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会因为醉酒碰了她?我没有对不起迎春!?”
裴三郎激动地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虞凤之的表情,但还没走过来,就被裴绝拦住了。
裴绝板着脸,恨不得将裴三郎一巴掌拍回去。
他是真的很无语,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干了什么都搞不清楚,难怪能够被人利用!
裴三郎这一次没有因为裴绝的臭脸色而恼怒,反而十分开心地道:
“弟妹,你说得对,如果发生了那种事,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我没有碰过柳姨娘,绝对没有碰过她!”
见裴三郎高兴得像个孩子,虞凤之无奈摇摇头。
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但不得不说,裴三郎孩子气的时候跟阿绝还是很像的。
虞凤之暗暗退后两步,离那个开心的傻子远了一点,低语道:
“如果你真的没有碰过柳姨娘,那就是说有人知道柳姨娘对你的心意,利用你酒醉的事与柳姨娘发生了关系,然后让柳姨娘错以为那个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你,还用你的身份给她送信,让她为了你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刚刚因为洗脱嫌疑兴奋不已的裴三郎听到虞凤之的分析,瞬间惊住了。
“这怎么可能!那日柳姨娘又没有喝醉,她怎么会把别人认成是我!?而且,那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我自问没害过什么人,那人为何要这样害我!”
说着,他不由朝裴绝看了过去,有这样心智的人只有他这个五弟,而且,他也只得罪过五弟一人。
瞧见他怀疑的眼神,虞凤之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柳姨娘第一个害的就是阿绝,如果是阿绝在利用柳姨娘,会让她把自己逼得那么狼狈么!”
裴三郎想起前段时期发生的事,尴尬地轻咳了几下。
的确,柳姨娘一直在害五弟,如果五弟是幕后操控者,怎会让她对付自己。
虞凤之又道:“那日酒宴是在晚上,那人利用对你的了解,给柳姨娘留下诸多暗示,让她在紧张的情绪下错以为与她发生关系的人是你,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对我很了解?”裴三郎越发糊涂了,实在想不出这个对他很了解还会害他的人是谁。
虞凤之见裴三郎这般苦恼的样子都快被气笑了,这答案还不明显么?怎么能还想不到与裴二郎有关呢!
裴绝相当理解虞凤之的心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莫要跟傻子生气。
“倒也不急于一时,柳姨娘不是说老三给她写过信,回去查一查那些信,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虞凤之点头,裴三郎对裴二郎的信任是她们没办法轻易撼动的,而且她们手上也没有证据,现在也只能等找到那些书信再说了。
时辰已经不早,虞凤之眼底已经有了乌青,裴绝心疼极了,她一直照顾别人,都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没有再与裴三郎解释半句,裴绝强势将媳妇牵走,虞凤之只能转头叮嘱裴三郎好好照看万迎春。
虞凤之的房间出了人命肯定是没法住了,寺里又给安排了另外一间房,两人便缓步朝住处走去。
虽然今日的事情是她们早就安排好的,但知道柳姨娘的动机,还是让虞凤之很是唏嘘。
她想要挣脱现在的牢笼,却没料到困住她的牢笼之外只是更大的笼子罢了。
她是可恨之人,未尝不是可怜之人。
最可恨的还是裴二郎,虞凤之不由叹了口气,“这爵位,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要让人不择手段地去得到。
裴二郎不只利用了柳姨娘,还有最信任他的兄弟,裴三郎到现在也未曾怀疑过他二哥。
不得不说,裴二郎确实是聪明的,利用柳姨娘除掉阿绝,之后再用柳姨娘与裴三郎之间的关系毁掉裴三郎,柳姨娘从踏错那一步起也注定不会再有好结局,这一箭除掉三个竞争者,而他却藏得严严实实,真是好算计!
裴绝捏了捏虞凤之的手心,柔声道:“他要什么无所谓,但他把手伸到咱们面前,那就只能折断!”
虞凤之想了想,又勾唇笑了起来,阿绝说的没错,管他因为什么,只要伤害到他们,那就狠狠反击回去!
裴绝抬起头,望着漫天星辰,轻声道:“鱼儿,我总觉得裴定远的目的不只是爵位那么简单,也许,那件事的谜底,终于有机会解开了!”
能让阿绝一直惦记的事情,大概只有霍氏的被冤枉的那件事,难道裴二郎所做的一切与那件事有关?
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裴二郎也才十岁出头吧,他能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呢!
裴绝知道虞凤之在疑惑什么,解释道:“你还记得柳姨娘让霜降在府里装神弄鬼的事么?”
虞凤之点头,“记得的,她叫霜降穿着红衣,扮成你过世的四哥,怎么了,这件事与当年那件事情有关系么?”
“四哥死的时候,柳姨娘还没有入府,父亲下过严令,不许府中之人谈论那件事,知道内情的人都被换走了,柳姨娘怎么会对四哥的事情了解那么多呢?”
顿了顿,裴绝又接着道:
“最重要的是,四哥入殓时并非穿着红衣,因父亲怕红衣煞气太重,四哥不得往生,便叫人给他换了一身素色衣裳,除了发现尸体的我和父亲,府上几乎没人知晓四哥坠湖时穿的是红衣。”
虞凤之听到裴绝的话,不由觉得后背袭来一阵凉意。
柳姨娘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怎么会知晓裴四郎死时穿得是红衣?而且这件事也无从打探。
除非,她是从害死裴四郎凶手那里得知的,除了阿绝和靖轩侯,会知道裴四郎死时穿着红衣的人,无疑就是害死他的凶手!
这就不难解释为何靖轩侯会那么相信府里闹鬼的说法了,因为大黎人坚信,留在人世的鬼魂会身着死时所穿的衣裳飘荡!
当然,也不排除柳姨娘是误打误撞,但裴二郎的嫌疑确实很大。
虞凤之心中越发不解,“我记得你四哥与裴二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裴二郎为何要杀他?”
裴绝摇了摇头,“这个答案,估计只有老二能告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