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先带你出去,你别怕。”
贺宗给她穿好了衣裳,又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只要她人活着,没有受伤就好。
贺宗想问她知不知道匪寇头子在哪儿,又怕刺激到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又被他压下去。
他能找得到,并不用她回忆那些伤痛的过往。
“嗯。”
阮娇娇轻轻的应声,顺着他的力道又偎进他怀里。
在贺宗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她就一直低着头,不想抬头让贺宗发现她发红发烫的脸颊。
却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反应,更是让贺宗确定她是被匪寇吓得很了。
其中也有不能被提及的难过,不愿意面对他。
贺宗打算抱着她出去,一低头就发现她脚还光着,白皙笔直的腿也露着,上面还有滴滴水珠花落。
阮娇娇被他放在凳子上,看着他拿了里裤来递给自己,好侧着身子不看她。
都被他看过了,现在又想起来避嫌了?
哼!男人。
正好,趁着他没看的时候,阮娇娇把亵衣取出来,都湿透了还捂在身前可难受得很。
穿上了裤子,她突然想起来,她贴身的小衣还在浴桶边上啊。
不等她多想,贺宗就拿着她的鞋过来,上面沾染了血迹。
就在贺宗蹲下身为她穿鞋的时候,她眼尖的发现贺宗胸口衣襟里鼓囊囊,有一点点粉色露出来。
她记得,今日她正是穿的粉色小衣。
呸!假正经。
真真是阮娇娇想错了,贺宗绝对不是出于不可描述的心思才揣了她的小衣。
是他看到了,又不可能让她再脱了衣裳穿上,更不可能让她的贴身衣物落在这种地方,所以这才捡了揣上。
至于以后是还给她,还是自己留着,这就是后话了。
贺宗轻轻捏着心上人白皙娇嫩的脚掌为她穿鞋,脚是湿的,方才在地上踩过脚底又脏了,他先将脚掌放在自己膝盖上擦过再穿进鞋里。
心上人的脚很小,堪堪只有他的巴掌大,半个茧子都没有,每一个脚趾都生得珠圆玉润十分好看,就与她人一般。
绣鞋上的血迹他也看见了,只是贺宗并没有怀疑什么,今晚死了那么多人到处都是血,沾上了也正常。
只是可惜这双鞋,弄脏了啊。
不敢多耽误,穿好了鞋后贺宗就要带着阮娇娇离开。
“我自己走,我跟着你。”
阮娇娇不想被他抱着出去,不说是被外头的看人着,就只从安全上来说也不行动。
贺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牵着她的手一起出去。
他们出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不多的几个活口看着阮娇娇愤恨不已。
尤其是她还和贺宗牵着手,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裳不用想也知道是贺宗的了。
他们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放松警惕反而是被她相好的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见到阮娇娇出来,就有两个谩骂着‘贱人’往这边冲。
“留着也没用,杀了吧。”
贺宗哪儿能听心上人被人如此侮辱,况且也不可能留着这些人毁她的名声。
他手下的人他也会叮嘱警告,都不许多嘴。
“留一部分人善后,保证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吩咐之后贺宗就带着阮娇娇和一部分人先回到船上,他们回来的时候船上已经收拾好了,要不是姚黄她们一惊一乍,要不是船上有不少破损痕迹,别的地方真的看不出来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魏宴也跟姚黄他们聚到了一艘船上,看到表妹回来魏宴绝对是先狠狠松了一口气。
至于表妹是穿的谁的衣裳,又在匪窝里经历了什么,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贺宗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局外人还能说是什么?
那衣服,一看就是贺宗的。
魏宴向前来关心,但也用心特意与阮娇娇保持了距离。
“表妹没事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阮娇娇觑他一眼,只淡淡回声没事。
结果魏宴却道:“既然表妹没事,贺公子也回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那,我先回去了,不耽误行程。”
他能自觉识趣贺宗可太满意了,即便是他这个行为实在反常也无所谓。
“那贺某就不留魏二公子了。”
阮娇娇也点头答应,她还想赶紧回去换身衣裳,这身湿衣裳穿着可太难受了。
她才这样想就听到贺宗说,“娇娇也快回去换一身。”
于是阮娇娇就在姚黄和方嬷嬷的搀扶下回去,可把他们担心得不得了。
“回来这一路都不太平,怎么什么事都让我们给遇上了?
幸好是要到家了,这之后进了扬州地界往来的船只多了应该就不会再遇上水匪了吧。”
顺着方嬷嬷的话,姚黄也嘟囔起来。
“还说有贺公子的威名在,不会再遇上这种事了呢,结果还是不灵。”
她这话里语气里绝对有对贺宗的不满,认为他是自己吹得厉害,实际上还不是没有什么用。
还真是她误会了贺宗,但这一点上阮娇娇清楚。
她觉得有必要为贺宗解释一下,“贺宗的商船基本上是在西北地区往来,又没有来过咱们南方。
那些匪寇没有听过他的也是正常,这可怪不得他。”
“小姐就知道护着人,吃亏受罪的是您。”
姚黄还是不服气,嘟着嘴哼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舱房里,两人一番忙碌兑水,然后来伺候阮娇娇将湿衣服脱下来。
在这之前两人都没有问,在匪窝里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担心主子的安危,但也相信凭主子的实力应该不会发生那种事。
可是,亵衣呢?小衣呢?
好在身上没有伤痕,这让他们瞬间提起的心又暂时落稳。
方嬷嬷与姚黄互相打了个眼色,还是由方嬷嬷来询问。
“小姐,您没事吧?”
她问得十分小心,就怕万一……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贺宗去得不巧,我正在洗澡他就来了,没来得及穿。
外衣又沾多了血,扔了。”
‘呼……’
两人狠狠松了气,彻底放心。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外面有人指挥搬东西的声音,是赵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