一夜的人是你

只要一想起这些,魏思音就十分恼火。

她派人查了半天啥也没查到,只是白费了一通力气,这福老公公做起事来还真是滴水不漏。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从中确定了一件事。

凌寒说过他和林绾柔自幼相识,而林家小姐却是在江南长大,在及笄之前并未来过帝都。

所以,现在这个“林绾柔”无论是不是纪氏孤女,都绝不会是真正的林家小姐。

凌寒对她的真实身份都知道多少?

他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

魏思音对着铜镜,浅浅叹息。

自古以来,但凡涉及权力之争,总是让人如履薄冰。

而人性的阴暗,也在这种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可怕的不是站在明处的敌人,而是暗中算计你的人数不胜数,你最信任的人也有可能背叛你。

能笑到最后的赢家心狠决绝,献祭了真心换来权柄,高坐在宝座上孤独终老。

输家往往毁在感情用事上,因为轻信了不该信的人交付一切,最终不得好死。

她要选哪条路?

凌寒又打算走哪条路?

她是凌寒要献祭的真心,凌寒又是她不该信的人吗?

一切都隐在缭绕迷雾之中,尚且看不明朗。

她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在晦暗中试探着前行。

次日,顾澜又派人送来信儿,说若是不出意外,顾沅和他随行的商队下午就会进城。

魏思音让人着手安排下去,到了快用午膳时,凌寒奉太后娘娘的口谕来了舒云宫。

他进宫时都穿飞鱼服,绛红色的袍子熨帖地包裹着他修长矫健的身子,整个人就像是一头随时随地都能腾飞而起的蛟龙,哪怕站着不动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强悍气场。

这样的男人却被迎进了嫡长公主娇奢的寝殿。

寝殿里是随处可见的女子柔美气息,当魏思音亲手屏退下人亲手为他解下腰间乌金刀时,他耳根微微红着,看她的眸光骤然幽深,又仿佛噙着漫天星光。

也就只有她,才能将解刀的动作做得如此暧昧。

明明既没脱衣,也没说什么没羞没臊的话,但两个人之间弥漫着莫名香艳的味道。

他的喉结颤了又颤,然后狠狠压下。

魏思音把他的刀扔在一旁的榻上,然后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理着鬓间那根凤钗。

凌寒的目光被那栩栩如生的钗头凤吸引,它红玛瑙做成的凤眼仿佛正在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萦绕着惹人沉醉的华彩,正如她眼里的光芒。

魏思音见他的眸底已经翻涌起异色,红唇轻轻扬起,难得温声细语道,“凌督公,本公主今日找你来,废话不多说,就想找你问清一件事。”

她说话时微微仰着头,一头柔软乌发擦过他的下巴,蹭得他心猿意马,鼻尖又偏偏都是她发间的芳香,而这股香气是如此熟悉,他恍惚之中总觉得曾经在哪里闻过,身体都跟着燥热起来。

下腹那股邪火到处乱窜,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永远形同虚设。

他的长公主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俯首称臣,只是他凌寒还不配正大光明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所以他咬破了舌尖,借着那点血腥味把体内躁动强行压下,沉着眸光道,“公主请讲。”

魏思音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觉得可笑,嘴角笑意变得冷冽锋利,眼里却泛起水光似的一点亮,“凌寒,你现在和我装什么正人君子,那日你在凌府办喜宴,新婚夜时你身在何处?”

闻言,凌寒的身子顿时僵住,望着她的眼神颤动,眼底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魏思音冷笑着继续问,“本公主再把话说得清楚些,那一夜你是不是去了西边的园子,被你强压在假山上陪你胡闹的女人,你可看清了她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她的音调都略显尖锐,可她的心仍然是从容不迫的。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凌寒,就是想知道,他是要装傻不认,还是会让她高看一眼。

她要弄清楚,她在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分量!

凌寒的薄唇微张,几度欲言又止后,他蓦然出声,“那一夜的人是你?”

“是我。”魏思音毫不犹豫地承认。

她向来敢作敢当,哪怕那一夜是被他强拉着耳鬓厮磨,她也不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权力的棋局确实复杂多变,但她和他之间的纠葛却可以很简单:

她被欺负了就得要一个说法,他不认她就报复回去,何必磨唧?

说罢,她见凌寒沉着脸没反应,把心一横就面无表情地当着他的面,一把扯开她胸前衣裳。

白雪般的山峦映入他眼中,而雪上那一点红痣,当真是艳绝人寰。

魏思音柔软的指腹在这颗红杏般的痣上轻柔摩挲着,抬眸看他道,“督公就算不记得我的脸,也该记得这颗痣。那一夜,你低下头将它反复啃噬。瞧,这上面现在还有你留下的牙印呢。”

她就指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神情淡定又霸气,又偏偏媚眼如丝,“本公主当你属狗的,这么做就是在圈地盘。现在你凌督公把地盘圈了,却想不认账了?”

她下一句话就是你真当本公主是省油的灯,却蓦然瞧见凌寒眼底已是赤红一片,神色中都透露出强忍着偏执欲望的狂态来。她莫名感到危险,刚才的大胆挑逗都灰飞烟灭,警惕地想要往后退,刚一抬脚就被凌寒一弯腰打横抱起。

他抱得太猛,弄得她头晕目眩,在半空中挥动双腿,海棠红的宫装裙子在无意中被撩到一边,露出她光洁白皙的纤长双腿,就连鞋子都挣掉了一只,露出她裸着的玉足。

凌寒目光看去,眼底更加猩红,哑声问她,“怎么不穿袜子?”

魏思音羞红了脸,硬生生地答道,“天热,不愿意穿!”

凌寒听了低低一笑。

他早就知道她这个毛病,到了夏日就不喜欢穿袜子,不管嬷嬷们怎么劝,拿出布料多轻薄的袜子,她都能挑出一大箩筐的毛病,不是说磨脚,就是说穿了发痒。

虽说她是故意找茬,就是不喜欢穿袜子,但她那双小脚确实是嫩极了,就像两块水灵灵的嫩豆腐,让他迫不及待想要低下头尝一口。

“让奴才看看,公主殿下脚底的伤是不是好干净了。”

他说着就把她放在绣床上,她挣着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摁住。

那只拿刀的大手此时就不偏不倚摁在她胸口上方,只要她微微一动,他的手就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这让她像被困住了似的,额头上冒着细汗,却不敢动弹分毫,只能恼恨地看着他当真俯身去看她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