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卑鄙!”胡英杰也是卢家不可多得的高手,所以在消息方面,除去卢家的内部事,其他的他都能知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为了今天可是没少看关于江渊的事儿,否则的话方才那抬手一枪,他还真不乐意躲,毕竟有本事的人,哪个会不自信?
非是他小瞧了江大世子,而是武力值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某些东西对他们的威胁会极大缩小,或许站着不动硬抗一枪会让他倒地不起,可若是将对手的行为完全预知,又何谈这所谓的强大武器能威胁到他们这些人。
“江大世子,莫要做无谓的挣扎,胡某既然敢拦,自然有绝对的自信,你这喷火的玩意对付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我,还是省省吧!”
胡英杰不想丧失高手风范,虽然江渊不容易打中他,但站着不动让人瞄的傻子行为他绝才不会干,而且对面白衣公子的手中的玩意还取决于他们之间的距离,目前这个十步的距离足够反应,倘若再近一些,他这个卢家的顶级打手,八成要抱头鼠窜丢些面子了。
“呵”
轻笑一声的江渊将对面的话当成耳旁风,嘴硬的人从不少见,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举起火铳再次瞄准,江渊存了玩弄的心思。
对面的胡英杰见到火铳又对准了自己,他皱眉横跳开始闪避,本以为会再度听见火铳的声音,但那对面的白衣公子哥却迟迟不肯下手,他往哪里跳,对面的白衣公子手就往哪里抬。
胡英杰跳动闪避迅速,如同猴子一般,虽然他身手比江渊好上很多,但这体力也是有限的很,对面不开枪就是吓唬,这让胡英杰瞬间化身成了跳梁小丑。
“江渊!你欺人太甚!”
蹦跶了半天的胡英杰以为江渊早晚要开枪,可这么久过去了他才反应过来,对面那白衣公子哥就是存心羞辱与他。
“我欺你又如何,有能耐你别躲不久成了,卢家第一打手蹦跶的如同猴子一般,这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不行的话你停下让我打一枪,也就不用受这种侮辱了,如果不敢,那就继续蹦呗,本世子又不累”杀人诛心的江渊说话不是一般的气人,胡英杰心里有气儿但是却不敢真的站着不动,横眉冷目对江渊,他心思急转。
卢默并没有和这个所谓的卢家第一打手过过招,他家少爷显然比他更会玩弄人心,而且通过胡英杰躲避的身法来看,此人不弱,至少也是和他一个水平的人物,若是他上前打斗,恐怕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何况今日遇见的那蒙面之人不知去向,若是埋伏在某处等待偷袭,他动手,得不偿失。
直接被卢默忽略的齐家兄妹和楼伽罗几人武功绝对不差,但这几日遇见的人几乎都是二流高手,让他的存在感多少有些降低,知名天下的高手除了前三之外,其他的排名多半都是由江湖人撰写,其中隐世不出,亦或者是行事低调之人不在其中,这也导致有些人的名头不副实。
心中都明白的其他几个跟班,都和卢默一样考虑到了这点缘由,所以挨在江渊身边都没有动作,他们心中也清楚后面站着家丁模样人之中,肯定还有其他的高手存在,百年家业的卢家在怎么说也是个在清江南扎根了多年的世家大族,没点深厚的底蕴说出去谁信?
自己心中要立功的小九九没有实现,反而还被江渊拿捏住,面子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胡英杰会后悔没有听自己胞兄的话,江渊这等小人,根本不值得用君子之法来面对,跳的实在是累了的他无奈止住了脚步大喝一声“弓箭手”。
早已在城门之上待着的盈仄勾起了一抹嘲笑拿出了他的三石弓,搭弓上弦他满弓露出锋利的箭矢对准江渊,阳光与箭簇寒意交相辉映闪过寒芒,卢默瞬间将目光锁定到了城墙上高大的拉弓身影,目光死死盯住那道身影,他缓步挡在了江渊身前。
与此同时,抓住机会的胡英杰滑步来到了众家丁身后,一半负箭一半持刀的家丁显然是经过长期的训练,其他的不说,就这个直面江渊手里火铳的勇气,就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人,形成肉墙的家丁一字排开,最前面之人单膝跪地,第二排膝盖微弯,三排二十多人的布局可以说是一种无懈可击的阵容,打仗天赋的不高的江渊对正经的军法不甚了解,但这几十人架着弓箭的布阵确实唬人的紧。
下有大将带小兵堵门,上有能开四石弓的高手瞄准,方才还处于优势的江渊一行人瞬间变成了劣势。觉得自家少爷可能会因此受伤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向前走了些,后面缓缓赶来的霍言此时也小跑着来到了众人身边。
比起先到江渊几人的干净体面,本不愿给自家少爷丢威风的他还是带了一个盾牌,除此之外,腰间挂的几个圆咕隆东的玩意也是扎眼的紧,刚丢了面子的胡英杰在家丁之后嗤笑一声,正准备嘲讽对面白衣公子,其身边的一位家丁忽然小声道:“老大,那拿盾牌的人腰间挂的是不是火雷,炸死少爷的那东西?”
“嗯?”只记得羞辱悲伤事儿的胡英杰还真没有注意到,小弟一提醒,他才将目光投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实实在在的火雷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手下的小弟说得不错,这玩意还真就是炸死他们家少爷的东西。
卢家与其他世家一般无二,手下豢养的人手大部分人是混吃等死,只有极少部分的死侍或者是真心感谢卢家给口饭吃的人才愿意卖上自己的命,胡英杰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卢家穿绸拖锦,之前从来没有遇到江渊这么扎手的点子,所以最多也不过动动嘴皮吩咐手下办事,像今天这样真刀真枪和人打起来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惜命是人之常情,胡英杰不该在此行列,遇到事儿了之后正指望领头的表态呢,他这是后退缩了是怎么个事儿?真正顶用本来就那么几个人,现在他这个模样,其他的人哪里敢上前再卖命。
混迹卢家地位已经不低于旁支家主的胡英杰之前没有这么怕死,一穷二白的时候他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这条他一点不在乎的命,可现在不一样了,熬了这么些年过上了好日子,这时候若是跟江渊硬刚死了,怎么算都是亏本买卖。
拿着几百两银子的老大尚且不肯冒头,手下的家丁就更不愿意往前冲了,年轻热血刚被招进卢家的愣头青想的全部是怎么能立下大功一步登天,老油子一点则是不断的往后缩了去。
对面人的惆怅面容被江渊一行人看在眼里,身上没什么牵挂的霍言不怕死,拿着盾牌往前靠,他每进一步,城门口的家丁便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如此便形成了奇怪的对峙场景。
世家大族扈从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少之又少,毕竟谁家里没有点牵挂,没有老的有小的,正值壮年的家中顶梁柱,又怎么敢轰然倒下撒手人寰,也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愣头青拖着步子有些不舍,其他的你看那个退的不麻利。
王老五在卢家当家丁,少说也有了三五年的光景,不说是其中资历最老的,但绝对是这么久以来从未受过伤的,多少人秉持着的理念是拿命挣前程,但他这个人不一样,喜欢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知死活退的贼拉慢的王小二因为跟他同姓,所以在其刚入卢家分入他们这边时没少被他照顾,今儿也是赶得巧,两人又分到了一起,王老五是怕死派后退贼快的那种,小二则是属于想要立功不舍慢退之人,这对峙一会的功夫,几十个家丁的距离就产生了。
趁着后面胡英杰不注意的间隙,已经退到最靠后的王老五重新挤了回来,拽着仍旧不愿意往后退的王小二,他小声愤恨道:“你小子脑子有泡不是,靠前找死不成,那白衣公子手里的东西打在你身上,你还有活路?胡队长这老爷的心腹都不动手,你一个月拿二两五的银子的大头兵,玩什么命啊!?”
胡英杰只知道拿着盾牌之人腰间的玩意很厉害,但具体多牛,他并不是很清楚,在探子的嘴中这玩意有炸毁城门的威力,他估计探子有夸张的成分,但又不敢亲自上前试验。
霍言瞧着对面磨磨唧唧不打就是干耗着,为了防止上面的人突然放冷箭,他抬头低头不停观察,楼顶之上的盈仄一直在蓄力等待机会,有青铜面具人在的场合他没把握一击必杀,与其搭弓射箭做无用功,倒不如让
以为刘折腰为首的衙役扈从约莫有三四十人,几乎囊括了一个小县衙的所有人手,其中有那么一两个甚至还是狱卒充当的,马踏西门而入的青衫县官像往常一般被认为是给卢家办事儿的,毕竟他这个川南的县令在这清江南已经少有人不知,就是这姑苏的张县官见了估计也不会拦截于他。
一入姑苏城的刘折腰二话不说带着手下就往北门赶,途中还买了些烈酒来不知道要干啥,等他踏马到了地方之后,他想追随的江大世子距离大门仅两步。
一时间不知道后面为何会出现官差的胡英杰还以为是张县官带人来了,正准备回头,就看见带着火光的酒罐凭空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