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听说贺宗定了亲,贺家这还大张旗鼓的去送聘礼。
再瞧一箱一箱不断往船上抬,整整装了有四船的聘礼,满城谁看了不好奇不眼红。
那得是个什么天仙儿般的女子,值得贺家这般?
“谁家的女子啊?”
“扬州阮家。”贺鸿顺直言,还特意告诉人,“我儿已经到扬州了,只等着明年带着新妇进门。”
问的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被贺家如此重视的阮家是哪一家,纷纷猜测是会是哪家高官或者名门望族。
有人看着足足四船实实在在的聘礼不由想到了去年从扬州来的那三艘船,听说是县丞大人出嫁的妹妹嫁闺女的嫁妆。
只是今年初夏走了,魏家放出来的话又变了,说外甥女只是来走亲戚。
都是扬州来的,有心之人便猜测是不是有牵扯?
谁都没有想到贺鸿顺根本就没有掩饰直接点头,“就是那个阮家,现在已经跟我儿定了亲。”
乖乖,先是跟魏县丞家大公子传出定亲的消息,现在又是贺家。
那,之前魏家说不是婚约只是走亲戚,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是魏家大公子负情,还是贺家老大从中作梗横插一脚?
还是,阮家那位小姐脚踏两只船,最后事情败露才被魏家送回扬州。
而贺宗贼心不死追着去,说不定两人间早就有了实质性的关系,这才不得不嫁贺宗那嚣张跋扈的纨绔。
阮家小姐的嫁妆再多那也改变不了她是商贾出身的事实,还没了清白身,不嫁贺宗嫁谁。
贺宗这么舍得着急,怕不是肚子里已经有了贺宗的孩子根本就瞒不住了等不住了。
一个庶长子,一个商贾女,说来也般配。
一个县丞大人府,一个背靠雍王立起来的贺府,这下是有好戏看了。
满城都在耐心的等着明年贺宗带着那位新妇再回邺城的时候,都期待着好戏开场。
所有人看着贺家那四船聘礼都以为是贺老爷子给儿子准备的,其实其中只有一船是贺鸿顺给儿子的,另外三船是贺宗自己的私产。
他写信回来让许明昌办这个事,可以说是掏了他一半的产业。
值得。
贺府上,贺鸿顺是早就得了儿子的话,是以一接到信就着手准备。
只是夫人柳氏对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一时乱了心神,并不赞同这门婚事。
阮娇娇那姑娘她见过几回,也说过话,姑娘是个好姑娘温婉娴静大方有礼。
但,她明明是跟魏家大儿子定过亲的,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何又不作数了,但那都是有迹可循的啊,万一哪天有人翻出来什么,丢人的可是贺家的脸面。
她也不是多喜欢大儿子,什么真的当亲儿子待,一心为他考量都不可能。
她有亲儿子,她怕大儿子的婚事糊里糊涂,再连累了贺家的名声,也连累了她亲儿子。
要不是怕连累到她亲儿子,贺宗想娶谁娶谁,她都不会关心。
还有家里的几个姑娘,就算是出嫁了的也会被连累,这绝对不行。
“老爷,宗儿是什么时候跟那阮姑娘认识的,当初她跟魏家大公子定过亲,您又不是不知道。
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虽然不知道,但定亲肯定是事实。
她在魏家住了半年,万一……”
想到那种可能柳氏的脸色不由白了,她是更加不同意这门亲事。
贺鸿顺心想,幸好是大儿先去查清楚了的,不然他也指不定要跟夫人想的一样。
夫人还是疼大儿,好歹是在她身边养大,再不是亲母子也有感情。
贺鸿顺对妻子满意,早些年因为不能生的怨气也早就散了。
他将前后都跟夫人说明,“夫人放心,退婚那事儿是魏家那小子做得不对。
既然魏家都放出话来说不是订婚了,那就肯定是说清楚了以后也不会再翻出来。
对了,夫人赶紧着手将我之前给大儿准备好的聘礼都整理出来,我这就让人送去好让他赶紧把儿媳妇儿给娶回来。
都老大不小了,赶紧成家才是正事。”
在贺鸿顺心里两个儿子都一样心疼,大儿虽不是嫡子,但是他第一个儿子啊,还是从小当继承人养的儿子,就算现在有了嫡子他还是疼这个长子。
柳氏心里跟打翻了老陈醋和酱油搅浑,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老大都分岀府去多年了,她也不是真看不得他好,非要为难他什么。
只要他老老实实说到做到不回府来分她亲儿的家产,只是些聘礼她不是舍不得。
多是多了些,但也就这一回了,等他成了家就真正跟家里分干净了。
柳氏找了大儿的生母李氏来,李氏一听说是儿子定了婚事,还是老爷夫人都同意的她立马就跪下磕头。
都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她先将老爷夫人好一番感谢,老爷夫人总不是害儿子。
再听说是阮姑娘,她虽是没有亲眼见过也听夫人提过,夫人都说是好姑娘那就肯定没错。
于是又磕头,“奴婢替大少爷谢老爷,谢夫人大恩。”
之后陪着夫人准备聘礼的时候,看着从库房里抬出来封好的一箱一箱的东西,李氏又惊又怕,又跪下磕头。
“夫人,这是不是太多了?”
她声音都发颤,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若没有嫡少爷,那这些给贺家唯一的儿子下聘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她儿子只是个庶长子啊。
李氏胆子小,从来也不敢争什么想什么,尤其是有嫡少爷后她更是谨小慎微的做人,还时常叮嘱儿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想的不能想。
她实实在在的磕头在青石板上,额头都磕得又红又肿,抬起头来神色惊慌害怕也不像作假。
柳氏清楚她是什么性子,自然也不会怀疑她是做戏,反而安慰她。
“你快起来吧,这些都是老爷的意思,宗儿虽不是嫡子但也是老爷的长子。
婚姻大事不比寻常,老爷多疼他些也是老爷拳拳爱子之心。”
看着单子上写的物件,柳氏也不是不心疼,可都是府上的东西啊,本来都该是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