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
“章先生。”
学生们自主让出一条路来,让章先生来到最中间。
“又是你啊阮瑀,能不能让我心静两天?”
对这个学生,章先生头疼得很,三五不时的就要惹出事。
“说吧,又是怎么回事?”
章先生一看地上哎哟叫唤的两人其实心里也有猜测,左右都是他们一家子的事。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也是那两人嘴欠,打又打不过还每次都要招惹。
“他俩嘴巴臭,我给他们涮涮。”
面对先生,阮瑀还是不敢造次,虽然有气但也得憋着,说话瓮声瓮气的。
章先生警告的看他一眼,阮瑀也老实的不再说话。
章先生不偏不倚,又问阮建业兄弟,“我不问你们说的什么,只问你们是不是有这个事?”
都到动手的地步了,自然不可能是好话,他作为先生哪能再把学生家里的事再拿出来大肆宣扬。
能大事化了息事宁人最好,他们自己家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回家去解决。
阮建业和阮建成兄弟俩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看章先生的眼睛,也不敢看阮瑀。
低着头嘟囔着点头,“是。”
“我们又没有乱说,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十几岁的人了,他们还是知道要脸。
可以让他们憎恨的阮瑀丢脸,但他们自己的脸还是要。
他们又没有说错,阮娇娇做了那些事还不让他们说了?
心里忐忑着先生这次会如何惩罚他们,这笔账必须算在阮娇娇姐弟身上。
等他们做了阮家的继承人,看他们姐弟还能不能再嚣张得起来?
对他们的表现章先生都看在眼里,对这两个学生章先生更多的是失望。
他们在读书上是比阮瑀好些,还算有悟性,但人品却差了一大截。
倒不至于因为这些事让他们退学,但这个事还是要让阮家的长辈们知晓。
“你们仨都去外面站着,站足两个时辰才许动。
还有,让你们各自的父亲到书院来。”
他们被罚站了,去请长辈的活儿自然就是各自的小厮去做。
阮瑀二话不说,对着先生躬身行礼之后便去了。
被小厮搀扶起来的阮建业兄弟俩虽然不情不愿,但也踉跄着跟上。
章先生微微叹气着摇头,阮家啊,不好说。
“都上课去。”
学生们纷纷离开,确实该上课了,八卦也没得看了。
阮家,阮呈敛也才刚回来跟妻女说了几句话,就被小厮禀告让他去书院一趟。
“又是为什么事?”
“回老爷话,是少爷把二房的两位少爷打了,章先生让您和二老爷都去。”
小厮绝对有看到老爷咬牙的的模样,眉目也严厉起来。
而他作为阮瑀的小厮,自然是要为自己主子说话。
“是二少爷和四少爷在书院里说大小姐的胡话,三少爷这才教训他们。”
阮家还没有分家,阮娇娇他们这一辈都是几房一起排的大小。
阮建业比阮瑀大了一岁,便排在了老二,而阮瑀排了老三。
闻言,三人互相看了看,大概也知道二房那两个是胡说八道什么了。
家里是老爷子和阮呈翔唱这出,外面又有阮建业兄弟俩闹那出,他们绝对是有意为之。
阮娇娇眉眼微眯,有些人就是欠教训,看来以前的那些教训已经不足以让他们长记性了。
耳边响起母亲的哀怨的话,“他们就是不想让娇娇好过,是不是非得毁了娇娇他们才满意?”
自然是的,不然他们费力弄这些事出来作甚?
对此阮娇娇心里有数,她也不惧。
有些人就是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但膈应人。
阮娇娇又牵着母亲的手安抚,“他们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的,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们,让他们老实。
母亲莫要为了这些小事上火,他们也毁不了我。”
二房整这些,又有陶家来提亲,陶氏打的什么主意她清楚。
只可惜,贺宗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即使没有贺宗这个人的存在,她也不可能被陶家拿捏。
陶家,算个什么东西?
“父亲先去吧,也不能让先生等久了”
阮呈敛并不怪儿子又给他惹祸,作为男人,他必须有该有的担当。
他走之后房里就只剩母女俩,魏氏还是十分不放心,在她的心里统共就装了三个人,她不能接受他们会受到伤害。
“贺公子要是真像你说的好,那他要是知道了这些腌臜事,会不会?”
“娘放心,他不会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父亲不是已经让人去打听到了么,他今日那般高调行事也是事出有因。
他既然能做出敲锣打鼓来提亲的行为,便是不在意那些琐碎了。”
阮娇娇自己并没有发觉,在无意之间她已经对贺宗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
这些都被魏氏看在眼里,她生养的女儿,她如何不了解?
“娇娇,你跟娘说实话,你是真的心喜那位贺公子?”
其实打从心底里来讲,魏氏还是不觉得贺宗能配得上她的娇娇。
他那般糙,万一再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呢?
但魏氏也不只是看表面,她真心心疼女儿自然要为女儿考虑更多。
从家世上来看,贺公子并不算是好的,毕竟他是庶子。
况且,邺城也那么远。
可相比这些,她更在意的还是贺公子对她女儿的心意。
不管他是不是专程为了娇娇才到扬州来的,单就是他在路上不顾自身安危保护娇娇的行为,已经难得。
别人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们家不用考虑这些,便也就更加看重心意。
在他们父女俩到前厅去的时候,她已经找来方嬷嬷仔细问过了,确定之后她心里也就更加有了答案。
阮娇娇认为在母亲跟前儿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她看着母亲为她忧心皱眉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女儿与娘说实话,是女儿早早就瞧上了他,从上船回程的时候起。
非要说个清楚的话,那就是我与他互相谋算。
娘,您相信女儿的眼光,是不是?
那日入了匪窝,我以为他会报官,等他再来最快也要白天了,毕竟芦苇荡里有埋伏和各种不确定存在,随时都会迷路。
但他在天亮之前便来了,从头到尾也未曾问过一句我在匪窝里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