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回来见贺赵怀,一问三不知,把贺赵怀气得摔东西。
贺谦在旁边说风凉话:“二弟,沈萱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去乡下了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不知道,现在把家都烧了你还是不知道,那你到底知道什么呢?”
贺承眉头一拧,转头看着贺谦,“大哥,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让沈萱来放火的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跟爸一样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早知道她要放火,我肯定会阻止她的!哦对了,妈怎么样了?我回来的路上听说妈的脸被沈萱抓烂了?”
贺赵坐在座位上,心里只觉得他这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他摁了摁眉心。
“你妈在医院,你奶奶也晕倒了!”
贺承:“……什么?奶奶也晕倒了。”
贺谦轻轻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讥讽,“三弟妹失踪了,奶奶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晕过去了。”
“……”
贺承眼睑微微一顿,没应答。
这短短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真让人头大。
贺谦接着又说:“不过三弟妹失踪了,这件事刚才我们已经报警了,想必警方很快就会介入调查的。”
报警了?
贺承神色自若,即便报警了又如何,姜翩然早就死了,在那个位置,除非有人提供线索,否则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姜翩然。
这时,一通电话打来。
贺赵怀接起手机,“喂。”
“什么!?”
贺赵怀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十分诧异,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贺承。
贺承心里一紧,“怎么了爸?”
贺赵怀对着电话说:“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贺赵怀阴沉着脸看着贺承,“沈萱在警察局把你供出来了!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
贺承心里抖了一下,接着很快便想到沈萱现在手上压根就没有能指控他的证据。
U盘早就被他拿去毁掉了。
所以贺承一口咬定,“爸,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我每天就是去公司上班,我能做什么啊,沈萱这个贱人一定是想拉我下水!诬陷,她在诬陷我!”
贺谦问:“爸,沈萱说了什么?”
贺赵怀紧绷着脸,开口:“沈萱说,贺承买凶杀人,开车恶意撞死了她父亲!还有,她还说她之前被关在地下室半个月,差点被饿死,是冯淑兰关她的。”
听到这些,贺承表情一僵。
这个贱人果然是个祸害,早知道他就亲自弄死她了。
在地下室关了半个月都没饿死她,真是贱命一条。
贺承强忍着内心的暴怒,对贺赵怀说:“爸,我绝对没有这样做过,她爸就是意外车祸死的,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呢,杀人可是犯法的,我有多想不开才会去这样做,再说了妈跟她无冤无仇又怎么可能关她在地下室半个月呢,这件事就是无稽之谈!”
“这个疯女人就是想把我们全家都拉下水,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爸,你一定不要上当啊。”
贺赵怀眯了眯眼,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你们先去医院看看你妈,我自有分寸。”
“好,那爸我们先出去了。”
贺谦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贺承也跟着贺谦一起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贺赵怀坐在椅子上,在心里细细地思忖着。
沈萱看似疯癫但是她在警察局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真相。
虽然有些夸诞,但是不知为何贺赵怀居然真的有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冯淑兰之前说沈萱去乡下了。
而沈萱却说自己是被冯淑兰关在地下室半个月,两个人的口径差得南辕北辙。
贺家有地下室?贺赵怀从不知道自己家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至于贺承雇凶杀人撞死了她的父亲,这件事更是需要好好调查。
贺赵怀这些年将自己全心全意放在事业上,对家中之事很少插手管教,以至于自己的儿子到底长成了个人,还是成了个鬼,他都全然不知。
想了想,贺赵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去查一下别墅里是不是有地下室。”
-
贺谦跟贺承从办公室出去后。
贺谦皮笑肉不笑地问贺承。
“之前你不在公司,去哪了?”
贺承微微一顿,他是从郊区赶回来的,没想到贺谦还注意到了这个。
贺承淡扯嘴角,说道:“难道我的私事还需要一五一十地跟大哥汇报吗?什么时候大哥管得这么宽了。”
贺谦抬手拍了拍贺承的肩膀,说道:“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担心你不小心就走进了火坑中,后天就是董事会了,我希望还能在董事会上见到你。”
“呵,大哥这话说的,我难道会缺席董事会吗?你在董事会上见不到我,我还能去哪里?”
“能见到你就好。”
贺谦放下手,“走吧,去医院看看妈。”
贺承点了点头,跟贺谦并肩往前走去。
只是没走两步,贺承放在衣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贺承拿出手机看。
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姜翩然跑了!」
“!!”
看到这条短信,贺承当即愣在原地,暴怒使他脸都涨红了。
姜翩然跑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如果姜翩然跑了,那他就完了!
一阵后怕从贺承的后背窜上来,让他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贺谦看到贺承停下脚步,转头问:“怎么了?”
贺承微微一滞,表情极快的速度掩饰下去,“没什么,大哥你先去吧,我要去处理一下事情。”
说完贺承不等贺谦回答,他直接转身离去。
贺谦站在原地,看着贺承离去的背影,目光充斥着戏谑,宛若在看一个笑话。
“二弟啊二弟,到底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毁灭,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不过谁让你太蠢了呢。”
贺谦轻轻地说出这句话后,转身跟贺承背道而驰。
一个走向黑暗,一个走向光明。
贺谦一个人开车去医院看了冯淑兰,他刚走到病房就听见里面女人疯狂的大骂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滚啊!都滚,把镜子拿过来给我看!你们这群废物!”
贺谦推门而入,一个枕头恰好地砸过来,他抬手接住了。
“妈,她们只是医院的护士,你为难她们有什么用。”
冯淑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脸上被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嘴,状态看起来就跟一个精神病人差不多。
见到贺谦来了,冯淑兰从床上跳下来,“谦儿,沈萱那个贱人怎么样了?她敢抓花我的脸,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贺谦一个眼神给角落的护士,护士们劫后余生地离开病房。
贺谦搀着冯淑兰坐在病床上,轻声说:“她已经被抓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放过她的。”
冯淑兰先是一喜,接着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隔着厚厚的纱布,她都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瞬间开始自艾自怜起来。
“谦儿,我的脸,我的脸不会治不好了吧?”
“妈,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医生治疗,放心吧,现在科技很厉害的,你的脸一定可以治好的。”