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海面,一艘钢铁巨轮破浪而行。
这艘顶级游轮名为白泽号,出自北森集团名下。
它总吨位182093吨,载客量高达5289人,光是餐厅就有16个。
还另设有剧院、酒吧、运动场、公园等各类娱乐设施,采用最先进的清洁能源技术,才亮相就牢牢吸引各界目光。
另外一值得说道的,是它取自山海经异兽的船名,托这名字的福,游轮还上了次热搜。
网友们好一顿夸这名字取得好,不像其他什么洋不洋中不中的,听着怪得很。
也因为这次曝光,首航船票被炒到了天价。
再过多一天一夜,它就将抵达国内最大的邮轮港,圆满结束首次出航。
秦音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上,慢悠悠地吃着早餐,心情愉悦。
她今年刚本科毕业,并没有买天价船票的钱。
能来这艘游轮上,是她运气好,毕业油画作品在毕业展上被人高价买走,买主大方附赠一张白泽号船票。
今天她起得比前几天早些,餐厅还坐着不少人。
旁边那桌人似乎是在聊天,这俩男人说话有点大声,她几乎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明天就要走了,我托了一堆人脉才买到船票,结果待了这么多天,连陆观止的面都没能见着,真白来了。”
“能让我们轻易见到才奇怪,陆观止可是整个北森集团的总裁,哪是想见就能见上的?”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沉重叹着气,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我可听了不少关于这位的事情。”
秦音对游轮背后主人也挺好奇的,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加入八卦分享会。
男人往旁边环视一圈,这才继续开口。
“这位啊,据说和父母关系很冷淡,刚成年就跑去国外留学,闯出了不小名堂。”
“Tessa科技公司你肯定知道吧?就是他在那边创办的,估值大百亿美元,投资者都等着它上市呢,可人家对上市愣是一点都不感兴趣,觉得这会影响公司决策权。那些风投机构没办法,只能转去争购它的员工股,一个个都抢破头了。”
秦音喝了一口柠檬水,忍不住回想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哦,在准备艺考,对着画板一个劲儿画画,还得埋头苦学文化课,每天对着一堆作业发愁。
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就没点别的?”
“那当然有。三年前他回国空降北森集团总裁,董事会有些人不服气,就之前那个翟运辉翟总,跟着老陆总打江山,肱股之臣啊,没一年就被这位小陆总给拉下马了。”
“居然是他做的?这魄力和手段,可比当年老陆总要厉害多了,只是未免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秦音继续听着八卦,他们还说陆观止那方面似乎有点问题,只对赚钱感兴趣,今年都二十九了,还没结婚。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秦音擦擦嘴,站起身来回到自己住的客房,边走边和闺蜜发消息,再次感叹“这世上的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闺蜜没理她这念叨,发了条消息给她。
苏凌玉:[你不是说要拿下你的梦中情男吗,进度怎么样了,快和我说说]
上船之前,秦音卡在瓶颈期,为了攻关,她倾尽心血,试图画一个虚构的男人画像。
她有种预感,要是能画出他的脸,一定能突破瓶颈期。
只可惜的是,这次瓶颈期真没那么容易过去,那男人的脸被她涂了又抹,怎么画都不满意。
直到她上了这艘船,误入了一个宴会厅。
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站在人群中,修长的指间落了枚玉戒,轻晃酒杯,杯内酒液拢进光,又晃碎,举止间满是散漫优雅,这样的场合,于他而言当是从容自如的。
男人身旁的人在喊他,似乎叫的他陆助理。
秦音在角落站了许久,觥筹交错里,甚至叫她产生出飞蛾扑火的冲动。
那时秦音就觉得,他的脸,该长在她那幅画上。
那天见到他后,她又产生了画画的冲动,摸着夜色去到安静的甲板上画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不远处,身影透着置身事外的冷寂,隔着船上喧闹,一如船前昏黑海水,几分清寒几分沉。
秦音被蛊惑,心中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希冀地走到他身旁,问能不能画他。
再后来,也就是成年男女之间那点心照不宣。
过后的几晚,他们照旧在甲板相见,她画画,他站在一旁,耳边裹着咸湿的风,任由暧昧丛生。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他们其实连话都没说过多少句,他没主动提起话题,秦音待在他旁边的时候又紧张到不敢说话,连他的联系方式都不敢要。
闺蜜苏凌玉知道了俩人乌龟一样的速度,把她给搞得着急到不行,每天早上都要过来探听进展。
是她不想拿下那男人吗。
是她不敢啊!她这辈子第一次碰上个喜欢的男人,就怕自己多说几句把人吓跑了。
秦音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
苏凌玉:[不是吧你,明天你都要下船了,不会还什么都没做吧??啧啧啧你不行啊]
[谁说的!!你等着,我今晚就睡了他!]
对方像是被震撼到了,足足过了大半分钟才回她消息。
[牛。]
[很好,第一次看上男人就敢想这么大的,秦怂怂你真有本事,我今晚不发消息打扰你了,睡男人去吧,乖]
要看不出苏凌玉这是在嘲笑她,秦音真是白学汉语了。
也不怪苏凌玉不相信她,秦音这么多年放过的狠话,除了那句“我必考上全国油画系第一的美院”,其他就没有实现过的。
秦音回她一个表情包,把手机放到桌面,躺倒在沙发上,拿一朵花瓶中的鲜花,拖着调子数花瓣。
“睡,不睡,睡,不睡……”
边数边念叨着,最终,秦音懊恼地把花插回去。
服了,她这是在干什么。
能要到联系方式就已经很好了,居然还真想直接一步到位。
她懒得纠结了,带着速写本和炭笔,继续在游轮上穿行。
偶尔停下来画一会儿速写,吃过饭后再去剧院看一场两小时的话剧,哭得用了好几张纸,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
随机挑了家餐厅吃晚餐,她回到房内收拾行李。
她看着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离夜晚还有一段时间,她还能再准备一下。
这是最后一晚了,她不能任由机会溜走。
要错过今天,她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将行李收拾好,她在自己的衣服里挑挑拣拣,选了条银白色吊带长裙。
带着点雀跃,她哼着小曲儿,细致地熨平这条裙子。
熨好衣服,秦音打开浴室壁龛,准备洗澡。
壁龛里放着客房自带的洗浴用品,游轮方很细致,还准备了不同种类的精油。
要挑个什么样的味道比较好呢。
不能用玫瑰和薰衣草,那些太普通了,没有记忆点,她一定要让他对她印象深刻。
应该挑个能一下子联想到的,她平常爱用橘调香水,前几天晚他应该多多少少也有闻过。
她往放好水的浴缸里滴几滴小金桔精油,满室橘香。
不仅泡过澡,就连头发也细心洗了,抹上精油,蓬松柔顺地搭在肩上,发尾微微卷,每个弧度都精心设计。
换上那件长裙,秦音望向镜子内不施粉黛的自己,仍是那张从小到大叫人惊艳的脸,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半响后,她拿起润唇膏往嘴唇抹了圈,咬碎两颗柑橘硬糖。
完美。
这还拿不下区区一个男人吗!
她走到客厅,揉了把自己的脸,磨磨蹭蹭地踏出房门,带上掩饰真实目的用的速写本和炭笔,一如既往地去到甲板。
已经是晚上八点,甲板上只有昏暗的灯光亮着,很静,远处的船舱灯火通明,人群的嬉笑闲谈声混着风吹过来,像隔了层罩子。
秦音窝在老地方,借着微弱的光画画。
可她不知道要画什么,于是随便乱涂抹,渐渐的,手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画纸上已经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眉峰分明,眉眼距较之常人要稍近些,眼皮撩起,带些压迫感,再是立挺的鼻梁,略薄的唇,浑然天成的一张。
这都已经过去半小时多了,他不会不来了吧。
她抬起头,没看到画中男人的身影,决定再画多一张,要是画完他还没来,她就走了。
或许他只是有事情要忙,所以才拖延了时间。
秦音又画完了一张画,嘴里的橘子香已经很淡了,她再咬碎一颗硬糖,唇齿间是橘子微酸涩的味道。
纵使快到盛夏,船只航行在海面上,海风吹过时,甲板还是有些冷的。
她有点冷,忍不住搓搓手,不想画了。
“你很冷?”
很突然地,她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他的嗓音冷冽,偏偏说话时的语调算是温和,给人以一种矛盾感。
秦音画笔顿住,落了很重的一笔,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期待,以至于幻听了。
即便如此,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一下又一下。
就像是一个泄气的气球,突然又被打进了气,鼓胀的,仿佛就快要爆开,那种欣喜在一刹那就抵达了顶点。
她握紧炭笔,期待抬头望去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就那样长身玉立地站着。
夜色很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来了。
她总算没白等。
欢喜之余,秦音想起他刚才问的话,实诚地回答道:“有点冷。”
“披上。”他将黑色西装外套递给了她。
她接过来披在肩上,西装沾着他的体温,光滑的内衬摩挲着肩膀肌肤,有些叫人贪恋。
“谢谢。”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认真道谢。
只是,他平淡地应了声“嗯”后,就再没有下文。
场面是和往常一般的宁静,秦音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得打破,不能保持在这个步调。
“陆先生。”她终于下定决心,笨拙地暗示道,“我想画从船头看到的大海,但是……”
“但是什么。”他侧头温润问着,像已经看透了她的目的。
秦音握紧手里的炭笔,掩饰心虚地道:“但是我怕会掉下去。”
男人轻笑的一声,令她有点紧张起来,猜自己一定是被识破了。
他凝眸落到那双泄露着期待的眼,那样一双眼,如若踏入夏日柳树边的那汪清潭,惊起一尾橙红的鱼,透明晶亮的水花溅了满潭。
“不必担心。”
“我可以扶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开文了!!宝贝们宝贝们我的宝贝都在哪儿(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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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好事将近,据说要和别家联姻了。
苏杏平生最厌恶婚姻被包办,连夜逃离到京市,决定自己找个满意的当对象。
可偏偏路上出了点岔子——
她出了车祸。
苏杏醒来,床边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他眉眼皆是薄情,嗓音清淡地道:“醒了?”
苏杏眨眨眼,恍然大悟。
这是她老公陈颂年,他俩情比金坚,婚后幸福。
可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不肯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
苏杏受不得这种委屈,当天就搬回婚房,拉着他袖子不放地喊老公,还跑到他卧室,说夫妻当然要一起睡觉。
一天天下来,他们感情逐渐变好,可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某天,苏杏记起过往,筹划逃走。
夜晚,男人解下领带缠住她手腕,干燥的掌心贴着她温软后颈,眼眸微眯。
“你最近似乎冷淡了许多。”
“苏杏,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1.双初恋,he
2.年龄差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