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他说出门的时候就跟长辈说了,还不是早就认为一定能让你同意,他这就是对你有丝毫的尊重?”
越说阮呈敛越是来气,认为女儿被贺宗那厮给轻视了,蓄谋已久就算了,还想要拿捏他们。
魏氏向来就是没什么主见的,听丈夫的听女儿的。
她听丈夫说这些话自然也跟着这么想,还不就是以为能拿定了娇娇。
于是,魏氏又拉着女儿的手一脸忧伤的看着女儿。
“娇娇啊,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被他给骗了?”
阮娇娇还真没有为这种事多想那些是不是被贺宗拿捏的想法,她从来不认为有谁能够拿捏她。
她也不想拿捏谁,即便是夫妻俩也不能谁拿捏谁。
“娘,爹,他是在路上才送信回去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要为我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也担心邺城路途遥远。
女儿是心喜贺宗,但现在也不能说是非他不可。
不急,爹娘再看看他,确定他能托付再答应也不迟。”
这时候的阮娇娇相信贺宗,不怕让爹娘考验他。
若是真考验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发现他不值得,阮娇娇也会洒脱放手。
成亲不只是她和贺宗两个人的事,不止是他们互相喜欢就行。
是两家的事,甚至是他们两个家族事。
这个时代,一人犯事可是会牵连九族的。
夫妻俩见女儿说的认真,他们女儿从小主意就正,对这个事她心里肯定也有数。
女儿从小就没有让他们操心什么,只到了婚事上不顺,也都是他们做爹娘的没有护好她,才让她受这些罪。
“好,你信他,娘亲信你。
就再看看,确定他是个可靠的人,娘和你爹就答应他的求婚。
老爷,你说呢?”
魏氏还拉着女儿的手,握得紧,转头询问丈夫的意见。
“嗯,就按你说的。
娇娇啊,爹娘不看别的,就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实意。”
他阮家这份家业在手,给女儿的陪嫁都给得丰厚,又哪会在乎对方给得聘礼多少。
聘礼的多少,也只是表示对方的心意,最后他也是要添进嫁妆里给女儿带走的。
答应贺宗,他也是要提要求的。
他要贺宗答应不能纳妾,说什么会对他女儿好都是空口白话,只有这个才是真真实在的。
他若不答应,女儿也该看清他的嘴角了。
以后他在扬州寻个门第低些的人家,多给些嫁妆,也要对方答应这个要求。
他自己受过的罪,他绝对不能让儿女再受。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在一个屋檐下。
阮娇娇又被提亲的事已经传到了二房三房还有老爷子的耳朵里,包括贺宗的高调行事。
三房依旧是保持着不多言不多语的态度,二房对此除了嗤笑外并没有当回事。
以前也有不少向阮娇娇提亲的人,但能看的基本没有几个。
那几个最后也都没有成,还不是因为大哥提的那个无理要求。
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家,哪个男人身边不是有几个通房姨娘?
也就大哥脑子不清醒,当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样有病。
阮呈翔猜测,“哎,刚才来提亲那人也是邺城的吧?嘿……怕不是早就跟阮娇娇勾搭上的吧?
说什么是不能接受魏廷养外室,哼!借口。
她要不是早就跟野男人勾搭好上了,野男人能追着到家里来?
不远千里,才回来两天就等不住上门。
呸……也是不干不净的玩意儿。”
对他的这些话邬氏没有反驳,阮娇娇生来就是个贱种恶魔,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只是一想到她的儿女受过的那些罪,她生吃了阮娇娇的心都有。
亲情?她阮娇娇对弟弟妹妹下死手的时候可有想过半点亲情?
没有,在阮娇娇心里,她没有那么多的亲情。
老爷子院子里,陶氏特意让人在老爷子面前将前头的事学给老爷子听,还特意交代将街上的情况也都学给老爷子听。
就是要让老爷子看看大房那些见不得的事,她与儿子想到了一处。
“老爷,不是妾身多嘴多舌搬弄是非,实在是这个事也未免太巧了些?
要说娇娇与那贺姓男子在邺城的时候没有分毫关系,谁能信啊?”
老爷子原本是没有想这些,但经过陶氏一提醒他也就顺着想了,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都证据确凿了她还敢抵赖。”
老爷子这两日上火的时候可不少,这就开始上火了。
“去,去跟老大说,他再不处置了那小祸害,我逐他出阮家去,让他们一家子自生自灭。”
老爷子这般生气,可不全是因为觉得阮娇娇丢了阮家的脸,更大的原因还是见不得大儿子一家,想要打压大儿子一家。
有阮娇娇那个小祸害在,他就是活也得少活几年,那祸害生来就是克他的。
大房这边,阮呈敛并不把父亲的危险放在心上,这个家早就不是父亲的一言堂了。
他若是连妻儿都护不住,还像从前那样任由他们欺凌,他也枉为人了。
“你回去告诉父亲,万没有这个可能。”
这个回答又让老爷子气了好大一场,“真是翅膀硬了,真当我老了拿他没办了是吧。
去,这就去请了族老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连族老的话也能不听。”
老爷子认定阮娇娇这个孙子生来就是克他的,并不是没有原因。
阮娇娇出生的那一年,他生了一场风寒,虽然是无大碍,但他就觉得那是开始。
后面两年,家里生意不景气,他在生意场上接连吃瘪。
后来家里生意是好了,但那时候他已经在家里生意上说不起话了。
等她再大些,她的所作所为没有哪一样是让他顺心顺眼的。
她不在家的一年多他倒是顺意得很,这不,她一回来就又闹的鸡飞狗跳。
所以,她还不是祸害?
族老们被请在前厅喝茶,老爷子拄着拐杖姗姗来迟,他到的时候阮呈敛和阮呈翔也都到了。
别人都不知道他这番是为何,只有阮呈敛知道,他爹是要逐他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