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样无情离去的霍言,孙思朴欲哭无泪,心中默默后悔不该说那一句话,这下好了,两个人都得罪了,连霍言都不帮他,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带着一副苦瓜脸,他跟上几人进了酒楼。
“小二!”一入酒楼,声音嘈杂人满为患,刘伯看着没有空位的一楼高声喊来了小二。
“来了!客官”长相猴精的店小二迅速跑来,他一眼就瞧出这几位不同凡响,前面的老仆有股铁血之气,而在中间站着的那位身着白衫青年,气宇轩昂,面容俊朗,而衣服看起来也非一般人能穿起的,后面那个吊着苦瓜脸的小孩子则直接被他忽略了。
“这位公子,您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对着刘伯回话,但目光看的却是江渊。
“你们这里还有空桌没有”
“公子您是外来人吧?咱们这食味楼是这昌黎最大的酒楼了,一楼二楼都是吃饭的地儿,您就放心,肯定有您吃饭的位置”小二说话贼快,末了还不忘夸赞一番自家的酒楼。
“走吧,先上去”
“的嘞客官,您楼上请!”小二毛巾一甩,领着江渊等人上了二楼。
等众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楼下本来喷得天南海北的食客纷纷将话题转移到了江渊等人的身上。
“这人是那北境的新将军吧”
“看着这模样倒是有八分相似,想来是了”
....
“白兄,刚才那人不就是新任的北境的将军吗?”一楼角落处四人围坐,一人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询问似的问向身着蓝衣的一名男子。
挑眉向楼梯处看了一眼,姓白的男子夹了一口菜说道:“是他”
“这家伙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赵兄为什么让我们注意这小子?”周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桌上除了白玉京以外,其他人也有相同的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可见到那人腰间的东西了?”白玉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不就是一个弩箭,白兄不认识”周明有些疑惑。
“弩箭?那东西可不是弩箭”白玉京皮笑肉不笑。
看着吊人胃口的蓝衣男子,另一位面容蜡黄的有些不悦:“白兄倒是说说那人腰间为何物?”
无视面容蜡黄男子的表情,他缓缓开口:“此人腰间之物名为火铳,乃是一件杀伤力超大的武器,十五步之内可破甲胄,十步之内,碎骨裂石,一般人被打中当场毙命,就是南清的高手被打上一下估计也是小命难保。白玉京也是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得知的消息。
周明有些嗤之以鼻,白玉京这话说得应该有些夸张,穿金裂甲,碎骨裂石他想都不敢想,即使四石弓的盈仄都不一定可以百分百做到,他一个普通武夫之后,能有这本事?殊不知白玉京的话还是保守的了,若不是江渊能力有限,他必然造个航空母舰!当然,在这个冷兵器为王的时代,一把热武器已经足够了。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今晚去试试,话说在前头,死了我可不会给你们收尸”白玉京双手交叉,他话说道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毕竟是临时合作,几人不信他,他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他门口二姨夫家的小儿子找关系让他三舅的表哥来把几人压入大牢保护他们吧?
而且但凡动动脑子都知道,这人敢不将苍灵带在身边招摇过市会没有依仗?就凭一个无法出手的南清剑神震慑有心人,他可不信,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疼他的那个仆人,不顾及自己,他总要顾忌身边人才是”
“白兄莫不是怕了?”周明三人投来鄙视的目光,白玉京端坐无动于衷。
“那白兄就瞧好了,今日我们三人便去试试水,你今日的作为,我回去后定会向大人如是禀报”他才不会被白玉京的三言两语吓到,除非让他亲眼看看,否则他绝对不信。
“随意”白玉京起身离开,他们此次前来主要任务是给江渊透露临安的消息,另外暗中控制昌黎的盐井地,他不想节外生枝,出了酒楼白玉京抽出了腰间的折扇,嘴里有些感慨的说道:“活菩萨不救寻死人,大慈悲不渡该死鬼”然后便轻摇折扇迈步离去。
酒楼中江渊带着的人正在狼吞虎咽横扫桌子上的酒菜,自打从临安来到北境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过合胃口的饭食了,霍言面前三只烧鸡,刘伯与另外两个将士面前是酱牛肉,至于孙思朴面前则是一堆花样的糕点,看着饿死鬼般的几人,他嘴角直抽,刚才小二来上菜,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仆人与主子同坐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不注意仪表,目光还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江渊,或许在他的眼里,他这个主子可能是个被支配的提线木偶。
“少爷,这里的鸡儿没有听雨楼的好吃,而且还少了张姑娘的桂花酒,吃三只我都没兴趣了”霍言擦了擦油汪汪的嘴角,有些遗憾地说道。
“霍言,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挑剔了啊,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这么刁呢?”江渊听出了他话里有话,原因无他,因为刚才结账的钱是上次霍言从张诗雨那里拿的。
“少爷,我说真的,你都不知道我上次回听雨楼人家张姑娘对你多上心,那眼睛直直地望着我的身后面,就期待你的出现有个成语怎么说的...”
“望眼欲穿”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白了一眼霍言,江渊暗道这小子每次吃了鸡儿都如同喝了假酒一般,一出又一出,跟tii'唱戏似的。
“江大哥,张姑娘是谁啊,你的夫人吗?”孙思朴停下拿糕点的手一脸的好奇。
“吃你的东西,再多嘴今天晚上没你的饭吃”威胁出口孙思朴赶紧出声“江大哥,我马上闭嘴!”然后默默低下脑袋啃手中的点心,只是心里暗暗嘀咕:“回来我一定要告诉苍灵姐姐江大哥外面有人了”
刘伯等人听见着几人的交谈,识趣的没有接话,他们将军虽说让他们同坐,但是这种场合的尊卑他们自己必须遵守。
一顿饭吃完,小二与众人安排了房间,霍言也随之离去,呆在房间里的江渊找小二要来纸笔,准备写上一篇精盐的制作方法,这玩意需求量太大,跟其他东西不一样,要是他自己干的话肯定得累死,而且他也没准备藏着掖着,挣点银子之后他就打算将制作方法卖给李清平,毕竟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南清的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能长久。
灯火摇曳,一张张草纸被江渊写满了字,乍一看还以为还是什么玩意的说明书呢,伸了伸懒腰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终于写完了,也不知道这里的人看不看得懂?”
他在楚州城讲话的时日,开始讲的是现代文,虽然众人感兴趣,但能完全明白的几乎没有,为了迎合市场,适应这个时代他才在后来讲了三国,而事实证明文言文确实好用,但是话说回来,一毫克用文言文怎么说?这也是他怕这里人看不懂的缘由。
思考之际,眼前的烛火忽然偏向一方,江渊背后也猛地一凉!迅速掏出腰中的歪把子火铳,他端枪转身。
“呦呵,人还不少!”侧过身来的江渊迅速冷静,因为眼前来的三人没有一个用弩、箭的,这不是上来送的吗?
“江将军,久闻大名啊,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那般非同..寻常呢”三名黑衣人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站在最前面的人开口说话,语气中甚至还有些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