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她不会拒绝

“别喝了,喝多了夜里难受。”

贺宗想将她的酒杯拿开,却被阮娇娇压住手。

“再喝两杯。”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贺宗,粉面桃腮媚眼横生。

跟他讨要酒喝的时候微微噘着嘴,就跟孩子在讨要糖吃一样。

阮娇娇现在虽然现了醉态,但脑子绝对还是清醒的,她觉得再喝两杯才到最好的状态。

晕晕乎乎但又有清醒的认知,人不至于难受也能睡得香。

贺宗感受着她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温热柔软,就跟她的人一样。

她不拿开,贺宗也不想她拿开,甚至还想反手握住。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那只柔软的手又拿开了,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给她斟酒。

有贺宗在,就不用阮娇娇自己动手,只等着喝就好。

拗不过她,贺宗只能又给她斟酒。

阮娇娇看着他也给自己斟满了酒,就捏起酒杯与他碰杯。

“明日就要到扬州了,这一路幸得有你陪伴。”

她在说话的时候媚眼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内心里也真的是如此想。

这一路幸得有贺宗相伴,才不会孤单无趣。

比起去时的路,回来是走的相当愉快。

幸得有他惦记至今,幸得有他谋算,才有今日的陪伴。

贺宗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得出话。

他本就不是能说情话的人,又被心上人这么突然的话激的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贺宗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不说了,他将酒杯推开一点点复又碰上。

“我敬你。”

至于是敬的什么,他没有说,阮娇娇也没有追问,两人相视一笑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趁贺宗为她斟酒的时候,阮娇娇为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碟子里。

她自己也夹菜吃,好压住酒气。

比起酒量来,她自知不如贺宗,也不想与他比个高低。

贺宗不急着喝最后一杯酒,是想有她多陪一会儿,也是想让她多吃两口菜压压酒劲儿。

他喝醉过自然知道喝醉后有多难受,贺宗不想她难受,更不想她伤了身子。

“我在扬州有个朋友,之前我说来扬州做生意也不是随口说的。

我已经着人送信回去,聘书和聘礼都已经在路上了。

你回去之后安心等着,我定尽快去提亲。”

这些话贺宗本就是想着在下船之前要与她说,是为了他心安,也是为了让她心安。

阮娇娇浅笑着点头,“恩。”

不然呢,要她说:我都你。

这种时候,她就算是嫁妆也要矜持些。

她内心里还是个柔软的女子,并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杀人狠辣时的模样。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都想找个能有担当责任,能护得住她的男人。

要是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顶风冒雨艰难前行。

这一声恩软软的落在贺宗心尖儿上,让他一次又一次为之动容。

最后一杯酒是贺宗提的,“最后一杯酒,喝了就回去休息。

安安心心睡一觉,醒来就回家了。

明日下了船,我送你回家。”

到了扬州,阮娇娇还能没有贺宗熟悉,用得着他这个外地人来送。

她知道贺宗是想送她,也想先认门儿。

都行,她家又不是不让他进。

阮娇娇又是轻轻应声,安了贺宗的心绪。

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阮娇娇身子软了一下,立马被贺宗扶住。

“我送你回去。”

贺宗的粗粝的嗓音才在她耳边响起,下一刻她人就腾空而起落在了贺宗的怀里。

门口等着伺候的姚黄和赵胜看着两位主子这样出来,两人半声没吭,赵胜去厨房通知送水,姚黄跟着回去伺候。

就几步路的距离,贺宗腿长步子大很快就从他的舱房抱着人到了阮娇娇的舱房。

阮娇娇被放在床上,感受着背上接触到柔软熟悉的触感。

贺宗送了人他还不走,“你去打水来。”

姚黄愣了愣,还是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贺公子亲自在为小姐拖鞋好让小姐能在床上躺得舒服些。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此时的贺宗确实没有想做别的什么,他就是看着对他毫无防备的心上人,有些心猿意马。

想亲,亲她柔媚的眉眼,娇俏的鼻子,娇嫩的脸颊,红润诱人的唇瓣。

阮娇娇半睁着眼看着人,她此时已经有些看不太清了事物了,但近在咫尺的人她还是看得清。

她感觉贺宗的脸越来越大,等她再觉得的时候,脸好像就与她只有一指之隔。

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又烫又热,带着浓郁的酒气。

阮娇娇心想,他是不是就要吻她了。

她不会拒绝。

贺宗觉得自己真的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心上人仰起头往他凑近了些。

缓缓的鼻息落在他下巴上,就像是心上人的红唇落在他下巴上。

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是谁再主动往对方贴近,四片火热的唇瓣贴在一起,阮娇娇确定她真是喝醉了。

“唔……”

这一声清浅的声音将贺宗的理智唤醒,是阮娇娇被他吻到不能呼吸,不得不出声提醒。

贺宗在那两瓣红唇上留恋不舍,最后还是只能忍痛离开。

两人都有些喘,贺宗保持着俯身在的姿势,双眼看着对方,在对方眼里只看了彼此的影子。

贺宗实在舍不得,又低头在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上印上,阮娇娇闭上双眸。

这回稍触即分,“你早些休息,我就回去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真的就要做无耻流氓。

带着喘息的沙哑声音传入阮娇娇的耳朵里,她真是觉得自己要疯了。

那声音就跟带着钩子一样,勾得她心慌意乱。

她放开捏着贺宗衣角的手,这才勉强睁开眼。

“恩,你也早些休息。”

休息?贺宗哪能轻易睡得着觉?

“好,那我走了。”

这句话贺宗是站在她床边说的,嘴里说着要走,但脚根本就挪不动。

他哪里是真的想走,他恨不得能在这里站上一夜。

躺在床上的阮娇娇又能真想让他走,看着他的眼睛里尽是不舍,恨不得就此将他留下。

当然不行,他们还没有成婚。

贺宗又说了一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