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涵月本想让贺池帮她,但没想到贺池居然这样说。
她顿时哑声。
可这时姜翩然也改变了主意,原本之前不愿意赔钱,但听了贺池的话后,她不想落人口舌,感觉像是承了贺池的情一般。
姜翩然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卡,利落说:“多少钱?我没有现金,到等回去前台换现金给你。”
钟蘅阻止姜翩然的动作,“附近有银行,直接让司机去取就行,不用你出钱。”
“……”
贺池敛了敛眸。
钟蘅目光直视他,淡扯嘴角对姜翩然低声说了一句话。
姜翩然知道钟蘅在帮她。
钟蘅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司机便取了两万块现金过来,姜翩然直接塞在佘涵月的包里,“只多不少。”
话落,姜翩然迈步直接离开了餐厅。
钟蘅与她一起离开了。
贺池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刺眼的很。
佘涵月拿了钱,又觉得姜翩然在侮辱她,心里很是愤怒。
“贺池,姜翩然实在太过分了,原本她撞了我就应该赔钱,装什么清高呢!”
贺池侧眸冷眼看她,“说够了吗?”
佘涵月:“我……”
…………
从西餐厅离开之后。
姜翩然跟钟蘅回到车上。
她一句话不想说,看着窗外灯火。
钟蘅便静静的坐在旁边,很安静,也没说话。
等到姜翩然,反应过来后,才转头一脸歉意的跟钟蘅说:“抱歉,刚才的钱我晚上回去转给你。”
钟蘅:“没事,又不多。”
“送你回去?”
姜翩然:“嗯。”
钟蘅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往前匀速的开去。
实在是没想到就今天出来吃饭还能遇到贺池跟佘涵月……
之前疑虑不知道他们俩是否真的在一起,现在看来,已经不用疑虑了。
姜翩然冷静想了想后,拿出手机给小叶发消息,让她让侦探快点过来拍照取证。
可是消息编辑好后,姜翩然又泄力的想,拍不拍照其实也没多大用,贺池已经表态可以接受净身出户,那拍照取证也没用了。
钟蘅帮她出了钱,姜翩然礼貌的跟他解释了一下。
“我之前说要下个月答应你,就是因为我下个月才会走离婚协议的流程,所以现在没空想那么多,刚才那个…就是我先生贺池,不过马上就要变成前夫了。”
钟蘅:“我理解。”
“翩然这是你的私事,其实不用跟我解释太多,你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嗯好。”
车驶入鹤台别院后,钟蘅看着姜翩然进屋才离开。
…………
另一边,餐厅里。
佘涵月跟贺池一起共进晚餐,贺池全程表情都面无表情,没动盘子里的牛排,目光看着窗外。
跟佘涵月吃饭的气氛不像是朋友,更不像是情侣,甚至都比不上客户。
因为他没有好脸色。
佘涵月心里暗骂姜翩然是灾星,原本今天还挺好的,结果手机摔坏了,贺池也板着脸。
可虽然如此,下药还是要下的。
她起身离席,找了个借口说道:“贺池,我挑一瓶酒。”
接着快步离开,走到服务员那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剂,悄悄的倒进醒酒器里,接着晃一晃在拿着醒酒器过来。
佘涵月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哪想到她的动作都尽收贺池眼底。
他晦暗的双眸清楚的看到了佘涵月下药的动作。
贺池哪有这么好骗,连姜翩然都骗不了他,就被说佘涵月。
之前佘涵月能第一次得手,仅仅是因为贺池在家里吃饭没有戒心罢了。
可是如今贺池心里早就有另一套计划,那晚上见过易安之后,贺池坐在车里想明白了一切……
易安说古风从意大利来京都的时候,去找过他。
古风去找易安能有什么事?
一定是去找易安拿药剂了。
联想到他身上忽然检查出来的脑癌,贺池想起了很多年前,易安制作的一种可以装病不训练的药剂,若他没有猜错的话,自己身上怕也是被下了这种药。
谁能给他下药?
唯一的嫌疑人便是佘涵月,她曾经在御河公馆做过两顿饭,要下药的话很大概率就是在这个时候下的。
贺池推理出佘涵月是古风报仇计划的一环,就直接将计就计了。
将计就计,揪出古风,以绝后患。
现在已经闹成这样,若不将计就计,只会让古风更加警惕,想要揪出他也就更难,难保他以后不会想到其他歪招来对付他。
明面上跟姜翩然离婚,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其实这并非贺池本意,但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险棋,那现在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思绪慢慢回笼,便见到佘涵月拿着醒酒器过来,“这是我提前让餐厅帮我留的好酒,菜单里都没有呢,你尝尝这个酒味道一定不错。”
说完,她便亲自帮贺池倒上酒。
红酒缓慢的倒在高脚杯里,就像是血液一般。
接着佘涵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举杯,笑着对贺池说道:“干杯!”
贺池没动,深沉目光看着佘涵月,也没说话,视线看的佘涵月心里发毛,就宛若她刚才下药的动作被发现了似的。
“怎么了?怎么不喝。”
贺池伸手拿起高脚杯,闻了一下,“好酒。”
佘涵月咧开嘴笑了一下,“是吧,我说了这个酒很好的,餐厅的菜单里根本就没有。”
“干杯!不要浪费了。”
佘涵月先一步在贺池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这药剂对人体是无害的,所以佘涵月放心大胆的喝下去。
贺池见她喝了,慢慢的自己也喝了一口,不过又跟上次糊弄姜翩然一样,趁佘涵月不注意的时候用方巾挡着嘴角,将红酒吐了出来。
佘涵月只见到贺池喝了酒,以为自己的计划完成了,心里大石头落下,终于可以去跟姜明月交代了。
贺池优雅的切了一块牛排,送入嘴里。
“下个月我爸生日,你要去吗?”
佘涵月有些受宠若惊,“我可以去吗?”
贺池垂着眼睫,动作矜贵,慢慢说:“你是奶奶的亲戚,怎么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