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的时候杨氏将这事跟丈夫提起,阮呈盛听了也不免惊讶。
转念又想开了,“娇娇性子是跳脱了些,躁了些,但对咱们琳琳向来都不错。
只要咱们不惹她,她也没有对咱们如何,见着面不也三叔三婶的叫着?
你也别多想那些,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等过些日子分了家,咱们跟大哥一家就该如何走动就如何走动。”
提到分家的话,杨氏还是不太信。
“这回真能分家?”
说内心话,她也是想分家的,分了家他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也不用再夹在大房和二房中间,更不用看陶氏的脸色。
“放心吧,这回大哥是真铁了心,分家是肯定的。”
凭阮呈盛这么多年对大哥的了解,他还是能看猜出来些。
这回就连老爷子那儿都狠了心,再分不了家做这些算怎么回事?
“琳琳跟娇娇姐妹俩好,也就别多插手了,娇娇本性又不坏,她还能害自家妹妹?”
到底是亲叔叔,阮呈盛对侄儿侄女还是有心。
大房这边,阮娇娇都准备回房了,被母亲叫住。
“你跟娘说实话,今天在陈家是不是见过贺宗了?”
一上午都不见人影,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是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是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
都是未婚夫妻了,阮娇娇不觉得见个面有什么不对,况且又没有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她是见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对女儿的嬉皮笑脸,魏氏没什么好气还是提醒她。
“虽然你们是定了婚了,但在外还是要注意。
他是男子什么都无所谓,你的名声呢?”
阮娇娇无所谓的瘪瘪嘴,但还是没有反驳什么。
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等着她的都是母亲的教诲。
想了想,她告诉母亲,“他说等定了婚期后一起回去。”
这回魏氏没有瞪女儿了,神色也更认真。
“他说的?”
“嗯。”
如此,魏氏的神色又缓和了些。
“反正你记着多注意些,行了,也回去歇着吧。”
对贺宗这个未来女婿,魏氏是越来越觉得有些满意了。
人是看着糙了些,但对她女儿的心还是实在。
阮娇娇刚回到院子邹管家就来了,“大小姐,今日下午有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在大门和后门晃悠,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老奴让人跟着去,看着那人进了梁家侧门。”
“哪个梁家?”
“是同盛酒楼的梁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奴多想了,会不会是梁家有什么动作?”
从前同盛酒楼在扬州城是最出名有脸面的酒楼,自从阮家开始整顿之后只短短两年的时间同盛酒楼的风头就被阮家给盖了下去。
这些年阮家的酒楼分店也开了几家,早不是同盛酒楼能比的了。
前些年梁家明里暗里也不是没有过动作,但都无济于事。
阮娇娇沉思半晌,只是凭借一个人她自然也猜不出个什么来。
“你去问问阮呈翔身边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撬开他的嘴。”
真不是阮娇娇神机妙算,仅凭这个就能想到是阮呈翔,只是他的嫌疑最大。
邹管家得令下去审问,阮娇娇懒得去多想,只用等着结果就是。
刚洗漱出来就听到窗户外有鸽子‘咕咕’叫的声音,打开窗户果然就看到了。
有些期待的打开信纸,贺宗苍劲的笔迹跃然纸上。
不得不赞一句,贺宗口口声声不喜读书,但他的字却比自己写得有模有样得多。
她也陪着阮瑀练了几年,是比阮瑀那一手字能看,但也就是能看而已。
大家闺秀该有的琴棋书画,她也就占了个画,这还得益于从前她学过两年国画,也只能说是能看,画出来好歹猫是猫狗是狗不至于认错。
贺宗给她写了一句废话:辛苦了一天,早些休息。
不早些休息她还能做什么呢,又没得夜生活。
想到昨晚她没有回信,而今天贺宗就问了,所以阮娇娇还是提笔给回了。
嗯,你也早些歇。
不然呢,她还能写两句撩拨的话?
罢了罢了,她还是早些睡吧。
贺宗收到未婚妻的回信,咧着嘴上床躺下。
第二日上午阮娇娇在花园里跟阮琳琳剪花闲话,两人一人一把剪子一个篮子,剪完了坐在亭了插花。
大家闺秀的爱好,她还是有一个的,就是插花。
正插着,姚黄端着一大碟子看着让人十分有食欲的香瓜来。
“小姐,这是方才赵胜送来的,足足两大筐呢。”
赵胜送来的可不就是他主子的意思,阮娇娇想起来昨日在陈家多吃了两块香瓜,所以他是记在心里了。
阮娇娇先尝了一口,确实是连味道都一样,她又让阮琳琳也吃。
“这个瓜口感还是不错。”
阮琳琳一边吃着瓜,一边疑惑的看看大姐又看看姚黄。
“赵胜是谁?”
姚黄‘噗呲’一笑,又忍住拿眼去看小姐。
见小姐没说什么这才解释,“赵胜是贺公子的人,这瓜是贺公子专程给小姐送的。”
小丫头闻言瞬间眼睛都亮了,“那就是大姐的未婚夫了,姐夫真是有心了。”
小丫头脆生生一声姐夫,喊的那是极其顺口,半点儿都没有犹豫,吃着瓜眼睛也笑眯成一条缝。
阮娇娇也笑,并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
还调侃阮琳琳,“嘴甜得很,可惜人不在没听到,不然怎么都得给你包个大红封。”
她又转头问姚黄,“人呢?”
“送了瓜就走了,说是贺公子还吩咐了他事去做。”
本来阮娇娇还说给他个什么回礼,但人都走了那就先算了,下次再说。
到阮府给未来夫人送了香瓜之后赵胜确实是赶着要去办别的事,大爷吩咐了他去布局引陶阆入局。
还有,大爷让他找人看的宅子也有了信儿,今儿能落实最好。
总是在陈三爷家住着确实不合适,买个宅子自己人进出也方便。
大爷可是交代了,得是挨着阮家近的,他都要怀疑大爷是不是想着方便翻墙。
这话他可不敢讲,怕大爷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