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了亲,不管流言是不是真,也都算是坐实了。
这对她儿子的名声来说不算坏事,有些因由总要有人背不是。
魏赦又哪里是不心疼儿子,儿子这些日子消瘦不少他也不是没有看到。
只是……罢了。
有句话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只能想想看如何补救。
希望妹妹能提早收到他的信,再仔细的考虑娇娇与贺宗的婚事。
魏家祠堂,魏廷端端正正的跪着列祖排位下。
父亲骂他罚他都是他该受的,他也认为要不是他下那事表妹就不会跟贺宗定下婚约。
他虽与贺宗并无交情也不算熟识,但全邺城又不知关于贺宗的那些传闻了。
不说那些传闻是不是真,他为人如何,只他庶长子的身份也不合适。
贺家以前只是雍王府的奴才,后来是恢复了良藉这些年也看着不错,但贺家终究不算是好人家啊。
不然,怎么贺宗都这个年岁了,邺城也没有哪户清正人家愿意将女子嫁与他?
因为他,表妹一个弱女子独自来邺城,又因为他表妹孤零零回扬州去,魏廷内心里确实难捱,深觉自己对不住表妹。
还有刘江,桃枝,都是被他牵连。
从表妹走之后他更是勤奋读书,不读书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有废寝忘食的读书才能让他暂时忘了那些事。
淳儿,如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她一个弱女子要如何过活?
母亲说她拿了银钱离开,他倒真希望她拿了银钱,至少能安身立命。
邺城一处小院子里住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两人自称是姐妹相依为命,平日里靠给浆洗衣服缝缝补补为生,已经在这里租住两个月了。
“姐姐,我们真的能再见到大少爷吗?”
问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岁稍小的女子,她蹲在井边一边洗衣一边问边上坐着缝新衣的女子。
被唤做姐姐的女子正是被魏廷惦记着的杨淳儿,那日她被人救下之后便当了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租了这个院子。
幸好玉佩是贴身佩戴,不然也要被魏府那可恶的婆子给搜走。
她一定能等到机会与魏郎相见,见不到魏郎她绝对不会离开邺城。
后来无意间遇上同样被魏府发卖的桃枝,也算是机缘巧合。
桃枝被卖后就发了高热,烧了两天都不退,人牙子便要将她贱卖,被她遇上。
当时桃枝烧得说胡话,嘴里念着大少爷,人牙子骂她不知廉耻魏府大少爷哪会看上她,就是这句话被杨淳儿听到才咬牙用最后的银钱买了她。
两个女人一样的心思,都是为着同一个男人,暂时也算同一条船上的人。
杨淳儿头都没有抬,但语气十分坚定,“能,肯定能。”
魏府,总有一天她杨淳儿会堂堂正正从大门走进去。
魏郎那个未婚妻跟贺家大爷定了婚,好,太好了。
扬州阮府,邹管家前来禀告,“大小姐,陶家将祖产败了。”
陶家哪有什么祖产,以前也不过是落魄户,不然怎么会卖陶氏做妾。
邹管家接着道:“是陶家的祖屋和几亩田地,都被陶长春赌输了,昨儿刚被收了田契房契撵出来。
一家子现在在二老爷那里,看样子二老爷是要收留他们。”
陶长春好赌,以前靠着阮家从陶氏手里拿走不少的银钱产业倒也能供得上他,如今他竟然还敢去赌也是自己找死。
阮娇娇笑了,“且让他们先相亲相爱着。”
阮呈翔和陶家,她可不相信能相亲相爱到几天,等着看就是。
有宗族压着,他们自己也没有本事,量他们也翻不出浪花来。
另一边贺宗酒醒后打开未婚妻给的盒子看,先是一叠子画纸,未婚妻说了是她想改动的地方。
打开看,贺宗眉头蹙紧人也坐直了起来,面上散漫的神色也收了起来。
越是往后看越心惊,这些东西她是如何得知的?
若是之前的首饰图那是她闲来爱好,三棱箭是她突然想到,那这些呢?也是爱好也是随意想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怕就算是兵器库也难设计出这些来吧?她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知晓的?
她能把东西就这么给他是相信他,但这也太随意了。
贺宗也等不到晚上了,赶紧提笔给未婚妻写信。
“图纸可还给他人见过?”
阮娇娇没想到这会儿会来信,心想他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不过想想,沉不住气也正常。
看着纸上的小字阮娇娇好好心情的笑了笑,给他回,“只给了你。”
本来阮娇娇还以为他头一句要问她是如何得来,确是她想错了。
然后又加一句,“我自己想的。”
是了,她不这么说也找不出来别的理由。
她告诉贺宗,“我一直有搜罗杂书的习惯,在家无聊的时候就翻翻,时间久了就有些奇思。”
以后不管是谁问她都是这个回答,她又不是做什么违反人类的事不至于被烧死。
贺宗再收到回信,小小的一页纸捏下他手里看了好一阵,他心里杂乱不已,生平头一次有了要看书的想法。
罢了,只要她不给别人看就好。
但那两艘船的改造可就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得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进行。
等改造好了之后也不能靠岸,就在海上飘着。
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贺宗自我安慰着,但到底要如何处理安排还是要跟未婚妻商议,毕竟东西都是她的。
再看盒子里还有一张纸,展开看竟然是一张万两的银票,是想付他买船的钱?
买船他是跟陈三借了点银子,但也不能用媳妇儿的啊。
虽说当初是媳妇儿让他买的,但他贺宗是能让媳妇儿给银子的人?
先收着,等下次见她的时候还她。
有些话只能当面说,之后贺宗就没有再送信,而是揣了图纸到书房关上门仔细研究。
这边阮娇娇还在等他的回信呢,以为他还有别的很多问题会问她,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让她空等一场。
现在阮家的事算是整理顺了,她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
这些年她没有让家里做太多的生意,主要还是因为阮家根基薄怕怀璧其中。
现在,她还是自己吃不下,若是分出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