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中午,江渊从清心斋离开,卢墨与之相伴,来到街上的他先是找人打听了一下卖粮的位置,而后便朝着路人所指位置前往。
卢墨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跟着,途中还遇到了许多巡街的武侯,江渊淡漠的扫从身边的路过的武侯,他嘴里嘀咕道:“这小子不在宫里当值,也不在城中巡逻,这令牌真不想要了?”
前几日宋远山借了江渊令牌,后来江渊忙完了之后再去找其的时候人已经跑路了,他早上担心送远山没有令牌无法当值,还特意差夜山帮忙去问了一番,结果也没能还回去。
“小少爷,您在说什么呢?”
卢墨听见江渊地嘀咕,想着说的是什么话。
“没事,就是前几日借了一个令牌想还回去,找不到人了”
江渊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哦,对了小少爷”卢墨没有继续追问,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怎么了?”
江渊止步回头。
“先生回云溪菀的时候,带回来三个人,听先生说是世家的子嗣,先生属下我给您说一声,我昨日将此事忘了”卢墨有些自行惭愧,他昨天看到江渊之后高兴之余忘了这件事。
“那三个人在军师手里?这么得劲!”
江渊疑问句接兴奋句,他本来还担心这三人不好办呢,这下好了,韩清晏帮了个大忙。
“小少爷可是需要三人做什么?”
卢墨不愧是跟着韩清晏混的,江渊一激动他就大概猜出来其心中所想。
“确实有点想法”江渊迈开步子继续千前进,卢墨慢其一步跟在其身后,接着听道:“让他们三人做点假象,各写一封报平安的家书,推动推动计划。”
“小少爷,您说的是这个吗?”卢墨从怀中摸索,而后递出了三封还未封口的信。江渊见鬼一般的回头看了卢墨一眼,后者青铜面具下的眼神有些躲闪的道:“少爷,这个方才也忘了”
好家伙,这卢墨看起来怎么比霍言还不靠谱。
江渊并未伸手去接信封,卢墨能拿出来自然是已经确定了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他更好奇的是他还没说这信怎么就写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渊的疑惑,卢墨将信件重新塞进怀中而后出声为其解释道:“小少爷,先生回来之后便在房间中逼三人写下了此信,说是您用的到,当时交给我之后,我便揣进了怀中,方才听见您的自言才想起此事”
走路的江渊心中惊骇万分嘴中咂咂不停,不知该如何夸赞,走一步算一步,最多往前看三步的他被韩清晏的这一手整的有点害怕。好在韩清晏是自己人,这等惊世之才倘若是敌人的话,他感觉自己就是有八条命都玩不过对方。
“卢墨,韩先生现在在云溪菀内干什么?”
好奇这个棋谋双甲大佬日常生活的江渊询问,跟在身边的抬眼想了想而后道:“现在这个时间,先生应该在和自己下棋”
“这个”江渊竖起大拇指点赞,棋逢对手战而忘时,略逊一筹战而偷师,与自己下棋的人,除了毫无经验的新手,剩下的....
少时,江渊来到了陈珏的第一处房产,入眼是队如长龙的百姓顶着烈日,其中有许多人都弯着腰表情扭曲,看见这样的场景,他脸色微冷,这件事本就冲着安抚民众所去,如此情形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迈步走向店内,后方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
忙碌的将士语气还算客气,抬头瞅了一眼江渊便继续忙碌,嘴中还说道:“这位公子,买粟米请在后方排队拿号,否则无法购买”
被忽视的江渊正想着自己人气如此之低的时候,方才说话的将士忽然反应了过来,再次抬头看向江渊,他激动地道:“江大人,小的方才没能认出您来,还请您恕罪”
“无碍,你们的大人在何处?”
“江大人,我们大人在店内后方监督,我领您进去”
将士打了打手上的脏物,而后弯腰伸手请进江渊,后面排队的百姓刚想看这个公子哥出糗被赶回,却不曾想到此人竟然被请进了店内,一时间后方人议论纷纷。
“这是何人,为何能不去排队?”
“我瞧着此人很是年轻,难道是负责追捕世家子嗣的调度使?”
“看着不像啊?”
“......”
y话在后方往前过渡,装粟米的将士听到前面人议论,好心的解释道:“方才进去的是江大人,我们这次的平价粮就是江大人所安排”
“原来是大将军的儿子,怪不得这么为民着想”排队的一名老汉感慨了一句。
众多百姓的目光也由方才的敌视,变为了感激和好奇。
店铺之外的将士忙碌的如火如荼,店铺内的将士同样没有闲着,搬粮的搬粮,推车的推车乱而有序。
被将士带着不断往里走的江渊终于到达了转运粮食的后院,入眼第一幕不是成堆的粮食布包,而是坐在屋檐椅子下享受的刘南乡。
将士也不曾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会在这等时候偷懒,感受到身边人散发出的冷意,他忽而脸色一白,他不是怕江渊发怒,而是担心自己的顶头上司找他秋后算账。
“咳咳”
江渊冷着脸咳嗽了一声,坐着的刘南乡缓缓睁开眼皮,然后便看到了冷着脸的江渊。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还在舒坦中的刘南乡腾的一下弹起而后结巴的道:“江,江大人”
“滚过来”
江渊的语气冷若冰霜,其他地方他尚未去看,估计除了陈珏所在的店铺,其他地方以小观大。
“大,大人”刘南乡弓腰九十度,心中无限害怕。
“刘大人如此享受,陈尚书可是知道?还是说刘大人已经觉得危机已过?”
不带感情的江渊语气如刀,有倒是干一行爱一行,凡事不求做到最好,但一定要尽力,当初他的吩咐是让粮铺摆出五个称粮位子,这刘南乡没听进去也就罢了,竟然还给他偷懒。
“大人饶命,属下也是嫌天气太热,才偷了会懒,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
刘南乡慌张的跪在地上,江渊并不能掌握他的生杀大权,但上面那位可以,谁不知道江渊在朝中上通天子,只要动动嘴,他的小命绝对不保。
“饶命,你可知渎职要受什么刑!?”江渊的后续计划还需要粮铺的配合,如此行径,绝不可行。
正当愤怒的江渊想下令将其拉给陈珏之时,一旁的卢墨忽然拉了一下江渊,而后小声在其耳边道:“小少爷,我又忘了,先生说现在能当值的人都是经过筛选之后的,或许不够尽职,但够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